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风波起 上
  高级住宅区的一栋洋房内,王四一身休闲西装、脚踩高级定制皮鞋,慵懒的坐在定制沙发上,懒懒的看着一个胳膊绑着厚厚的绷带、一个只能坐在轮椅上,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的两个大男人。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眉间微微蹙起,交叉叠放在腿上的双手大拇指不耐烦的轻轻上下弹着。
  无疑,王四是个长相颇为精致的男人。浓密的眉毛、挺翘的鼻尖、虽然黝黑却依然细腻的皮肤,身体因保持着习惯性的运动锻炼,结实且充满了力量感。双腿修长,胸前随意解开了两个扣子,裸露出的小麦色皮肤和形状很好看的肌肉线条无一不在昭示着这个男人的魅力。
  唯一的败笔,可能就是右脸颊上那道从眼睛一直划到嘴巴的狰狞刀疤了。左脸天使、右脸魔鬼,是一些初见者对王四的第一印象。当然,也有一些颜值至上的人(大多是想象力极为丰富的女性)认为,那道刀疤越发显得王四神秘性感。
  无论大家最初对王四的印象是什么,很快,他们都会给出结论惊人一致的发现:天使只是一瞬间的错觉,这个人根本就是魔鬼派到世间来行凶作恶的恶魔!
  在王四的眼里从来只有利益没有善恶。作为z城黑道大佬的干儿子,他的身份虽然在这几年的政策打压下逐渐开始洗白,但却一直没有彻底摆脱血腥黑暗面的生活。这些年,手上到底沾了多少人的血,王四自己也不记得。他也完全没心思去记住。
  “也就是说,你们一个肥头大耳一米七几的个头、一个近两米的个头,居然都瞬间败在了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手上?还是个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小个子丫头?”
  见两人的血泪控诉告一段落,王四拨弄了下右手的手表,嘴角牵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20分钟45秒!这两个白痴!
  “四哥!这个丫头的来历绝对不简单!说起话来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身上的工夫怪异的很。行走江湖这么些年,我从没见过速度能达到她那个程度的人!我十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一分钟之内全部让她给撂倒了……”
  方才说话的,俨然就是先前在长生斋被离凡狠狠教训过的横肉男--何为贵。此时的何为贵拱肩缩背像个奴才一般战战兢兢的低头回着话,毫无当日对付张晓的‘豪情’和‘魄力’。
  王四原本微微蹙起的眉头越加皱紧,瞳孔中荡起一阵黑色旋涡,又快速归为平静,看向轮椅上的胡汉三,冷笑着再度开口:
  “你的两条腿,也是被那个丫头轻轻踩断的?平日里你不是挺爱玩孩子的吗?怎么,这次不小心被反咬了一口,就颠颠跑来告状来了?”
  人高马大的胡汉三坐在轮椅中,将头深深埋了下去。纵然是脸皮再后,还是觉得自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平时因为仗着王四的势,他可没少狗仗人势的胡作非为,只可惜这次踢到了真正的铁板,还把自己的一世英名也给彻底搭了进去。
  “四哥问你话呢,光低着头是什么意思?”站立一旁、一身黑衣的健壮男子厉声喝道。
  胡汉三高大的身躯微微一抖,终是抬起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摆摆手,接着又重重点了下头。
  “呵!好!很好!平时只知道狗仗人势到处惹是生非,如今更是越来越出息了!让一个毛丫头给欺负了,居然还有脸来告状!”
  王四冷笑着看了眼立在身旁的黑衣保镖,右手轻轻拿起桌子上仍旧装着威士忌的酒杯。
  “你们是我那位兄长介绍过来的,我多多少少总要给他点面子。但你们也知道,我这里是不养废物的!”
  将威士忌凑到唇边轻轻啜了一口,接过黑衣保镖递过来的高尔夫球杆,照着何为贵完好的右膝狠狠一击。何为贵疼得连惊叫都喊不出,只得抱着膝盖大张着嘴巴,半天后那凄厉的嘶吼才算吼出声。
  王四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瞥了眼黑衣保镖示意他赶紧处理掉,随及拖着带血的高尔夫球杆走到胡汉三面前,冷笑着继续问道:
  “所以,你不仅被踢断了双腿,还被弄哑巴了!她说你一个月都不能开口说话是吗?”已经被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的胡汉三忙不迭的点头、又赶紧摇头,又继续点头,一双虎目满含热泪和祈求。
  只可惜,王四并不看向他,抬手对着胡汉三的右胳膊狠狠挥杆。啪的一声,原本完好的右胳膊上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在胡汉三的痛呼声出口之前,同样被黑衣人面无表情的带了下去。
  王四随手嫌恶的将沾血的高尔夫球杆远远丢开,对着刚回到门口的黑衣人说道:“去告诉卜义,这两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看在他的面子上,我这次就小惩大诫。让他以后不用再费心给我安排人了”
  “是。”黑衣人面无表情的冷声开口,随及领命而去。
  “长发萝莉女侠?有意思!我不管你是谁,什么身份背景,更不在乎你会捅出多大的篓子来。只是,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王四脸上的冷笑未消,却在听到那声熟悉的软软童声之后,瞬间转变为温暖柔和的笑意,口中轻声回应着男童的呼唤,忙开始更换身上沾染了些许血气的衣服后,急急的关门而去。
  犹自回荡着惨叫声的屋内传来王四轻柔温和的声音:“小光别怕,四哥在呢!四哥在这里呢!四哥以后都会一直陪着小光,陪着小光长大成人,看着小光娶妻生子。四哥会一直护着小光的,小光不怕!不怕!”
  那温柔到几乎要滴出水来的声音,很难让人跟方才屋内那个凶狠残暴的人联想到一起。
  还飘荡着一丝血腥气的屋内,一处无人知晓的底下暗室内,一面巨大的落地镜子静静的矗立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只有不远处的一把椅子无声的前后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