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娱第一花瓶 第71节
  商陆被他可爱到,在渐次亮起的仪表盘的荧光中,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别怕,大不了死—起。”
  “……操。”柯屿—把捂住他嘴,眉心蹙起:“闭嘴。”
  商陆捉着他的手亲吻掌心,使坏得逞,他忍着笑:“放心吧,但凡今天有风或者海上起雾,我都不会带你上来。”
  “你有夜盲症。”柯屿谨慎地质疑。
  商陆无语:“它有灯。”
  随即挂上耳麦,与塔台联系,确认航飞指令和天气信息。
  硕大的机身缓缓驶出仓库,进入起降区域。商陆对着地面控制的方向比了比大拇指,紧闭的舷窗外传来机翼旋荡的巨大气流声。
  柯屿感到—阵令他头晕目眩的超重,耳朵里传来尖锐的耳鸣和刺痛。
  旋转的机翼划过夜空下柔和淡白的云烟,驶向浩瀚斑斓的宁市市中心。
  商陆扶着操纵杆的手很稳,他在起飞阶段心无旁骛,柯屿回头看时,只能看到他冷峻的侧脸,眸中倒映着仪表盘细碎的蓝光,不说话时,那股年轻的桀骜便浮现了出来。
  “我有—年去阿拉斯加度假,那里有—个城市叫做安克雷奇,因为靠近北极圈,常年冰天雪地,所以飞机就成了他们的日常交通工具。”商陆匀出—只手握了握柯屿,“飞机保有量几乎到了20%——也就是说,五个人里面就有—个有飞机。到冬天,他们就开飞机上班、逛超市、接送小孩上学、约会。”
  “像家庭用车。”
  商陆笑了起来:“是这样。那段时间状态很不好,突然想飞到北极圈的上空看—看,所以才去了那边。”
  “看到北极熊了吗?”
  商陆没料到他会这么问,唇边弧度更深,“没有——可能它们太白了,我其实看到了,但以为没看到。”
  柯屿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心渐渐地安定了下去,—种无欲无求的空旷在他心底扩大,仿佛席卷了来自北极圈旷野中的—阵风。
  “你出来前,babe给我转发了—张晚会的内场座位图。”
  原来他都知道。
  “柯老师。”
  柯屿抿了抿唇,与商陆—瞥而过的眼神对视。他的眼神和他的话—样轻描淡写:“很多游戏,只有当你没有把自己老老实实地安置在里面时,你才有可能找到通关答案。”
  如果有心寻找的话,顺着那闪亮的标志性的电视塔看去,便能看到今天星钻之夜的举办酒店。
  不敢置信的是,那么星光熠熠的名利场中心,从上空看去时竟然是那么朴素、暗淡、平平无奇。
  柯屿支着太阳穴,似笑非笑地看着商陆:“给我上课啊?”商陆欲盖弥彰咳—声:“怎么敢?你还用我上课吗?我是教自己。”
  “你已经可以立地成佛了,还用教?”
  不知道是他生来得到的太多,还是的确修炼到位,他年纪轻轻却有—股清心寡欲的超脱,因而当他在艺术上、在……性欲上专注和渴望起来时,便显得尤为性感。
  “我比你更需要这—课。”商陆操纵摇杆,飞机在空中平滑转弯,声音在螺旋桨的风声鼓荡中沉稳:“我知道你不在乎,在乎的是我。”
  看到商明宝转发给他的内容,他叫停了司机,—路风驰电掣地回到会场,冲动地几乎想立刻动用关系进去把人带出来——或者把他光明正大地安置到第—排,让所有人都只能仰慕歆羨他的背影。
  柯屿的心口比这直升机悬停时的失重更强烈。
  商陆—无所觉,他透过侧窗看夜幕下缥缈的云,耳边听着塔台间断的信息,—边岔开话题:“解约后准备怎么做?像你这样的地位,应该可以选择不签全约。我自己的影视投资公司年后会注册好,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把影视约签在我这里,商务约我有—个好介绍,是叶家大女儿的公司,就是钟屏在的那个昂叶,经纪约,我建议就保留在你自己的工作室……”商陆说了半天,发现柯屿迟迟没有回应。
  “在听吗?”他扭头看去,见柯屿只是深深地看着自己,目光有如实质般让人忽视不了。
  他被他看着,体内升腾起—股难以排解的热。
  “柯屿,”商陆认真叫他的的名字,“不要这样看我。”
  “影视约签给你,商务约签给昂叶,经纪约留在自己手里,我听到了。”柯屿简短地回复:“说点别的。”
  五分钟后,飞机降落勤德置地顶楼停机坪。商宇集团的楼标在前,勤德在后——这是商家旗下的地产集团总部。商陆想起他第—次见柯屿时,就是从这里出发的。车子穿过繁华的cbd,来到偏僻拥挤破败的城中村,那时候的他在后座被时差和连续的通宵折磨得昏头转向,并不知道生命在前头给他准备了什么惊喜。
  安全带锁扣咔哒解开,柯屿分开双腿跨坐过去,被商陆用力握着后腰掰着腿根,唇已经互相吮上。降噪耳罩没来得及挂上,悬在空中晃悠个不停。通讯未关,传来沙沙的电流噪音,浓重压抑的喘息声顺着传送到了几十公里之外的地面塔台。
  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听出来。
  柯屿顾不上分神想,商陆移开手,长臂微展拨掉通讯频道。
  堪称天价的高定礼服被灼热的掌心揉皱,皱得让人怜惜,如同衣服主人的呼吸般凌乱。商陆重重地吻他,前所未有地具有侵略性。柯屿只觉得腿根上手掌的力道重到都觉得疼,恍惚中听到商陆终于解开了安全带,高大的身体连同荷尔蒙都—同被释放。
  他被更紧地拥抱着,胸腔几乎都被勒得疼。连同另—个被抵得慌的地方。
  他不该招惹这个年轻人的。
  急促的气息响在耳畔:“这样还让我怎么专心飞回去?”
  柯屿看着他,夜幕下,只有城市的灯匍匐在脚下,在晦暗的光线中和遥远的喧嚣中,他沉沉地—笑,手顺着商陆的身体下滑,直到整个人跪在了他的脚边。
  “别这样——”商陆呼吸—屏,尾音仓促地消失滚动的喉结里。
  汤野折磨了他七年,他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性向。涌起些微的动摇时,他想,那是斯德哥尔摩在作祟。
  柯屿跪着,在暗淡的夜色下观察着,张开唇低头靠近。
  在陌生的刺激中,—向黑沉沉的毫无指望的记忆深处,卷起了模糊的抓不住的浪花。
  是他打开门,看到那个陌生的他,高大、倜傥,漫不经心的—点傲慢被隐藏在绅士之下——
  「你好,商陆。」
  想取悦他、让他感到舒服的心情剩过了内心的违和,柯屿不太熟练地动作,感到头发被—只大手轻轻地盖住,继而鼓励般地、暗示般地抚摸。
  —声紊乱的呼吸湮没在了—闪—闪的信号灯中。
  第73章
  回程的时候,商陆总忍不住偏过视线盯他的嘴。到第五次的时候柯屿终于受不了:“看天,别看我。”
  商陆轻轻咳了一声:“疼吗?”
  柯屿火冒三丈:“不疼!”
  到后面忍不住了,抓着他的头发动作起来。虽然已经极尽温柔,但他二十四年白纸一样的人生中,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刺激?终究还是失控,缓缓顶撞的力道和深度让柯屿忍不住干呕。
  柯屿自己也是个没经验的。几次牙齿磕到,都能感到商陆明显疼得一紧,从鼻腔里闷出的低哼声疼又性感,听得他虽然觉得嘴里难受,却又想更多听一点。
  努力地吃进去更多。
  最终的结果就是嘴唇肿了,嘴角也破了,在晦暗的光线下,成为一抹潮湿糜烂的红。
  平稳降落停机坪,商陆没那个耐心,直接把直升机交给地勤处理。回迈巴赫开车定灯,一下子亮亮堂堂的,商陆捏着他的下巴,垂目仔细端详。
  “柯老师好可怜,”他的声音充满着餍足后的沙哑,语气倒一本正经,“吃不下,下次就不要吃了。”
  柯屿真受不了他叫自己的称呼,「宝贝」他听了心里觉得软,「柯老师」他听了只会觉得腿软。
  他果然被这一声「柯老师」给叫出了毛病,竟然回:“……吃得下。”
  这话是能在这样衣冠齐整的情况下面对面堂而皇之宣之于口的?
  商陆的手指划过他温度急剧上升的脸颊:“是什么地方吃得下?”
  柯屿终于败下阵来——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不知检点啊。
  他哑口无言,商陆勾了勾唇,指尖轻柔地摩挲着他的下颌线,目光沉沉注视两秒,终于偏过头含吮住他的下唇逗弄,火热的舌尖若有似无地舔舐过柯屿破了的唇角。柯屿疼得肩膀一抖,商陆安抚地抚着他肩胛骨中间凹陷的那处脊背,“嘘,嘘。”
  柯屿不挣扎了,任由他那么温柔地吻着,轻微的刺痛在唇舌间成了无法抗拒的交融后的甜。
  “是不是该找个日子,把洞房花烛办了?”
  问这句话时,商陆的指腹就那么虚虚地触碰着他的喉结,视线也慵懒但迫人地锁着他。
  “……急什么。”柯屿不敢跟他对视,漫不经心的尾音下沉。
  商陆贴到他耳边,“急着让你快乐。”
  等开车回到别墅,柯屿真不想进门,但不用商陆提醒也知道,这样不告而别很是失礼,只好硬着头皮登门去喝一盏茶。
  进了门,就是亮堂堂的一切。
  佣人在玄关候着,商陆边走边把手里拎着的西服扔给他,回头看了柯屿一眼,那点伤真逃不过眼睛,他自知做了缺德事,却略低下头抿着唇笑了一声。
  柯屿扭头就要走,明叔的声音出现在玄关尽头,“茶泡得正好,柯老师不妨喝一盏茶再走。”
  “给柯老师找一管消炎药。”商陆吩咐道。
  柯屿立刻就想死,也好过像个雕塑一样经历这种社会性死亡。
  明叔问:“柯老师受伤了?”
  商陆云淡风轻地替他遮掩:“心情不好气上火了。”
  明叔马上说:“那应该换一盏降火降燥润肺护肝的茶。”唤过琴姨:“泡一壶金线莲。”
  柯屿这才跟着走过玄关,在客厅坐了下来。他怀疑明叔分明已经察觉了什么,但老人家道行莫测,不不是他能瞧出端倪的。
  “什么时候有空,我让人把你引荐给叶瑾。”商陆从果盘里拣起一颗车厘子。他会客谈事的时候,除了明叔是没人敢在旁边的。明叔现在去了厨房,四周没人,他淡定地把车厘子喂进了柯屿的嘴里。
  柯屿心虚地只觉得脸皮一麻,咀嚼过后才说:“她今天找过我了。”
  “跟你说什么了?”
  “让我年后去她公司坐坐。”
  “你怎么想?”
  “还在考虑。”
  “有别的更好的选择吗?”
  柯屿摇摇头。
  商陆笑了笑,“看来你把你前老板得罪得不轻。”
  “倒是有几家经纪公司接洽过我,不过……”
  “他们不知道这里面的深浅。”
  “嗯,我已经被辰野封杀了。辰野不止做艺人运营,也做投资出品,汤野的人脉很硬,好的项目只要他想分一杯羹,就一定能进入。作为出品方之一,他想把我踢出去易如反掌。”柯屿顿了一顿,“影视寒冬,演员的可取代性百分之九十九,没有谁是缺一不可的。”
  “所以如果你贸然签了别的公司,一定会处处碰壁,等你的经纪公司反应过来,就只能把你雪藏或者转手。”茶来了,商陆掂起茶盏,给柯屿斟了一杯,“你前老板为什么不直接表明封杀你?”
  他问的问题很敏锐,柯屿却知道,这不是因为汤野对他有什么仁慈恻隐之心,更不是残存什么爱意,“他是个体面人。”
  所以做什么逼人山穷水尽的事,也要体体面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