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夫妻今天也在明算账 第150节
  忽略掉他险些迎面撞上树的话。
  待他离开,简欢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站在窗前,明明秋夜风凉,但双颊却有些烧。
  简欢想了想,低头抓了抓自己的衣领,往里瞧了眼。
  嗯,她也不赖的。
  她又想。
  虽然清洁术很干净很好用,但她要不还是泡个澡罢。仪式感嘛。
  正这么琢磨着,窗外枝头一荡,地果小人冒了出来,望着面前大破的窗,圆乎乎没有眼睛的脑子很是不解,大惊:“本果就打了个瞌睡,怎么一觉醒来你窗没了?!”
  “人类的事,说了你们果子也不懂。”简欢把手放下,朝地果灵勾了勾手指,压低声音,“我问你,沈寂之把地果什么藏我房间这事,你知道罢?”
  小人点了点脑袋,仰着头,居高临下:“当然,我的果子在哪我能不知道?”
  “你。”简欢咬牙,“我和你关系这么好,总比你和沈寂之好罢,你替他隐瞒,却不告诉我?”
  小人遥指沈寂之的房间,也压低声音:“他不让我说,我说了,他就要把我劈两半。”
  简欢教它:“那你瞒着他偷偷告诉我呀。”
  小人摇摇脑袋:“不不不,我们果子从不撒谎,答应的事定会做到,和你们人类不一样……”
  “行了。”简欢打断它,“结你的果子打瞌睡去吧。”她转身离开,嘀嘀咕咕,“我还是去隔壁杂物间泡个澡罢。”
  地果灵:“?”
  磨磨蹭蹭半个多时辰,简欢抱着她的枕头,蹑手蹑脚地来到沈寂之房门外。
  门开了半扇,她半躲在门边,先探进去一只眼睛。
  房内,沈寂之穿着件月白色的寝衣,黑发用木簪束着,清冷又雅致,靠在桌前,手里拿着她送的玄天镜。
  姿态带着些许闲散。
  听到动静,他抬眸,目光精准地落在门口的简欢身上。
  简欢站直,将枕头抱在怀里,大大方方走了进去,反脚将门给踢上。
  胭脂红的寝衣,包裹着少女紧致诱人的身子,衬得肤色白皙的简欢,像出水芙蓉一般。
  沈寂之的喉结不免动了下,眸像突然间阴云密布的天,一下子就暗沉了下来。
  简欢看他一眼,走到床边,把自己的枕头放上去。
  这木床有些小,但却是熟悉的,她先前就睡在这,上头的寝被是蓝白色的,干净整洁。
  落在背上的目光灼人得厉害。
  简欢放好枕头,轻抿着唇角,回头看他。
  可不知为何,迎上她的眼神,沈寂之反倒收回了视线,落在手里的玄天镜上。
  他刚刚正在研究。
  他自己是炼器师,他比谁都清楚这个玄天镜的价位。
  镜子后,貔貅的雕刻栩栩如生,里头藏了柄剑,还有个金元宝。
  这样的雕纹,全天下估计就只有他手里这一面玄天镜有。
  玄天镜停留在玄天苑的界面。
  [我为什么还没找到菩提塔:有人找到菩提塔了吗?]
  [九州消息最灵通的人:据可靠消息,尚未。]
  [想要一百万:往好了想,每个人都还有机缘能得到这一百万!]
  [九州最帅:今日再问,有好看的修士姐姐吗?滴滴我,一起双修呀。]
  [天打雷劈:你天天问天天问,找了这么多年,你还没找到吗?]
  [玉清玉清我最行:哈哈我周边一对恩爱夫妻都快散了,九州最帅这些年还没找到道侣。]
  [每日修炼四时辰:哪对要散了?]
  [玉清玉清我最行:玄天苑上指名道姓不好,反正就以前欠很多债的一对。]
  [玉清是我家:那对?不大可能罢,我最近不在玉清,但我三年前明明经常听见……]
  [玉清玉清我最行:你也说了三年前,时光荏苒,人心易变啊。]
  ……
  沈寂之挑眉。
  这[玉清玉清我最行],他知道是炼器堂里那位瘦子师弟的玄天号。
  那他说的这对夫妻,是……
  沈寂之看了眼正朝他走来的简欢,轻轻摇头,颇有种夏虫不可语冰的意味,退出了玄天苑。
  简欢停在沈寂之旁边,胭脂红的寝衣拂过他的月白色寝衣。
  她也像他一样靠在桌前,探过头瞄了眼。
  沈寂之已经给他自己取好了玄天号,四个大字——
  [貔貅有剑]。
  简欢把头收回来,手轻扯柔顺丝滑的寝衣,想了想,和他说:“你应该多加个貅字。”
  钱多多有符。
  貔貅貅有剑。
  这样才对。
  貔貅貅……
  像是有胖胖的毛毛虫在身上爬过,沈寂之安静片刻,问:“我可以不吗?”
  叠字不太适合他的品味。
  简欢斜他一眼,咕哝道:“随你呀。”
  这个她真无所谓。
  沈寂之嗯了声。
  一时之间,房内陷入沉默。
  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笼罩在她和沈寂之四周,喉间莫名有些干。
  简欢低头望着自己的鞋,下意识抠着自己的指甲,睫毛一直在颤。
  女孩眉目清秀,肤白齿红,乌黑如瀑的秀发散在肩后,没那么直,微弯带着些天然卷。
  长发刚刚洗过,有点湿,给这有些燥的空气中,带来几丝水汽,水汽中含着勾人的淡香。
  沈寂之垂下眸,睫羽遮住眸中跳动的幽火,想起什么,轻声道:“早上,你还没有回答我。”
  简欢脚轻动,带着柔盈的寝衣微晃。
  虽然她默认了,但她确实没说。
  简欢侧头,黑白分明的眼中映着少年的模样。
  她收回目光,靠近他,手贴着他的手,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沈寂之。”
  沈寂之:“嗯?”
  简欢的眼弯成小月牙,一字一字,认真道:“你最合适。”
  沈寂之低着头,面容隐在房内昏暗的烛火中,看不太清晰。
  他伸长手,在一旁的桌肚拉开木屉,将玄天镜放进去。
  砰地一声,木屉被阖上,简欢被声音吸引,刚想看过去,便被人猝不及防地按在了桌前。
  脱口而出的惊呼声被砸下来的吻悉数吞咽。
  沈寂之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从下巴扶上她的左脸颊,修长如竹的手插入她微湿的秀发间,抵在她的颈后。
  口腔中的空气尽数被掠夺,舌刚被他卷走肆虐没几下,简欢就有些呼吸不上来了。
  他就退开一些,磨咬她的唇瓣,等她呼吸差不多平复,又卷土重来。
  简欢轻轻喘着气,手半抱着他的腰,从无到有,学着回应他。
  像是给熊熊烈火浇了一锅油,火势渐猛。
  吻不知何时,从她一片狼藉的唇齿间离开,落在她的眉,她的眼,她的下巴。
  托着她脸颊的手,也跟着离开。
  她是大着胆子来的。
  只穿了件胭脂色的寝衣,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微低的领,胭脂的红,带着蛊惑人心,让人失去理智的魔力。
  难以想象那一刻。
  沈寂之的眼梢带着抹红,不由用力。
  简欢靠在桌前,眸里刹那间水光潋滟,整张脸都羞红了。
  沈寂之有一下没一下吻着她的颈侧。
  手如炼器时一般,在摩挲器纹。
  他眸光微垂,落在她脸上,想看看她的反应。
  却见她直挺挺地站在他和桌子围成的桎梏中,也不太敢动,手揪着他腰侧的衣摆,像天鹅一般抬高脖子,露出纤细的血管。
  睫毛一颤一颤,人微微发抖。
  听说人间帝皇,妃子承宠时,会卷上一铺盖抬到皇帝的房中。
  莫名地,沈寂之就觉得她有点像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