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七阶异能
  陈平之押送粮草走的是另一条路,他本是先行动,因得粮草运输路途慢慢,这才在他们后一日抵达。此次运送来的粮草只够两个月,也就是说战争必须在两个月内结束。
  其实战争往往也是在拖时间,看谁支撑不住。
  对方有十五万大军,若迟迟不能攻下城池,对方的粮草消耗肯定比剑城内的大。
  因此在布置作战计划时,王昱等将领主张拖延,所布置的计划都是防守,白不厌对此并无意见。
  阎良花却提出了另一种看法:“我们可以主动进攻。”
  话还没说完,一个将领立马发出嘲讽:“你在开玩笑吗?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两倍还要多,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装备,我们都要差于北端,这要怎么打?”
  王昱手下有两个偏将——宁远将军、游击将军,另外一个奉车都尉。
  发出嘲讽的便是宁远将军。
  游击将军是霍音,他眉头稍稍一皱,不赞同的看了姐姐一眼。
  倒是奉车都尉和善的看着阎良花:“监长大人这般说一定是有理由的,不妨听完吧。”
  宁远将军的年纪和阎生差不多大,属于资历深厚的老人,不喜欢他们这些凭借家族势力上来的年轻人,一个个纸上谈兵,好大的胆。他冷冷的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白不厌给了阎良花一个相信的眼神,做出倾听的模样,期待她继续说下去。
  阎良花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伸手对着宁远将军,不过一瞬,宁远将军忽然脸色大变,从椅子上直接跌坐下去,然后抽出了自己的刀。与此同时他身边的人也都紧张起来,大喊大叫,好像感染了什么恐怖的疾病。
  会议室内情况瞬间紧迫起来,其他人纷纷从椅子上跳起来,警惕地看着宁远将军附近等人,打斗一触即发。
  然而他们眼底的恐惧消退,已经恢复了寻常,一手握着刀,一手擦着汗,茫然四顾。
  “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你们怎么回事呢?”王昱将刀按了下去,眉头紧锁:“陛下跟前握刀好放肆。”
  白不厌脸色不变,坐在那里连动都没动。
  宁远将军呼吸急促:“我刚才看到了一大片尸骨,你们都不在了,所以我才……陛下恕罪。”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看到了恐怖东西连忙认罪。
  “将军们无罪。”白不厌看向阎良花,语气中带着一份宠溺:“是怎么回事呀?”
  阎良花淡定的说:“我擅长用毒,可以大面积的散发毒,让人陷入恐惧状态,状态持续十个呼吸。”
  在战场上一个发愣就有可能造成瞬息万变,何况是十个呼吸。
  众人脸色齐刷刷的一变,对于阎良花的用途能力感到深深忌惮。
  这是阎良花的七阶技能,为了这次战场上辅助白不厌,她耗费了很大的精力,不惜跑到王导面前暴露自己的能力,求来了一定的银,将其尽数吸收,突破了异能。
  七阶技能为幻觉,通过任意一种花粉传递,只要吸入花粉的人都会陷入幻觉,幻觉分为好几种,在阎良花的刻意影响下他们遇见了恐惧。
  白不厌分析道:“也就是说在战争开始之前,可以通过花粉让这帮人陷入恐惧,恐惧会有遗留,在他们还没能彻底压制住情绪前,我们发起进攻。”
  阎良花点头:“他们进攻,我在城墙上撒毒粉,安排人冲杀,不要恋战,占到便宜我给信号就撤。”
  王昱问道:“这毒粉你有多少?”
  阎良花微笑:“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花草本身就是大地给予的馈赠,她已经下令搜集城池内所有的花,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自己的异能消耗,坚持一天是没问题。
  王昱脸上出现一抹狠色:“早就憋屈坏了,也该咱们反击了。”
  城池外一阵震天喊声,议事的重任立刻起身,盔甲就穿在身上,直奔各个城墙。
  北端士兵搭上云梯,不断往上攀爬,抬着重木不断敲击着城门,南楚的士兵手拉着弓,不断回击着。
  阎良花身上也穿了盔甲,站在城头上,白不厌带着士兵,已准备充足在城池下,就等着花粉一撒,看准时机冲杀出去。
  无数的花被端到了城池上,阎良花手一伸,那些花粉便从花蕊中飘散出来,像一股风一样绕着她的指尖,然后猛的冲了出去。
  她的时间紧迫,没有时间去一一搜集花粉,也顾不得暴露,直接选用了比较惊异的一幕。
  不过这个时候大家都在拼命的对敌,应该也没谁能注意到她。
  花粉猛地涌了出去,在北边的城池上冲向了那些网上攀爬的士兵,还有大批量往上涌的兵卒。
  只是一瞬间,不约而同地都涌出了恐惧。
  攀爬着云梯的士兵瞬间惊恐,他为什么握着蛇?不由得大叫一声,松开了手,然后重重地坠落。
  抱着巨木去攻击城门的士兵忽然看见自己抱的是几丈高的白骨,一时恐惧直接松开了手,大喊大叫的惊恐瞬间此起彼伏,充满战场。
  这花粉随风飘扬,弥漫在了每一个人的鼻尖。
  也就是在这此起彼伏尖叫响起的时候,暗门被打开了。
  王昱白不厌领人分别领着两小队杀了出去,底下的士兵屏住呼吸,犹如冲进了无人之境,砍起了萝卜白菜,没费多大的力气对方别伤亡惨重。
  因为北端的士兵本身就发生了踩踏。
  等着恐惧过去已经来不及了。
  刚刚陷入妻子死的士兵发现四周不再是自己的家,而是战场上。他茫然的握紧了长矛,下一刻身体被疾驰而来的马撞飞。
  骑在战马上的北端将领看见了自己家族一朝破败满门斩首,疯了一样的跳下马,冲向自己的父母,然后被乱军踩踏。
  尸体倒在地面,鲜血四处都是,无论高贵或是卑贱,同样成为一滩烂泥。
  说不完的凄惨,鼓声微弱,战士已经精疲力竭;箭已射尽,弓弦也断绝。白刃相交肉搏,宝刀已折断;两军迫近,以生死相决。
  北端统帅洛城河看到自己派出的士兵忽然大乱,立刻让属下加快鼓声促使他们回来。
  然而派出去的三万人已经回不来,他只能命令三千弓箭手射箭,不论敌我的屠杀,同时让攻占其他城墙的士兵撤下,全部来到北城,以人海战术发出进攻。
  白不厌和王昱在场间一片大好的情况下也并不恋战,在阎良花发出召回的鼓声后,立刻带兵返回城池,六千人几乎无伤亡,即使受伤也是被弓箭手射中,刚才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这一场战争打得太漂亮,太鼓舞气势。
  白不厌冲上了城楼,直接给了阎良花一个拥抱。
  王昱紧随其后,眉头一皱,他也想抱抱阎良花。
  霍音提醒道:“您还要清点伤亡人数 ,从库里再分发一些盔甲,今天好多人的刀刃都没法儿再用了。”
  王昱咬着牙:我想要抱抱。然后低落地离开了。
  霍音看下旁若无人的二人,轻轻的叹了口气,也下了城楼门,去收拾残局。战争暂时结束得到喘息,然而谁都不敢乐观,抱着沉重的心态去处理事情。
  “我就知道有你在,什么事都没问题。”白不厌身着盔甲,想要拥抱阎良花并不方便,但他还是极力的弯曲着自己的手臂,想从冰冷盔甲上吸取阎良花的温度。
  “也不一定,至少城池上的守卫损失惨重。对方要是多进攻几次,即使守下城池也是惨胜。”阎良花伸出手去感受着风,风向在有微弱的变动。
  有一首诗说,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阎良花不知道,风接下来会不会与自己方便。
  洛城河让所有士兵进攻一个城门后,效果并不显著,一下子死了将近两万人,好多士兵甚至死于踩踏,让气势瞬间低迷,也惶恐起来。
  真刀真枪的拼搏谁都不怕,就怕有人是妖术。
  他一见进攻没收获,索性就鸣笛退兵。
  活下来的士兵说,一瞬间看到了极其恐惧的事情。他的孩子被人吊了起来,他疯了,等回过神的时候,四周是战场,而一切已经来不及。
  剑城内有人会用妖术这种流言在北端的军营里面蔓延开来,即使处死了两个妖言惑众的士兵也没能阻止,毕竟那是眼睁睁瞧着的。
  帐篷里,将领们沉默地坐着,都很惶恐。
  直到一个将领拿着一个信鸽进来,这是他们在剑城中细作会传递出来的消息。
  洛城河展开一瞧,喃喃道:“原来如此,这个阎良花好厉害。你们不必担心有什么妖魔助阵,是毒物起到的作用。风将毒物吹到了士兵的口鼻,致使这帮人看到了恐怖。”
  “那怎么办?难道要临时做口罩,把口鼻捂起来?”
  “倒也不必那么麻烦,我方才感觉风向变了,刮东风便不与之一战,若是换了其他风向,那就是天不助他们南楚。”洛城河宣布原地扎营等待时机。
  此后两天,大军都没有发起进攻。
  剑城中的人松了口气,然而阎良花的眉头却日渐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