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能让她死的那么容易
  “采风,夫人让你去漪澜院一趟。”
  采风从苏锦绣的房中出来,便被雨沁给拉到了一边。采风心里“咯噔”一声,顿觉不好,自己虽然已经是大小姐的人了,但是在夫人面前从来都没有露出过马脚,按理说夫人应该不会发现才是,但是这无缘无故别人都不叫偏偏就叫自己,这让采风不得不多想。
  “雨沁,你可知道夫人叫我是为了什么?”采风心里不安,于是想先探一下雨沁的口风。
  雨沁心里鄙夷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还不知道么?但是她脸上却没有显现出半分情绪来,若是让采风察觉到了什么,到时候恐怕不好带走。
  “二小姐上次被老爷惩罚关了禁闭,夫人一直很生气,想必夫人此番叫你前去是有事情要吩咐。”
  “是么?”采风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和疑惑,但是看雨沁脸上的表情却也没有察觉出半分异样,这下才微微放了心,跟着雨沁往漪澜院走去。
  刚到漪澜院门口,就看见两个身强体壮的嬷嬷杵在门口,一脸横肉地瞪着她。见她走近了便要两个人都过来抓她。
  采风心道不好,恐怕今日是中了夫人和雨沁的计了,当下拔腿就往门外跑去。雨沁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然后两位嬷嬷便赶了上来,其中一个嬷嬷拿了一块破布把采风的嘴堵上。然后两个人一手夹着采风的一个胳膊往漪澜院中走进去。
  采风有心挣扎,但到底是个没干过粗活的丫鬟没多少力气,挣扎无果之后只能无力地被人给拖走。
  她几乎是被拖着进了漪澜院的,进了房门两位嬷嬷毫不客气地将采风给扔到了秦念樱的脚下。
  秦念樱从主位上起身,瞧着采风那张清秀乖巧的脸,心中的火又大了几分,反手就给了采风好几个巴掌,打到她一边的脸都高高肿起还没有罢休。
  “小贱、人,你倒是很会做人,这么两边逢源,让本夫人刮目相看得很!”她越想越生气,能被她送去监视苏锦绣的人都是经过她好好调教的,如今这个小贱蹄子竟然敢背叛她!
  “夫人,采风无话可说,只求夫人给个痛快。”采风闭着双眼,眸底流露着绝望和释然。其实若非小姐,她早就被夫人给打死了,是小姐给了她多余的生命,现在只要不连累小姐,就算夫人即刻打死她她也死得无憾了。
  采风这要死不活的样子彻底激怒了秦念樱,她起身一个巴掌就把采风给打到了地上。
  “苏锦绣许了你什么好处,这才没几天,你就那么忠心了!”
  好处?采风轻笑了一声,一颗真心的好处值不值?她抬头看着已经怒得面目都扭曲了的秦氏,头一次竟没有害怕,反倒是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丑陋弱小,像个蝼蚁一般。
  “小贱、人,你竟然还笑!”秦念樱被采风气得都不行了,看了一眼自己涂着大红丹蔻的手,然后冷笑一声吩咐那两个嬷嬷,“你要痛快是么?本夫人偏偏就要慢慢地折磨你!刘嬷嬷,李嬷嬷,将这小蹄子的嘴给我打烂了!”
  两位嬷嬷领命,即刻狞笑着上前,左右开弓地扇着采风的脸。采风的脸都麻了,没一会儿就见采风的嘴脸流出了一丝鲜血,可是她还是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说。
  雨沁到底是和采风一同相处了好几年,眼下见她这番模样也心有不忍,于是开口劝道。
  “采风,你若是将大小姐的秘密告诉夫人,夫人仁厚一定会放了你的。”
  秦念樱也看着她,好像在等她的答案。如果这小贱、人将苏锦绣的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统统都告诉她,她倒是可以考虑放了她,毕竟,一个下人而已,放了还能翻出什么浪来不成?
  采风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一扯嘴脸的鲜血流得更欢了。
  “回禀夫人……”
  众人都伸长了耳朵,期待着接下来她要说的话。
  “小姐孝顺父母,宅心仁厚,对待下人更是宽和仁慈,从来都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贱、人!”秦念樱大怒,又是一个巴掌落在了她本来就已经肿的不成形的脸上,“将她给我丢到城西南街的那个小破屋里,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是!”嬷嬷回答。
  “对了!”像是想到了什么,秦念樱回过身子,露出了阴森的笑容,“记得别把她弄死了,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
  采风知晓以秦念樱的脾气定然不会轻饶了她,所以她闭着眼睛也不反抗,就这样面无表情地被两个嬷嬷给拖走了。
  纵然是知道夫人的手段向来狠辣,但是有一天这手段用到了跟她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采风身上,她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抬头偷偷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秦念樱,血红的丹蔻在白色的瓷杯上十分显眼。
  她想起大小姐的手指甲,从来都是干干净净修剪的恰当好处,只是那气势却不曾比夫人落下一分。而且大小姐身上有着高门小姐出身的独特气度,可是夫人身上却显得小家子气,拿不上台面。
  “雨沁,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回听雨轩去!”秦念樱见雨沁站在地上一动不动,不耐烦地开口。
  “是。”她应声着退出房门。
  到了门口却听见秦念樱忽然又来了一句:“你自小知道我的手段,如今采风废了,若是你也步了她的后尘,那可就别怪本夫人心狠手辣!”
  雨沁的心一惊,立马换上了低眉顺眼的模样。刚才她真是疯了,怎么会觉得大小姐能斗得过夫人,夫人那手段可是没有几个人能吃得消的!采风真是太傻了,竟然为了一个不受宠的废物小姐而断了自己的前程,她才不要这么傻!
  秦念樱见她被自己震慑住了,才满意地收回目光,颇有些得意。要不是还有那个傻子挡路,现在她就是尚书府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