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五章 问生死
  “为什么,为什么...”
  被人当做局中的棋子,任谁看来都无法去接受这个事实,何况棋子还有死活一说。
  李瑶由伤心变成了呆滞,她突然发现来到九州后所有发生这一切都是巧合,巧合到令人寂息。
  李瑶心中已多了些想法,或许...或许她真和霍星尘有某种不可分割的关系。
  李瑶看向霍星尘那挺拔的背影,眼神由呆滞变成平静,平静之后便是柔和,慢慢靠向了霍星尘。
  霍星尘没有理会李瑶的动作,他认为李瑶是在害怕,霍星尘可以理解李瑶现在的心情。
  “右爷爷没事吧。”李瑶没了方才的慌张,平静问道。
  “人没事,不过他已经废了。”霍星尘说道。
  “没事就好,我相信你。”李瑶说道。
  “那你会失望。”
  “不会,我的直觉一想很准。”
  “恐怕这次会让你很失望。”
  “我还是选择相信你,你做得一切都是对的。”
  霍星尘转首看向李瑶,半晌问道:“为什么?”
  李瑶直视霍星尘的眼睛说道:“直觉,女人的直觉。”
  霍星尘看着李瑶,而霍星尘自信自己看人本事不差,李瑶没有说谎,她的眼睛很清澈。
  霍星尘转首目视前方,轻声说道:“有时候直觉未必准,以前我也认为蔺姬能好好的保护自己,可我还是想错了,就因为我这样认为才失去蔺姬。”
  李瑶说道:“那我呢?”
  霍星尘微微愣神,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恢复了冷漠,缓缓说道:“你不是蔺姬。”
  霍星尘停顿了一下,再次说道:“你也不可能成为蔺姬,所以你死了对我心理构不成任何负担。这叫什么?你这叫一厢情愿,还是好好祈祷慕容尊能将这个局告诉我,否则你一样会死。”
  李瑶脸上哀伤一闪即逝,缓缓说道:“这就是我的命,我知道没办法改变。”
  霍星尘不再说话,他在等,等慕容尊的出现,还好慕容尊没有让他等太久。
  “星尘,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万颖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甚至带着一抹伤感。
  曾经的霍星尘不是这样的,短短几天的时间,霍星尘就变成一个万颖不认识的魔鬼,摧残着整个九州,还有他们这些认识他的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霍星尘说道:“问你身边这个人,而且也是我想知道的答案。今天如果给不了我一个满意的答案,这里所有人都得死。”
  所有人都得死!
  霍星尘最后一句话如同惊雷,在所有九州人耳中炸响。
  此话一出,空气瞬间凝结。
  没人认为这是一句玩笑话,先不说霍星尘那恐怖的实力,即便霍星尘不出手,他后方数十万凶兽足以让他们死伤殆尽。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人怒气冲冲朝着慕容尊怒吼,这个人李瑶认识,是迟家家主迟云。
  迟云左侧是迟家小姐迟梦溪,正呆呆的看着前方,视线所及的方位自然不是李瑶。
  李瑶看向霍星尘的侧脸,其实霍星尘的侧脸要比正脸好看许多,想着蔺姬也会这样认为吧。
  迟云右侧是迟湘君,李家为了连合迟家与慕容家对抗,将李瑶许配给了迟家,可经过李氏城事件之后,迟家露出了卑劣的爪牙,不仅将李家抛弃,更是对李瑶污言相向。
  慕容尊冷冷看了语言迟云,迟云心中一颤,现在迟家早已不复存在,如今所有九州人都依附在慕容城中,而且慕容尊一家看起来与对面那个紫袍白发人还熟悉,迟云这么一咆哮等同于得罪了慕容家。
  迟云担心,却发现很多人都在让慕容尊给一个解释,在所有人看来,万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证明此事可能由慕容家引起。
  虽说他们不知道内情,或许慕容家也不知情,但怎么说慕容家与霍星尘相识,自然有脱不开的干系。
  他们质问也就在合理合情的范围内。
  迟云见众人对慕容尊发难,气势上有所回升,说道:“慕容家主,难道你不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吗?”
  慕容尊说道:“解释?你们想要什么解释?”
  迟云说道:“明人眼里都看得出来,这个紫袍白发人是冲着你们慕容家来的,现在整个九州变得如此,一定是你慕容家做了什么事让他如此愤怒。李家就是个最好的例子,难道慕容家主不打算解释吗?还要让大家和你一起陪葬吗?”
  李左李右心痛李家灭门,那可是他们的根,他们打拼下来的硕果,现在说没就没了。
  他们不知内情,虽嫉恨与迟家,但迟云说得没错,李家是个先例,如今这个情形和李家当初的情形一样,慕容家是要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行。
  李右在稳住李左的伤势后,对慕容尊说道:“慕容家主,我们应该得到一个解释,顺便消除先生的怒火,否则九州真的完了。以先生的个性,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松手,李家就是个先例啊。”
  李家能存活下来,除了因为李瑶之外,自然也有迟梦溪的原因。
  如今这个局面下,已经不能用当初的李家来衡量了,已超出了九州所能承受的范围。
  如果一个不小心,这里所有人都得死。
  李右觉得霍星尘敢做,就一定敢下手。
  慕容城已经乱了,活着说都在让慕容尊给所有人一个说法,没人愿意死,更没人愿意被动的死去。
  九州人们也知道,即使他们愤怒的将慕容尊杀了也无济于事,只有慕容尊让霍星尘满意了,让霍星尘知道他想知道的事情,他们才有可能生还。
  慕容尊面对众人的质问沉默不语,看着前方的霍星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莫尔说道:“要不告诉宗主吧,看这个样子,鬼修肯定已经死了。方才我问了一些人,他们都说在落魂山看到了两个人影,但出现的只有宗主一个人。”
  见慕容尊不说话,莫尔再次急切说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先将宗主稳住,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好。可我认为还是说出实情为好,宗主他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慕容尊还是没有说话,万颖看出了些端倪,问道:“尊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话啊,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不让我知道,星尘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啊。你快说啊。”
  慕容尊冷静了一会,深情的望着万颖说道:“颖儿,你怕死吗?”
  万颖一愣,摇头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不怕死,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可...可是我们还有牧儿啊。”
  慕容尊说道:“我知道,但我想星尘就算把我们都杀了,也不会伤害牧儿,不是吗?”
  万颖着急说道:“尊哥,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件事不能告诉我,再说牧儿小小年纪就失去父亲母亲,你忍心吗?”
  慕容尊垂帘,心中在不停的挣扎着。
  到底是整个混沌世界重要,还是一家欢乐重要,这是一个很难抉择的事情。
  一家欢乐固然重要,但混沌世界都没了,他们一样无法享受天伦之乐。
  可混沌世界离他们是这样的遥远,只有家才是最近也最亲的存在。
  莫尔似是下定了决心,对慕容尊说道:“既然你说不出口,那就让我来背负这个罪责,我去和宗主说出这件事得来龙去脉。”
  说完,莫尔即将腾空而起,却被慕容尊一把拉住了。
  莫尔看向慕容尊,慕容尊对莫尔轻轻摇了摇头,转首对万颖说道:“颖儿,如果让你选择,你是选择风云存在这个混沌世界中,还是选择一家欢愉?”
  “如果选择一家欢愉,混沌世界有可能在不久之后毁灭,我们一样会死。”
  “如果选择混沌世界,我们就有活命的机会,我们就能在一起的时间就会更多。”
  慕容尊说完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万颖,其实慕容尊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还是想知道万颖的想法。
  这是尊重,也是一种责任。
  对万颖的尊重,对家庭的责任。
  万颖看着慕容尊,她并不知道混沌世界是什么概念,或许是风云世界,或许是整个星海。
  万颖却知道家是什么概念,这个世界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即便在几年后这个世界毁灭,只要能和慕容尊还有牧儿在一起,那她就心满意足了,哪怕是死她也不在乎。
  可,万颖一样尊重慕容尊,尊重她的夫君,这是女人最单纯也最纯粹的想法。
  万颖说道:“不管尊哥怎么选择,我都会站在尊哥这边。”
  万颖此话一出,莫尔着急起来,正要说些什么,再次被慕容尊给制止。
  慕容尊对万颖说道:“今生能有颖儿在,我慕容尊还有何可惧的。”
  万颖给了慕容尊一个坚定的眼神。
  莫尔见状却满脸苦愁,他已经猜到了慕容尊的想法了。
  慕容尊缓缓腾空而起,御剑朝着霍星尘而去,莫尔一脸惊愕,“难道是我猜错了?”
  所有人都看着慕容尊,所有人都期盼着慕容尊能给霍星尘一个满意的答案,那他们就不用死了。
  慕容尊来到霍星尘面前,对霍星尘说道:“星尘,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霍星尘说道:“问可以,但我需要答案,而且是令我满意的答案,不然你应该知道后果。”
  慕容尊点头,答应了霍星尘的请求。
  霍星尘说道:“问吧。”
  慕容尊说道:“第一个问题,鬼修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