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假有道
  “是啊,我也买到了,古玩这一行本来就是看运气,哪怕是古香斋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就是,林真人你名气大,也不能平口污蔑。”
  吕程回头想找说话的人,但是人太多了,那几个人淹没在人群里,显然是古香斋为了预防意外请的托。
  这时,古香斋的老板也被惊动了,看起来四十多岁,身体发肤,嘴角的两个八字胡看起来有些喜感。
  他阴沉着脸,一双三角眼睛露着凶光,让王丹退后,对着吕程质问道:“这位小兄弟,说假话做局是要负责任的,我已经报警了,是非对错总有个评判。我赵盘玩古玩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古香斋的名头是一点一点打出来的,怎么能凭借着你的三言两语就断定我们卖假货?”
  吕程不为所动,古玩原本是非常有情调的一门行业,可就是因为这些臭鱼烂虾搅乱了市场,才导致假货横行,许多赌古玩的人倾家荡产。
  如果没遇到就算了,今天遇到了,他非要讨个公道:“是真是假用事实说话,找老板,你们店我看了一圈,真品是有,但都是小物件,凡是三十万以上的大件,全是高仿,一个真品都没有。”
  “风大也不怕闪了舌头,我看你就是诚心来闹事的,来人,按照规矩来!”
  赵盘捏着八字胡的一角,嘴角挂着冷笑。
  他不敢惹名头大的林真,他就是古玩行业的标杆,可他不怕这个毛头小子,敢惹他们古香斋,就要有被揍的觉悟。
  悠悠众口堵不住,难道还堵不上这样一个毛头小子的口吗?
  他的话音刚落,十几个手持棍棒的店员从店里出来了,二话不说,径直朝着吕程冲了过来。
  眼看着众人围过来,吕程有些心虚,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古玩店的老板罢了,打一个都费劲,别说一群。
  “我看看谁敢动他?”
  关键时刻,林真忽然站出来了。随着他往前走一步,人群里竟然有上百个人也跟着迈了一步。
  古香斋的牌匾下,赵盘眼皮直跳,他还是低估了林真的能量,能在古玩街混迹这么多年,而且还从来没出过事,想想就知道这里面门道很多。
  僵持中,警察来了,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也没办法定赵盘的罪名。
  最终,做好笔录后,遣散了众人,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
  不过吕程的目的达到了,肖成林最终也没有买下来那个瓷瓶。
  此时,肖成林心中是震惊的,他没想到自己的废物女婿,这次竟然真的没看走眼,还引出了林真人。
  要知道平时他们想见都见不到林真人一面的啊。
  现在,林真人就站在自己的女婿面前,称兄道弟般的主动邀约:“吕兄弟,你有没有时间,我有个金蟾拿捏不准,请你去寒舍商讨一下。”
  不等吕程回话,肖成林连忙陪着笑答应道:“好啊,林真人,我女婿这人有些木讷老实,不会说话,还请勿怪。”
  “不碍事,那走吧,寒舍就在前面不远。”但随即,他皱了皱眉,说道:“肖先生,您应该也知道有些东西不能外露……”
  肖成林是谁,商场上的大佬,最大的人精,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你放心,我不进去,就在门外候着。”
  吕程有些为难:“他是我岳父,这样不太好吧。”
  肖成林连忙训斥道:“让你进去就进去,哪那么多废话。”
  吕程不说话了,不管怎么说,这是自己的岳父,这么多年来,他都喜欢了。
  一路上,肖成林感觉自己像是做梦一样,这就和林真人搭上线了?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女婿吗?
  吕程倒是没想那么多,他也是开古玩店的,当然听过林真人的名头,这次能接到邀请,他心里别提多激动了。
  走了大约十分钟左右,林真带着两人进了一处胡同,又走了两百多米,来到了一处古宅面前。
  推开红色的铜环大门,首先入目的是一处篮球场大小的院子,中间放置着一处假山,山下是池水,水中养着金色的鲤鱼。
  在靠近房屋的方向,放着一个石桌和石凳,再往里看,屋檐下摆放着三口漆黑的大缸,盖着木制的盖子,里面也不知道放着什么。
  举目看过去,院子里不知道有多少奇石,随便一块拿出去都是天价。不仅如此,吕程还见到了许多早已经消失在古玩界的瑰宝,没想到竟然是被林真收藏起来了。
  尽管地处偏僻,却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连带着心都跟着静了下来。
  林真没有看肖成林,只是指着屋前的石桌板凳说道:“肖先生,你现在那里等我们,我知道你也喜欢古玩,可以随便看看。”
  肖成林本就是喜好古玩的人,眼睛都看直了,连连答应。
  随后,林真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对着吕程说道:“这边来。”
  吕程有些疑惑,堂堂的林真人,竟然会请自己来帮忙鉴宝,简直好像梦幻一样。
  林真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一边走着,一边主动解释道:“你也别担心,只是帮忙看一眼,我见你刚刚在古香斋还是有些本事的。主要是我拿捏不准,我这次请的人也不只是你一个,提提意见就好。”
  听到此番话,吕程心中才安定下来,原来不是单独请自己一个啊。
  他这人自卑惯了,哪怕在鉴宝这一行业有了本事,也是没有自信。
  绕过前屋,吕程发现后面竟然还有一个更小的院子,这里面放的古玩要比外面名贵许多,年代也久远许多,只是一看,就能感觉到一股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
  在院子里,已经站了两个人,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膀大腰圆,身高却只有一米六,很是圆润。
  另一个人要稍微高些,留着长发束在脑后,一双小眼睛瞄来瞄去,好像是睁不开一样。
  林真和两人分别打了招呼,指着矮个子男人介绍到:“这位叫王学,已经成为鉴宝师三十余年,从他手中经过的瑰宝无数,无论是阅历还是本事都要在我之上。”
  王学拱手:“林真人客气了,行内哪位不知道您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