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175 荷塘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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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继续说:“顾予被凌家遗弃之后,你就被领养了。按照魏承澜的说法,他是在被送回孤儿院的途中跳车逃的,后来浪迹天涯。他回去看过你,得知你被凌家领养,再后来他就被一对m国夫妇带到了国外,从此在国外长大。”
  凌云木觉得有些别扭:“魏医生看着好老了,怎么跟我成为好朋友的?”
  “顾予仅比你大三岁,魏承澜的年龄显然对不上,但他出具了一份病历,证明自己曾经得过早衰症,所以,看上去很老,为了让年龄和样貌相当,把年龄改大了。”
  凌云木想了想,“他是天才吗?以他21岁的年纪,能成为心理学博士?”
  “呵,这我就不知道了,天才之路是很难预测的,你也没办法怀疑他的学历,那都是有资格认证的。”
  “他在国外长大,那项警官你认为那个在我身边的人,显然就不是他了。”
  “对,我有很强烈的感觉,若不是在你身边潜藏着,顾予是没办法了解你的。”
  “那你有合适的人选吗?顾予到底是谁?”
  “魏承澜的女朋友,正好21岁,长得很漂亮。”
  “很漂亮?女的?”
  “据我们调查,顾予就长得很漂亮,小时候更像个女娃娃。如果他要隐藏在你身边,宏安这样的大城市,他需要伪装,做个边缘人。魏承澜的女朋友十分符合这个侧写。”
  “所以,现在是苦于没有证据?”
  我叹了一口气,“是啊,就是没证据。”
  凌云木沉默了半晌,才问道:“你认为他女朋友是顾予,还男扮女装……魏承澜为什么要替女朋友背锅?”
  “你想想,除去灭门案和孤儿院肢解案,甚至唐小西的死,魏承澜只交代了顾予儿时被迫当帮凶,那时候的他才5、6岁,显然法律是惩罚不了他什么的。爱人之心有时候是没道理可讲的,他执意要替爱人背锅,大概只能解释为,他希望他磊落地活着,自由自在地生活在阳光底下……”
  凌云木觉得怪异:“这些是不是太缥缈了,他不自首,难道女朋友就不能自由自在地活吗?”
  “所以,我觉得还有什么是更重要的,也就是他们的真实目的。想来想去,只有小木了。”
  “小木是他们的真实目的?”
  我说:“要得到小木是不容易的,他一直在我身边,魏承澜在我们的嫌疑人名单里,他没办法再以治病的理由带走你了。而且小木这个人格仍然是不太确定的,搞不好他存不存在都没人知道,我是在你和次人格的反应中得知小木的存在。在荛山精神病院的时候魏承澜肯定做了不少努力,即便如此,若不是我带你回案发现场,小木可能到现在还没出现。”
  “他只能自首见小木,只要小木愿意跟他走,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达成目的?”
  “是的,为了得到小木,还把我支到了高庆市,毕竟我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障碍。能得到小木,他付出一点牢狱之灾和金钱,是非常划算的。看得出来,小木对顾予来说非常重要。”
  “魏承澜和他女朋友总有一个是顾予,那顾予和小木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三个……难道要……要……”凌云木意识到自己有点邪恶了,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不禁觉得好笑。
  “木木你也这么不正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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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木赶紧解释:“我没有……”
  我笑着说:“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带走你的。”
  “可是万一我变成小木……为了唤醒我,你画了两次三角形了吧?”
  “是啊。”我俩一起担忧起来,从小木变为凌云木,需要画三角刑具,因为在次人格当中,只有小木深深地惧怕三角刑具,仅剩下一次机会了。
  至于为什么小木这么惧怕三角刑具,我想,那就跟根植于心中的恐惧一样,这种恐惧是凌云木施加给他的。凌云木特别讨厌他,讨厌得要死,因此对他的惩罚比任何次人格都要深重。
  这种厌恶情结,恐怕还隐藏着一段深深的往事,跟顾予,跟千面佛有关。
  “木木,如果有机会,跟小木谈谈;如果有机会,跟雷恩,跟本,都好好谈谈。”
  也就是,跟自己好好谈一谈。
  化解紧张、厌恶、恐惧、猜忌、焦躁、抑郁等各种负面情绪,跟自己和好。
  包间落地窗外是一片荷塘,虽然不是荷花盛放的季节,但荷叶郁郁葱葱的。快到中秋节了,孔明灯在水上漂浮,空中徜徉,斑斓十色,璀璨的灯光随着涟漪颤动。天江一色,令人心旷神怡。
  我拥着心爱的人儿,听他低沉而磁性的说话声,心中感到无比依恋。
  “项警官,去年的中秋节你在哪里过?跟谁一起?”
  “去年?哦天,去年中秋有三个孙子打劫金铺,我忙到后半夜。”
  “那前年中秋呢?”
  “前年中秋被堵在高速路上,发生车祸。是车祸也是人祸,刑警介入。”
  “好惨!”
  “你还想听大前年的吗?”
  “不听!你就没有点不悲惨的吗?”
  “不悲惨的?嘶……不悲惨的大概就只有小时候了。”
  “刑警的工作这么危险这么忙,你为什么还这么执着?”
  “没办法天生吃这碗饭的,我是个打架王你知道吧?”
  “你明明有很多选择……”
  “不,其实,并没有多少选择,做一个违心的人太难了,只能选择适合自己的。”我在他杯子里倒了半杯柠檬水,若有所思地轻轻摇晃着。
  “项警官是个真性情的男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特意抬起下巴看我,下颌线紧绷利落,喉结、锁骨尤为性感,我心中莫名一阵喜悦,很想在上面啄几口,终究忍住了。
  “来,喝点润喉的,吃了那么多冰激凌,腻坏了吧。”
  他就着杯子喝了一口又觉得不够,大概是渴了,我将整杯水都给他喂了下去。
  “感觉跟你在一起会变得不能自理。”他有些小怨言。
  “那就由我来照顾你吧。”
  “不行,你得干你该干的事!”
  我瞧见他晶莹剔透的粉色唇瓣,终于还是忍不住轻啄了一口,恋恋不舍,继而缠上他柔软的唇。
  “笃笃……”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我心里一凉,有点神不守舍。
  “渊儿……”
  “啊?你喊我什么?”
  “渊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这个只有母亲才会喊的小名,在木木口中说出,竟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可以,当然可以。再喊一次。”
  “笃笃……”这敲门声似乎不打算放过我们?
  “是谁啊?”
  “不管它,你还没喊我呢?”
  “渊儿……”
  我一个激动再次吻住了他的唇,两人严丝合缝地紧紧拥抱着。
  不舍,何其不舍。
  但那讨厌的敲门声跟催命鬼似的,一次次将我唤回现实。
  “是不是又有案子了?你快去吧。”凌云木也开始催促我,我揉了揉他的脑袋,“木木,木木……”
  “我在呢,你好像魂不守舍?发生什么事了?”
  “没,我去去就回,等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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