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老夫人落水
  清晨的阳光洒了下来,莲叶上海带着没有干的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盈盈的光泽,看上去晶莹透亮的很是好看,和风习习的,吹在脸上带了些凉意,却也十分舒服。
  老夫人牵着孔凝华白皙的玉手在池塘周边缓缓地走着,两人唇角都挂着浅浅的微笑,看起来相处得很融洽。
  “凝华啊,昨日你们两个怎么那么晚才回来?我派人去找你们也没有找到,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老夫人慈祥地看着她,慈眉善目发样子看起来很是温柔,就连声音也是柔柔弱弱的,可那双微微往里深陷的双眸却是精光闪烁,半点不容人撒谎。
  果然跟她猜想的没有什么两样,她还是问了自己昨晚的事情,她当然不可能会把谭雨仙的事情说出来,略微思索了片刻,才轻轻地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娘,昨日夫君带我出去散了心,一时没有注意时辰,就在外面待久了些,娘可千万不要怪罪。”
  言罢,孔凝华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声音里也隐隐带着一丝哭腔,和浓浓的自责的意味,将老夫人都给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她这么一说,倒像是自己在咄咄逼人了。
  “娘说这样的人么?”她勾唇轻轻地笑了笑,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忽然泛起了一抹疑惑,散心?难道是发生了什么让她不愉快的事情么?可是在府里这么久,她是这里唯一的夫人,哪里会受什么委屈。
  如此想着,老夫人眼里忽然又一次闪过了一道凌厉的光芒,她倒是差点忘了,她爹在前不久已经辞了官,如今快要到省亲的日子了,家里却只剩下了个孟姨娘跟弟弟 想必她的心里怎么也不会好受。
  “凝华啊,你如今已经出了嫁,有些事情,该放下的,还是要放下,你爹想要外出游历正好,可以去看看祖国大好河山,不用在朝廷继续争斗。”老夫人沙哑着嗓音说道,一说起朝廷看想起了他的孩儿。
  在外人看来沈千澈是一个三朝丞相,甚至还平定了两次宫变,权势滔天,风光无限,偏偏又是个仁慈的人,很是受百姓爱戴。
  不过只有她这个做娘的人才知道,他的儿子从中付出了多少东西,更重要的是他从来就对权势没有什么好感,曾经他在乎的只有那个嚣张跋扈,任性妄为的龙玉致公主,几度为了她颓废不已,唯有遇见眼前的这个女人他才慢慢改变,才成了亲,要是换做了以前,他可是绝对不会娶的。
  “放心吧,娘,这一点,我还是看得开的。”孔凝华微微一笑道,“不过娘以后可要好好地照顾自己的身子,千万不要生病了,否则我们可都是会担心的。”
  除了孟姨娘和她几个贴身的丫头之外,几乎没有人会关心她,之前那个祖母和柳姨娘甚至处处把她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几乎只要一看到她就会争锋相对,这一点让她很是厌倦,她多想有一个平和温馨的家庭,只不过是这么简单的愿望而已,却到了最终都没有达成。
  当初踏进了方府之后,她曾经一度以为,那里会是自己的又一个家,可没想到依然还是有人绞尽脑汁算计自己,更让她伤心的是,那人还想去抢夺自己的丈夫,这让她如何可以忍受,由此她觉得自己的家又一次破灭了。
  “娘的身子可没有这么娇……啊!”老夫人的话刚说到一半,迎面走过来的那丫鬟竟然脚底一滑,那身子就这么朝着她给扑了过来,她一个重心不稳便被那丫鬟给推攘到了池塘里。
  孔凝华顿时睁大了眼眸,眼看着她看这么掉落了下去,又没有办法去救,她也不会水啊,可真是急死人了。
  “老夫人落水了!老夫人!”那丫鬟手足无措道,申请慌乱至极,眼泪都快要被她给急出来了,那盘子水果早已被洒落在地,被老夫人一踩看着就觉得有些恶心。
  “来人,快救老夫人啊!”孔凝华也惊慌失措地大吼,整个身子扑在了水边,焦急地看着在水里扑腾着的娘,心里焦急无比,却又没有丝毫办法。
  这个时候,她再一次感受到了哪种无力的感觉,她怎么什么都不会,不会医术救不了人,不会武功成为了,别人的累赘,如今不会水连一直尊敬的娘也救不了,她到底还会什么
  “救,救,救命……”老夫人一边扑腾着水,一边艰难地呼救,这边丫鬟下人早已乱了套,孔凝华锐利的目光朝着他们一个个射了过去,可他们即便是胆战心惊,浑身颤颤巍巍的,却都一个劲地死命摇着头。
  “夫人,我们都不会水啊。”此时有一个胆子稍微大一些的下人埋着头嗫嚅道,生怕他说了这话之后被夫人给大骂,赶紧把头埋得更低了,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夫人现在眼神真的十分恐怖。
  孔凝华简直恨不得将这些个什么用处都没有的下人给批了,竟然一个个都不会水,不禁厉声呵斥道,“你们水都不会还会什么?谁会水,赶紧去找啊,快去!”
  言罢,她立即转过揉看向了池塘所在的方向,嘤嘤哭泣道,“娘,你坚持住啊,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娘!”她的话刚一落地,院子外面就传出了一句浑厚有力的男人声音,紧接着她只看到一袭海马朝服的身影在自己的眼前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便是扑通的落水声音。
  好一会她才反应了过来,原来赶来的不适别人,正是她丈夫,她紧张地看向了池塘,双手合十紧张地放在了胸口默默地祈祷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突突直跳,简直像是快要冲出了她的心脏一般。
  不一会儿,沈千澈便抱着已经昏迷了的老夫人游上岸,此时的两人全身衣衫都已经湿透,他焦急地把她平放在地上,开始给她按压着胸膛,试图让她吐出些淤积在肚子里的水出来。
  见状,孔凝华眼里瞬间闪过了一抹异光,赶紧吩咐下去,“快去叫大夫!”
  言罢,她也紧张地朝着他小跑了过去,抬手解开了老夫人领口处的几粒扣子,试图让她能够呼吸得更加顺畅一些。
  “娘,娘,你醒来啊,醒来啊!你可别吓儿子!”沈千澈一边按压着她的胸膛,嗓音沙哑到了极致,可见此时的他有多么急切,一双眼不知是不是在水里泡了的缘故,猩红无比,看着就十分渗人。
  除了之前知道了龙玉致了的消息之后,他从来没有一刻想现在这样焦急绝望过,从来没有,这一次他是真的怕了,很怕他担心在乎的人接连离开自己,很怕。
  听见他如此沙哑焦急的声音,孔凝华不由得微微颤抖了一下,她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可她却仍然咬着牙没有让自己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而是默默地看着他,心痛无比。
  就在她终于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时,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了老夫人“噗”的一声,便吐出了一口淤积的水,两人很有默契地对视力一眼,沈千澈便继续用力地按压着她的胸膛,不多时也吐出了不少的水,她也渐渐地恢复了意识,可眼睛却是十分无力,就连睁开也十分费劲。
  看穿了她想要说话的意图,沈千澈连忙按住了她的双肩,直接一个公主抱将他娘抱去了房间,她现在可不能穿这一身湿衣服,要事她一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可怎么办。
  孔凝华正要跟上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转头目光犀利地盯着方才把老夫人推下水的那个丫鬟,却见她诚惶诚恐地跪在了那里,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尤其是见她看向了自己,更是恐惧到了极致,哭诉道。
  “夫人,我真的只是脚下一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那丫鬟一边说一遍朝着她猛地磕头,额头碰撞在地上发出了一阵巨响,听得她都有些不忍,当下却是冷声道。
  “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你干的,我自然会去查证,可如果是你干的,你还在狡辩的话,那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言罢,孔凝华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沉吟了片刻才继续道,“如今你最好祈祷老夫人没有什么性命之忧,否则不光是我,就连相爷也不会放过你。”
  刚一说完,她便火急火燎地赶去了老夫人的卧房,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了一些,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连她自己也都出乎迷糊的状态。
  刚开始和老夫人在花园里赏荷还好好的,甚至还有说有笑,谁知道后面就发生了一个这么大的变故,让她根本没有心思去多想什么,此时她也希望只是个意外,要事被她查出啦是有人故意为之的话,她一定会让那个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一走到门口就看见了满脸焦急的沈千澈站在门口,孔凝华赶紧飞奔了上去,焦急道,“娘呢?娘怎么样?她有没有醒过来?”
  “刚刚醒了,我让丫鬟去给她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他深吸了一口气,一个劲地盯着院子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