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何必呢
  言谨初失望的看着施棋:“棋兄,你我相交多年,我言谨初是个什么人,你难道不知?今日为何不信我?”
  “我信你,但更心疼我家小四,她所受的苦,你知道,我更清楚,施家突遭变故的这几年里,谁都没有她所受的苦多,所以,作为兄长,我不能再让她受伤害,谁都不行。”施棋紧握手中剑,回瞪着他。
  “你信我,就应该知道,这里面有误会,只要解释明白就行了,为何要阻止我见她呢……”言谨初着急的道。
  “还是不见为好,见与不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为何要让她去理解你的苦衷,她不必做的如此宽宏大量,在这种事面前,她小心眼一些,也是正常。”施棋冷声道。
  “棋兄!皇上是赐了婚不假,但赐的不是我与东楚公主的,而是我与小四的……让我把话说完行不行,当时拿到这一诏书,我有多高兴,真的不知道,皇上又下了一道诏书,而且是给东楚公主的……”言谨初想解释清楚,可自己都说的很明白。
  施棋轻哼一声:“那就恭喜尊硕小王爷了。”
  “什么呀……施棋,你脑子能不这么笨吗?我说的不明白吗?我手里拿的只有一个赐婚诏书,就是我与小四的,至于那个东楚公主的,我不知道。”言谨初大吼了起来。
  施琴的声音从墙里传了出来:“尊硕小王爷,知道与否,圣旨已下,你不会抗旨不遵,就算赐婚是你与施画的,可东楚公主手里的诏书,也不是假的,同一天迎娶两位小王妃进府,对于尊硕王府来说,是喜上加喜的喜事,但对于施画来说,就是灾难的开始。”
  “大姐,不会的……”言谨初立即否绝这个可能性。
  “那敢问尊硕小王爷,这个旨,你要怎么抗,整个尊硕王府里的人,你都不顾了吗?”施琴的声音再传来。
  “这……我……”言谨初还真的被问住了。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皇上为什么要如此,当时在宫里,他说的好好的,会成全他的一番痴心,会成全他与施画的这份感情,怎么会是如此呢。
  施琴的声音再传来:“尊硕小王爷请回吧,施画不过是已故太保之女,身份自然不再尊贵,虽然有个二品将军的兄长,但也比不了一国公主的身份,别再两难,她已经给你了答案,明日,我们会一同回魏国,从此,不用再见。”
  “怎么……不可以……不可……”言谨初难过的摇头,心痛的无法呼吸。
  施棋也不再看他,准备转身跃下围墙。
  突然身后一道劲风传来,他立即举剑回挡,将来人逼退。
  才看清是言谨初,他此时面色苍白,眼目微红的瞪着他,声音沙哑的道:“让我见见她……”
  “不必!尊硕小王爷,请回!”施棋冷目的抬眼瞪着他。
  “那得罪了……”言谨初手腕一翻,抽出腰中佩剑,向着施棋刺了过来。
  一对昔日的好兄弟,持剑切搓时也是不少,但这种怒目相向的举剑进攻,还是第一次。
  两人在这冬季的雪夜里,以施府后墙为准,一个要冲进来,一个阻挡,你来我往,不分胜负,不分高下。
  已经转醒的施画,倚在窗前,看着大片的雪花落下,听着院外轻喝及兵器相交后的声响,一行清泪再次滑了下来。
  她施画,两世为人,却第一次偿到了恋爱的滋味,没想到,只有短暂的甜蜜后的苦涩,却让人如此难以下咽,而且心痛如刀割。
  她从来不知道,失去一个人会是这个滋味,如果早知道,她一定会控制自己沾染这些与情爱有关的东西。
  突然身上一暖,她缓过神来的扭头看过来,是慕九兰,他将一件棉披风正彼在她的肩上。
  “刚好一些,别再着了凉,明天一早出发,不然,就见见。”他的声音依旧温柔,还是那么的暖。
  施画惨然一笑:“已经知道了结果,见与不见,有什么区别,我从来要的就简单,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在这里,却难上加难,都认为,三妻四妾是平常事,既然得不到,何必再奢望,断了好!”
  “小四,或许,小王爷他,真的不知道……”慕九兰困难的劝说着。
  施画闭了闭眼的轻摇了下头:“知道与不知道,不是一样的吗?他不会抗旨,尊硕王府一向以忠君为宗旨,向来不涉党争,不涉阴谋,就如俗话说的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抗旨不遵,他们一府中人,是不会做的……”
  “小四,如此,苦的是你。”慕九兰心疼的看着她。
  施画再是一笑:“师兄,信吗?苦着苦着,就不苦了,就如喝的药汤子一样,先前是真的难咽下一口,可是喝着喝着,就能一口气喝尽一碗,一滴不剩,不是吗?”
  慕九兰上前一步,轻拍着她的肩:“那就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出发。”
  “师兄,这次又要劳烦你了,今年不回老宅过年,行吗?”她抬头看着他。
  慕九兰温暖的一笑,轻点了下她的额头:“无妨,有你在的地方,才是家,那个老宅,是什么,你也知道,不回去,就不回去了,看看谁敢说什么。”
  “师兄,你早该如此的霸气了,如果早些这样,那些老家伙们,也不会一直都欺负你,只因是你家中之事,我不便插手,不然,早就帮你骂他们了。”施画故做轻松的与他说着玩笑话。
  可窗外传来的打斗声,她还是能听到,说不担心,不可能。
  虽然也知道,这两人的身手旗鼓相当,可就因为是这样,所以才会担心任何一方会受伤。
  “告诉他们,别打了,就算如此,也挽回不了什么,言谨初应该明白,我施画向来很少承诺什么,一旦承诺了,就不会改,无法做到,只能放手,很简单的道理,何必呢……”
  施画转身向房间里走去。
  慕九兰伸手将窗子关好,转身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