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凛月
  “那位只是拿出长寿之术,对此有这么重要吗?”凛月惊讶极了。
  “当然啊,凛族人无长寿,这千百年来,也只有一人活到了七十岁。你觉得,他们不会向往外界人的寿命吗?剑灵师能活到一两百岁,凛族人的强者最多五十多岁。”
  “可是,凛族人一向是这样的啊。”凛月不解,“长寿有那么好的吗?”
  “如何不好?”
  “泼天富贵,滔天权势,一旦有了,怎么可能希望只存在那么短的时间。”
  “什么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全是假的。他们为自己谋算了那么久,只不过是因为活的不长久,才让子孙后代占了便宜。”
  凛月咬着唇,看向凛遥的眸子满是不解和陌生。
  这不像是她温和的主子会说出来的话啊。
  “凛月,其实我有些后悔将你养的如此单纯了。”凛遥的声音有些无奈。
  她比凛月大了五岁,十年前把凛月从危险之中救出来,凛月就成了她的手下。凛月很单纯,让见惯了世间黑暗的她意外的发现一点白。
  凛月听她的话,实力很强,是她亲手教出来的巫术师。
  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让凛月杀过人,甚至她许多手段凛月都不知情。可能是见的黑暗太多了,突然发现一点不属于她见过的存在,她就想拼命去维护。
  凛月把她当姐姐,当主子,她把凛月她心中仅存的善良。
  她一直戴着一副温和善良的面具,时间长了,也是会累的。
  她可能上一秒还在对着某个人露出笑脸,下一秒就在那人身上下了巫术或是蛊虫。
  这些年来,欺辱她的,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
  若是她实力不够,她也会隐忍,收起利爪,隐藏野心,耐心等待自己实力足够的那天。
  “其实这个世界比你想的要黑暗,而我,比你想的要残忍。”
  “我见惯了世间黑暗,身处黑暗,也并不清白。”
  “你知道我有很多的死士,除了你,他们的手上都沾满了鲜血。”
  “这些年来,有多少人中过我的巫术和蛊虫,我都数不清了。”
  “我和那些你讨厌的人是一样的。不,不对,我比他们更心狠手辣。”
  “我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做凛族的统治者,完全是我贪图权势。”
  “知道我为什么不成亲不要孩子吗?”
  “不……不知道。”凛月有些害怕这样的凛遥,声音微颤。
  “因为我讨厌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啊。”
  “凭什么我费尽心机得来的东西,我自己还没有享受多久,就让别人接手了?”
  “主子……”
  “所以,你看吧,我们的心都是自私的。那三人,甚至凛族大半的元老,世家家主,也都是这样想的。”
  “凛月,你明白长寿之术有多重要了吗?”
  凛月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她知道她应该做什么。
  凛月单膝下跪,单手握拳置于左肩。
  “凛月说过,誓死效忠主子,所以,主子想要身处黑暗,凛月又怎能被主子归于光明。”
  “我愿为主子手染鲜血,做主子最有力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