细腰美人宠冠六宫 第27节
  江南道的水患已发生,朝廷必然要押运灾银南下。
  如何确保灾银能够发放到灾民手里,是一个关键。而不是让某些人利用灾情饱了自己的腰包。
  封衡不是久居庙堂,听惯了阿谀奉承的昏庸之君。
  世间龌龊,他看得十分清楚。
  是以,又是即刻召见户部、工部的几位大臣议事,一时间御书房气氛凝滞,时而发出瓷器摔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
  王权与林深在殿外焦急等待。
  亲耳听着内殿动静更大,龙颜大怒,王权自作主张对林深使了眼色,“速速去一趟朝阳阁。”
  林深会意,若是皇上今晚不消气,只怕没人能幸免。
  林深这便去了一趟朝阳阁。
  虞姝小日子在身,刚要准备睡下,林深三言两语暗示过后,她倒是听懂了,“林公公,可……”
  林深额头俱是汗,焦急万分,“美人主子,你就快些跟着奴才走一趟吧。”
  皇上一般不会轻易动怒,可一旦动怒,那就是烈火燎原,好几日都平复不下来,宫廷会寸草不生。
  虞姝只好稍作修整,依旧是简单的装扮,未施粉黛,清淡雅致。
  到了御书房大门外,虞姝掐着帕子候在廊下。
  “哐当”一声,殿内传出动静,随即就是帝王的暴怒声,“一群废物!”
  虞姝心一抖。
  封衡登基之后,素来以稳重示人,虽是不苟言笑,但极少这般动怒。
  但虞姝两年前见过封衡杀人后,那仿佛入魔的样子。
  故此,封衡在她心里是一尊煞般的存在。
  虞姝掐着粉嫩的指尖,林公公今晚让她过来,怕不是要把她推入火坑吧。
  可,思及姨娘与二哥现下在将军府的境遇,虞姝还得感激封衡。
  她站着没动,暗暗给自己打气。
  不多时,殿牖被人从里打开,户部与工部的几位大臣先后走了出来,俱是如丧考妣、汗流浃背、噤若寒蝉,被帝王骂到身形岣嵝,垂首走在廊下。
  最后一个出来之人是沈卿言,他一抬首正好与虞姝对视上了。
  许是多日未曾见,此刻看着虞姝,沈卿言心尖一抽,有些隐约的密密麻麻的酸痛。
  彼时的邻家妹妹,青葱一样娇嫩的人儿,在他眼里还只是个乖巧孩子。
  而今,却是后宫的嫔妃了。
  瞧着也似乎高挑了一些。
  沈卿言硬生生压下去“皇上是禽兽”的念头,对虞姝微笑示意,这便抬腿离开,他这个外男,这辈子怕是没机会与虞姝多说几句话了。
  殿内再无旁人,虞姝吐了口浊气,从林深手里接过托盘,端着凉茶迈入殿内。
  遍地狼藉,破碎的瓷器和奏折到处都是。
  虞姝顿了顿足,随即又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行至案前,福身行礼,“嫔妾恭请皇上圣安。”
  虞姝低垂眼眸,心里打好了腹稿,如何感谢感谢封衡,以及如何劝说封衡莫要伤了肝火。
  然而,她并没有听见动静。
  遂抬头一看。
  只见年轻的帝王正奋笔疾书,他的手骨节分明,十分有型,仿佛生来就是持笔平天下的料。
  皇上没听见么?
  虞姝保持着福身的姿势,这个动作僵在原地着实令人腿酸,皇上没有让她平身,她又不能自行站直。
  虞姝顿了顿,又道:“皇上,嫔妾给您送凉茶来了。”
  她半敛眸,纤长的睫毛轻颤,光影之下,在眼睑投下了一道漂亮的弧度。
  封衡抬首,深幽的眸微眯,声线恢复清冷,“是你来了啊,朕方才不曾听见,平身吧。”
  虞姝站直了身子,双腿发酸,好在尚且能忍。
  她把托盘搁置在龙案一角,端起茶盏,递向封衡,“皇上请用凉茶。”
  凉茶降火。这大热天的,着实容易令人暴躁。
  封衡目光淡淡,落在了女子脸上,最终看着她的微微翘起的朱唇。
  封衡不曾碰过任何女子的唇,包括虞姝在内,但不知为何,此刻他忽然目光一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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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美人红唇不点而朱, 唇珠微微翘起,是典型的美人樱桃唇。
  在浮光之下,显得娇艳/欲/滴, 任人采撷。
  封衡代表着男人象征的喉结滚了滚,眸光幽幽,眼中是旁人看不懂的危险情绪, 就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虞姝保持着奉茶的姿势,没等来动静, 她抬首看了一眼,正好撞入了帝王漆黑一片的眸子里, “皇、皇上?”
  封衡回过神,伸手接茶盏。
  不知是不是虞姝的错觉, 就在杯盏在两人的手上交接时,她感觉到封衡的指尖划过了她的手。
  轻轻的,酥酥麻麻,甚是古怪。
  皇上不至于故意的吧?
  又不是市井的风流纨绔。
  再者,皇上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呢。
  昨日还不是还宠幸了淑妃?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皇上犯不着故意摸一下她的手。
  鉴于今日亲眼看见淑妃揉着腰/肢, 虞姝便理所当然的认为,帝王没有放开美色不碰的道理。
  扪心自问, 淑妃当真是清纯至极的美人,有股江南小家碧玉的精致。
  又柔又娇, 大抵正好符合皇上的胃口。
  毕竟,前几次侍寝, 她总能听见皇上覆在她耳畔低语:真娇。
  封衡饮了口茶,昨日一腔邪火未曾彻底消失, 江南道的灾情的确迫在眉睫, 但封衡另有思量, 不会为了政务彻夜难眠。
  今日也的确是乏了。
  总该犒劳一下自己。
  他也不知自己是想去后宫排解一二,还是单纯的想见到虞姝。
  总是,是再不想拥抱一怀的脂粉头油。
  相较之后宫其他嫔妃,虞姝是独一份的存在,就像是一碟清爽下饭菜。
  封衡从前几日开始,仿佛是开启了全新视野,如开了荤的出家人,一看见虞姝就会涌上一个正常年轻男子该有的悸动,再也不能心平气和的当一个红尘之外的人。
  滚滚红尘,俱是/欲/望。
  封衡搁置下杯盏的同时,那只手顺势握住了虞姝的细腕,稍一拉扯,就把人拽到跟前。
  封衡大掌捧着了美人后/腰,稍稍一提就把她抱上了膝。
  “啊——”出于本能,虞姝尖叫出声。
  门外的王权与林深对视了一眼,看来皇上果然是中意虞美人,如此甚好,今晚看来能消停下来了。
  毕竟,美人的尖叫,已说明一切。皇上他已急不可待了。
  虞姝生的清媚,奈何勾搭人的手段过于生疏。
  但她这般受惊过度的圈住了男人的脖颈,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像是受了惊吓的林中小鹿,湿漉漉、雾蒙蒙的。
  如此作态,对封衡而言,已经是极大的勾/引。
  虞姝的惊呼声刚落,封衡的指腹摁在了她的下唇瓣上,不轻不重的摁了摁。
  男人常年握剑、握笔,指腹生了茧子。
  虞姝唇瓣吃痛,秀眉微微蹙起,眼底光晕更是朦胧,像隔着一层薄雾。
  男人的气息呼在面颊,已十分明显。
  虞姝推搡了一下。
  封衡拧眉,“爱妃这是何意?”还要避让他?
  将军府的卫氏与虞铎的困境,他已经替虞姝解决了。
  怎么?他这就没有利用价值,不值得她处心积虑讨好么?
  男人眸色倏的一沉。
  但饶是内心弯弯曲曲十八绕,封衡表面上只是清冷无温。
  虞姝的手抵在男人胸膛,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与心跳,她半敛眸,到底还是个刚入宫不久的女子,不像之前那般放得开。
  “嫔妾身子有些不适。”
  因着虞姝是刚册封不久的后宫妃嫔,内书阁那边尚未来得及记录月事簿子。
  女子月事是污秽之物,虞姝也不敢当面言明。
  封衡的眸光更沉,“你可想好了?”想好了再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