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借你吉言
  试镜室一片寂静,众人屏息凝神,背后流着冷汗。
  霍慎行是中鼎的老板,陈火当面让他转行当导演,要是有心人多想说不定会衍生出许多版本,比如陈火暗讽霍慎行不配当总裁之类的。
  许久,霍慎行那张冷漠的脸上才有一丝表情,唇勾起来一笑,客气回答:“哪天我混不下去会考虑考虑。”
  霍慎行没生气,众人心里松了口气。
  大伙都知道霍慎行是在说客套话,霍家单拎出一个中鼎影视都能碾压其他人,光霍慎行这名字在影视圈便是叱咤风云,而霍老爷子的霍氏名声更大,霍家,光是听这姓便让人抖三抖,如果连霍家都混不下去,那其他人可能要去街边乞讨。
  “希望你们霍家早点倒闭。”
  陈火直言直语,连顾锦言都看呆了,陈火的脾气还是跟三年前一样。
  说话非常直,或许在别人眼里陈火是故意找茬,可她知道陈火是欣赏霍慎行,觉得他适合当导演。
  “借你吉言。”
  霍慎行不怒反客气回答,就像打在糖衣炮弹上一样他不疼不痒地。
  陈火脾气古怪,性格固执,这张嘴也容易得罪人,可他拍摄手法好而且想法多样丰富,经过他手拍出来的东西可谓是巧夺天工,所以他尊敬陈火也不觉得他这张嘴容易得罪人反觉有特色。
  比起那些阿谀奉承的,陈火这样的导演太少了。
  要不是年纪太大加上退圈,他一定想办法把陈火挖到他们公司来。
  话顾锦言有些诧异,霍慎行对付陈火有一套,要是别人听到别人诅咒他们公司倒闭肯定会把说这话的人轰出去,霍慎行却从容面对还一句话堵住陈火的嘴巴,这样的男人,难怪能站在最顶端,难怪能成功。
  “陈导,咱们是来看新人试镜的。”
  刘良小声说着,明明是冬天可他觉得热汗流浃背地,更怕陈火一开口把人给得罪了。
  “顾小姐,开始吧。”
  刘良才想起试镜的人,抬头看着等了一会的顾锦言又低头看了眼顾锦言抽到的纸条,上面只写着两字但让刘良惊讶,顾锦言抽到的可以说是最难的题目。
  那些陪着审试镜的人再一次替顾锦言感到惋惜,一个霍慎行不够外加一个眼光挑剔的陈火,后面试镜的估计要全军覆没。
  刘良搬着凳子坐在陈火身边,众人齐刷刷看着顾锦言。
  顾锦言闭眼,睁开,眼神瞬间如变了个人。
  清澈的眼看着眼前几人,在这几人之中搜索着最后定格在霍慎行身上,眼神逐渐变得炙热含着爱意。
  试镜室的气氛因顾锦言的改变而改变,陈火认真盯着顾锦言。
  只见顾锦言迈着小步缓缓走到霍慎行面前,娇羞地捻着裙角,抬头一刹那与霍慎行的眼神接触到时立即低头,如在一旁偷窥心爱之人却怕被发现。
  霍慎行神情严肃,双眼紧盯顾锦言,一时之间分不清那是真喜欢还是演的。
  以前的顾锦言会时时刻刻看着他,虽眼神中布满爱意但不如现在这般炙热。
  “阿默,阿默在那边。”
  顾锦言指着不远处空旷地,被她指的地方似真有个姑娘站在那,她看着时那双眼中布满高兴,挥起手似与那人打着招呼,嘴角扬起灿烂一笑。
  刘良想制止顾锦言提醒她要演的是勾引而不是演看着喜欢的人,还没开口就被陈火拦下。
  陈火双眼绽放光芒看着顾锦言,她是已经代入蒋文静,是蒋文静看着男二时的场景,炙热如火。
  旋即,低头的顾锦言抽泣起来,小手抹着眼角滚烫的泪,泪眼迷离看着霍慎行,这转变只在一瞬,让人瞬间进入状态中。
  顾锦言握着霍慎行粗粝的手,正当霍慎行想甩开时见顾锦言哭得如只花猫般又忍不住,深邃的眼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眼神都没逃过他眼睛。
  “阿默可以,为什么我就不行,杜冰你说话啊!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明明你跟我才是天生一对,我想当你的女人不是当你的妹妹!”
  抽泣又有些颤抖到最后咆哮,所有的情绪顷刻间宣泄而,不甘与失落表现的淋漓尽致。
  那双颤抖的小手顺着手臂搂住霍慎行脖颈,整个人坐在霍慎行大腿上,青葱般的手指轻抚过霍慎行的衣服,摩挲着。
  霍慎行心神一动,在顾锦言坐在他大腿上时双手下意识搂住她腰,生怕她摔倒。
  其他人早看呆了,要说刚开始的顾锦言是天真无邪,那现在勾引的她便是妖娆火辣,如浴火重生连性格都变了。
  她抬头,笑着,眼泪从眼角流下,渴望着眼前的男人能看他一眼。
  霍慎行看过《火》正因为看过所以才决定重新翻拍,他也知道顾锦言念的是剧本里蒋文静的台词,可从她嘴里念出来时让他心里一动,觉得这女人不像表面看到那样。
  四目相望,霍慎行眼中的冷漠缓缓消失,顾锦言眼中的喜欢也慢慢变的绝望,似眼前这男人做了许多害她伤心的事,到最后成了怨。
  陈火从椅上起来拍着手鼓掌打断表演:“好,很好!”
  顾锦言立即从霍慎行大腿上起来,擦干眼角的泪朝霍慎行鞠躬:“抱歉,我没找到适合的东西完成这个表演所以…”
  顾锦言抿嘴,心里害怕。
  这个题目如果不找人无法完成,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表演会像傻子一样而且也没人知道她演什么,所以她做了个大胆的决定,看到霍慎行冷漠的眼神后她吓得要死,可这是机会她不能放弃,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上,横竖一死,不如赌一把,她勾勒住霍慎行脖颈时心里是这么想的。
  霍慎行扫向空无一物的手,竟有些恋恋不舍。
  她的腰细如枝,不盈一握,摸起来…
  还不错。
  其他人纷纷鼓掌,承认顾锦言的演技,她把蒋文静这角色演得很好,他们甚至想这样看着顾锦言演下去,期待她会如何对孙文彦。
  “踏入这里后,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能借去表演的东西,哪怕是面试的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