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平时不怎么生病的人忽然病起来也是又急又凶的,喂进去的米粥和汤药有一半都吐了出来,看得人揪心不已,幸好晚上烧便退了。
  柳仪温迷迷糊糊地清醒了一些,喃喃自语着喊饿,直接吵醒了睡在身边的宋琲,大晚上的让人去给他弄些吃的来。
  米粥的香气勾引着柳仪温的味蕾,彻底清醒了过来。
  宋琲眼中闪过欣喜之色,一个箭步就走到床前,又似乎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了,板起了脸,把粥碗一递,正好醒了,倒是省得我喂了。
  柳仪温眨巴眨巴了两下眼睛,脑中记忆随之而来,慢慢地反应过来就要下床,又被按了下去。
  宋琲硬是不让他下床,让人在床榻上支了一张炕桌,饭食都放在上面。
  殿下,这于理不合柳仪温受宠若惊,还是想要下来,躺在主子的床上算什么事呢,别过了病气了。
  在宋琲的寝殿中有一张软榻,那是柳仪温每晚陪床时睡觉的地方,他是想去那儿的。
  有什么合不合的,你都躺了两天了。宋琲将勺子塞进了柳仪温手里,快吃,凉了就不好了。
  还在病中,饶是清醒了也吃不了荤腥的东西,一碗养胃的小米粥与几道可口的小菜,不至于嘴里没味。
  多谢殿下。柳仪温知道是拗不过宋琲的。
  我说过了,私下里,你我之间没那么多的规矩。
  柳仪温用勺子一点一点地舀着小米粥,将温热的粥含在嘴巴里,也温暖着心。
  忽然,他想起来一件要紧的事情,殿下的身体怎么样了?对了,还有小圆,他被太子拉去奴役所了。
  看着小太医慌里慌张的模样,真是后悔自己骗了他,我没事,太医院又不止你一位太医,小圆也没事,我已经捞了出来了。
  柳仪温这才松了口气,幸好没有因为我而耽误了殿下的病情,不然真是微臣的罪过了。
  听到这样的话,宋琲不仅没觉得高兴反而憋着一股气,视线不知不觉落在了柳仪温的面颊上。
  柳仪温脸上的红印还是那么的清晰,明明已经快两天了,也上了药了。
  宋琲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压制着自己的怒气,忍不住捏住了柳仪温的下巴,但收着力气,没有弄疼他。
  手微微抬起,越看越觉得脸上的五指印像是抽在自己脸上一样,越来越生气,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让你跪你就跪,这么乖做什么?
  第19章
  柳仪温微微抬眸,看向宋琲,小鹿似的眼神怯生生的,他是太子,我是奴才,如果惹怒了他,我就麻烦了。
  其实他那天说的话也算是惹怒了太子,在太子面前总是提起宋琲,当时他太着急了说起话来没有经过仔细思考,事后想起来确实不该那么说,最后惹到了麻烦。
  我不管,你是我的太医,我的人,只能听我的话,我不会让你有麻烦的。宋琲紧紧地盯着柳仪温的眼睛,无比的认真,不参杂一丝一毫的玩笑。
  柳仪温一怔,宋琲从来没有露出这么认真的神情,认真到让他都有些不知所措,心脏噗通噗通地跳了起来,却还是不安地扣了扣手指,眼睛移到了一边,不敢再看着宋琲,可是可是我没有麻烦,师父也会有麻烦的
  不会的,宋琲捏着柳仪温的下巴,让他直视着自己,我既承诺了你,就不会让你重视的人受到伤害。如果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就直接怼回去,我给你撑腰。
  会站在他的身边,给他撑腰,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这样的话。
  噗通噗通
  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大,整个人整颗心都滚烫了起来,柳仪温慢慢红了耳尖,再次垂下了眼眸,手指攥紧了被单,这次不是不安,是紧张,是迷茫,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就因为他要给自己撑腰吗?
  你脸怎么红了?又起烧了?宋琲立刻伸手摸了摸柳仪温的额头。
  柳仪温瑟缩了一下,往后一躲,脸更红了,我我的病已经好了,没有起烧,他怔怔地看着宋琲,殿下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可以给我撑腰吗?
  当然。宋琲的眼底渐渐地浮起了笑意,又一次肯定地回复了柳仪温。
  柳仪温浅浅一笑,从来没有这样跟我说过,殿下是第一个。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还挺令人惊讶,宋琲露出狡黠的表情,笑道:这么说我还挺重要的呢。
  此时此刻,殿下最重要。柳仪温顺着宋琲的话说。
  这宫里的富贵与权利全凭皇帝一句话,而除了皇后与太子,被赋予这样能力的就是安乐宫的两位主子,能护住人的主子,可不是最重要的。
  宋琲一愣,摸了摸鼻子,竟然试探地问道:那和你的师父比起来呢?
  什么?柳仪温不明就里。
  你以前不是说柳庆是你最最重要的人吗?那我呢?
  那自然会还是师父最重要的,是第一位。柳仪温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能排第几呢?宋琲望着柳仪温,一副故作满不在意又隐隐期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