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最后放手
  床上的上官珏,额头开始慢慢渗出细密汗珠,嘴里面不住的喊着。
  “冷,冷好冷……”
  “大哥哥你等着,我给你拿被子!”白蛛儿道,走到门前,又是默默回来。这白蛛之毒,本就是如此,根本就不是一两床被子就能够解决的问题!
  “大哥哥你要是松口让我做你的侧妃,解药我可以立刻给你!”白蛛儿趴在上官珏的床边急道。
  “不可能。”上官珏睁开一条眼缝,眼神冰冷的瞧着白蛛儿。白蛛儿如堕冰窖,哭道:“我就这么不如云姐姐?你可曾知道,云姐姐根本就不管你的死活,自己一个人就走了!”
  “那也只能够是她。”上官珏缓缓道,语气不容迟疑。
  “我这又是何必?”白蛛儿无奈道,一双大眼迟疑的停留在上官珏的脸上,蓦然变得坚定。我就不信这个邪!云姐姐长得又不算是天姿国色,为什么大哥哥就非她不要。只不过是比自己多与大哥哥相处了一段时间,要是大哥哥与自己住在一起,时间长了自然会知道我的好!
  “热,好热!”上官珏身体冰冷的青色散去,脸色如同血色。白蛛儿实在是不忍,快速的从包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喂予上官珏。
  随着碧绿色的液体逐渐流入上官珏咽喉,上官珏脸上的红色逐渐变成正常的颜色,受了许多折磨的上官珏沉沉睡去。
  白蛛儿一个人深深瞧了一眼上官珏,慢慢走了出去,一天已经过去,月上中弦,银灰满地。
  “大哥哥为什么对云姐姐那么喜欢,却连一个回首都不愿意给我呢?”白蛛儿仰着头看着那半圆的月,喃喃道:“明日一早,大哥哥身上毒已经解了,肯定会立马离开。”
  不知东方何时既白,白蛛儿蹲在门外,垂下的青丝上结了些许露水。忽而听见声响,白蛛儿猛地睁开了双眼,看见上官珏已经穿戴整齐准备离开。白蛛儿不由的惊道:“大哥哥你要走?”
  “我的府中还有些事情,你若是想要回来,随时回来,我也会派人来保护你的。”上官珏道。
  “我不许你走!”白蛛儿道,手下意识的拉住了上官珏的衣摆。上官珏挣脱白蛛儿的束缚,冷冷道:“蛛儿,侧妃之事你不用费心思了,我只会有一位正妃。”
  白蛛儿看着空空如也的手,猝不及防拔了上官珏腰中软剑,横在自己脖颈之处,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大哥哥,你如果往前走一步,我就立刻自尽!”白蛛儿凉声道。
  “蛛儿刀剑无情,你赶快放下!”上官珏皱眉,未曾想到这个小丫头居然如此决绝。
  “刀剑哪里能够比的上大哥哥无情?我偏就是不放!除非大哥哥不走,我才会放下。”白蛛儿一双眼紧紧盯着上官珏,丝毫不落下风,她在赌,赌自己这条命在上官珏的心中还是有些许地位。
  良久,上官珏瞧了一眼白蛛儿,转身进了屋子。白蛛儿冷冰冰的眉眼,顿时恍如春天,跟着上官珏走进了屋子笑道:“大哥哥,今天想吃些什么?”
  “你随意就好。”上官珏手中随手举起一卷书经,便不再理睬白蛛儿。白蛛儿眼神刺痛,瞬间又是握紧了双手,我才是不信,大哥哥会一直对我无动于衷。
  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一定要抓住男人的胃,白蛛儿瞧了一眼门外的青竹,拿着自己手中的砍刀。利落的砍了几根青竹,上次庆哥哥从外面带了一些香竹,做竹筒饭香味扑鼻,至今难忘。
  这没有香竹,想必这青竹也是可以。白蛛儿将青竹一剖两半,中间放入粳米,腊肉,还有些许的炸花生米儿。
  燃起一堆火,将青竹筒合二为一,放入火中。火苗不断的摇晃,白蛛儿第一次做饭,脸上带着些许的期待。
  不时回头看向屋子,大哥哥果真如他所说,未曾出屋子一步。白蛛儿心中有些许失落,喜欢他,并不是想要让他一步都不离开那间屋子。哪怕是出来,与自己说上几句话也是可以的。
  火堆渐渐熄灭,白蛛儿静静等候,那竹筒外表皮已经不见当初的青翠,带些许的焦黑。
  “庆哥哥说过,外表有些焦黑便是好了!”白蛛儿连忙将竹筒扒了出来,尝试打开一个,粳米染上些许的青色。带着一股独有的青竹清香,白蛛儿喜不自胜。
  “没有想到这个青竹饭,比之香竹还多了一种清香,大哥哥铁定是喜欢的!”白蛛儿捧着剩余的竹筒饭,像是献宝一般跑到了上官珏的身边。
  “大哥哥吃饭了!”白蛛儿笑道,手不住的擦拭额头上的细汗,所过之处一片墨黑。
  上官珏放下手中书经,瞧了一眼白蛛儿脸上的黑色,转而又是低头,默默吃饭。白蛛儿盯着上官珏,期待道:“大哥哥好吃吗?”
  “尚可。”上官珏缓缓道,语气稀松平常。白蛛儿脸上闪过失望之色,上官珏放下手中竹筒又道:“蛛儿,你如果有时间折腾这些东西,不如放我离开……”
  这一句话,触动了白蛛儿最后的弦,白蛛儿坚决道:“我才不会,我不相信大哥哥你会一直不喜欢我!”
  上官珏默然不语,白蛛儿拿着竹筒,迅速走了出去。忽然想起爹爹当年追求娘亲的事情,娘亲最开始也是不理不睬,最后还不是被爹爹追到了手。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够放弃!
  白蛛儿握紧双手,日日换着花样给上官珏做吃食,可是上官珏还是依旧不理不睬,就连那些吃食都是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
  白蛛儿端着自己文火焖了三个时辰的东坡肉,走到上官珏的面前,上官珏淡淡扫了一眼白蛛儿,又是垂下了眼。
  白蛛儿满心委屈,自己在苗族,从来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哀莫大过于心死,白蛛儿看着那几乎未曾动过的东坡肉,抬了头忽而展颜一笑道:“大哥哥,我想你陪我出去玩。”
  上官珏无动于衷,白蛛儿接着道:“你陪我这一天,一天之后,我就放了你,这一辈子都不纠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