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逆袭指南[快穿]_7
  平阳郡主哪会真的站住?看到穆凌过来,她伸手就是一推。
  平阳郡主用的力气不大,但穆凌还是顺势倒在了地上,并且捂着嘴咳嗽起来。
  平阳郡主看到这一幕一愣,她身边的奶娘却是将穆凌扶了起来:“老太太,你现在腿脚也不灵便了,还是我扶你去休息吧。”
  这个奶娘还真是聪明,如果她真的只想让平阳郡主出家,这时候说不定就要被人以腿脚不灵便的理由扶走了,然而她最终的目的并不是逼平阳郡主出家。穆凌站起身,甩开那个奶娘一把抓住了平阳郡主的手:“蛮儿,你一定要跟我一起出家!”
  平阳郡主把穆凌推倒之后,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不对——现在还有外人在呢!但就算她觉得自己错了,穆凌抓住她的手的行为让她觉得忍无可忍。她本就不喜别人胡乱触碰自己,这会儿穆凌那双手还黏腻腻的,再联想一下这人刚才捂着嘴咳嗽的行为……
  平阳郡主几欲作呕,立刻就要抽回自己的手,但穆凌却握得异常紧。
  “你给我放手!”平阳郡主厌恶地喊道,挣扎起来。
  穆凌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笑容,然后撞向了平阳郡主,一时间,她们两个看起来就像是在扭打,鉴于她除了抓紧平阳郡主的手以外什么都不做,也就更像是平阳郡主打她。
  她刚才摔在地上假意咳嗽的时候已经吃了毒药,现在也没别的事情要做,只要缠住平阳郡主就行……穆凌死活不放开平阳郡主。
  见到这一幕的人都惊呆了,平阳郡主身边的人更是急着想要分开两人,然而这两人又哪是这么好分开的?
  “阿弥陀佛……”几个师太一向行走在贵妇人之间,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除了念佛竟是手足无措。
  就在这个时候,穆凌突然一头栽倒在地。
  “老太太!”平阳郡主的奶娘惊叫了一声,魏家已经死了很多人了,要是这个老太太也出问题,还是在和她们郡主纠缠的时候出问题,那她们郡主就完了!
  这个奶娘顿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穆凌整个人在地上抽搐着,几乎没过多久就没了气息,她死了。
  “娘啊!”胆小的张氏看到这一幕,顿时哭了起来,其他跟着穆凌来的人,则是惊惧地看着平阳郡主,那两个魏家旁支的老太太甚至转身就跑,唯恐平阳郡主反应过来之后杀人灭口。
  “阿弥陀佛……”几个师太却是不停的念佛,魏老夫人常年礼佛,还没少往寺庙庵堂捐香油钱,现在竟然就这么死了……
  “我根本没动手!”平阳郡主大喊,但又有谁会信她?
  平阳郡主害死的丈夫的事情,之前真的就只是流言而已,虽然大家都在传,但相信的人没几个——平阳郡主只是一个女人而已,魏景曜是她的依靠,她又怎么会杀死魏景曜?
  大部分人对女人都是轻视的,即使是平阳郡主这样的女人也一样,因此他们并不相信平阳郡主敢杀自己的男人,但等到平阳郡主打死婆婆的消息传出来,并且有很多亲眼见证了这件事的人站出来说话之后,这些人就坐不住了。
  一个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才对,怎么能打杀婆婆?这样大逆不道的女人,必须要将之杀死,才能以儆效尤!
  孝是每一个读书人都必须做到的,当官的人,更是人人都在标榜自己孝顺,在这样的情况下,平阳郡主又哪里讨得到好?
  赵王在平阳郡主杀夫的传言流传开来之后就一直焦头烂额的,听说这件事之后,更是被气晕了过去,他只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在家里冷静一段时间而已,却没想到他的女儿不仅没冷静,反而捅出了更大的漏子,这会儿,就是他也救不了自己的女儿了……
  满朝文武都上奏,要求按律处置平阳郡主,最后还是赵王和赵王妃舍了老脸四处奔走,又以穆凌身上并无外伤为由表示平阳郡主并无真的下重手,才让平阳郡主得以保存性命,但到了这时候,她或者恐怕比死了更难受。
  皇帝亲自下旨,让平阳郡主出家为尼,去城外庵堂苦修,并且专门找了人盯着她,让她不能破戒,甚至不许她在身边留个伺候的人——对这个带累了皇室声誉的郡主,皇帝虽然留她一命但也已经厌弃了,甚至对赵王都有了意见。
  这一切算是在穆凌预料之中的,但真的看到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不住地念叨“恶有恶报”几个字。
  没错,她看到了,她在死后变成了一个鬼。
  第9章 番外:魏元凯
  脸上一凉,是一张打湿的被覆了上来,魏元凯已经不能动了,只能竭尽全力地大口喘气,然而这并没有太大的用处——他已经越来越透不过气来了。
  又一张纸覆了上来,这种轻薄的桃花纸价格不菲,京城的女人都爱用它来做风筝,穆凌就做过一个,他还用小楷在上面提了诗,却不想到最后,他竟然会死在这种纸下。
  他征战四方,赚来偌大的功勋,让她成为人人艳羡的魏夫人,他婉拒了很多送上来的女人,就算她常年礼佛也只纳了两房妾,对她足够敬重,可是,穆凌还是恨他,恨到要杀了他,甚至要毁掉魏家……
  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恶毒?魏元凯恨得不行,偏偏破败的身体让他连动都不能动,更没办法拆穿这个毒妇的真面目。
  毒妇!魏元凯在心里念叨了一句,然后就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又多了一张纸。
  他就要死了,这个时候,魏元凯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之前穆凌说过的那些话,然后忘了要尽力呼吸,反而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到了他父亲这一辈,魏家其实已经没落了,他的父亲只有他一个儿子,从小就对他耳提面命,让他一定要将魏家发展壮大,而他也早早地立下了志向,要让魏家重新辉煌起来。
  为此,在别家少年鲜衣怒马肆意玩笑的时候,他跟着自己的父亲到了边疆,从一个小兵开始做起。
  这一去就是整整五年,他直到二十岁,很多人都当了父亲的时候,才终于回到京城,然后和穆家大小姐拜堂成亲。
  他在婚前见过穆小姐一次,那是在一次花会上,他的表弟拉着他的手,指着远处桃花树下的一个少女道:“表哥你看,那就是穆小姐,我未来的表嫂。”
  年轻的穆凌花容月貌,笑起来的时候左边脸上有个大大的酒窝,那笑容几乎直直地撞进了他心里,他那时候就想,他在边疆卖命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他能护得住这个少女的笑容,等他功成名就,还能给眼前的少女带来无限风光。
  他们刚成亲的时候感情很好,那时候穆凌对佛经一点兴趣也没有,更不会用各种理由不见他,反而只要他在家里,就会往他身边凑。
  他有时候会觉得很烦,但这样的记忆在他回到边疆的时候想起来,又变得异常温馨。
  他成亲的时候年纪已经很大了,偏偏婚后又和穆凌聚少离多,以至于两年过去,两人还是没有孩子,于是穆凌的话里,就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些跟孩子有关的话题,还特地去庙里上了香求子,他的母亲更是私底下找他,让他在家里多留一顿时间。
  可是留在家里,又要怎么赚功勋?
  他还是去了边疆,依旧忙着练兵,忙着和戎族打仗,但不可避免地总是想起京城的生活,就在这个时候,他的一个手下带着自己的妹妹来见了他。
  那是个跟穆凌完全不一样的女孩子,在边疆长大的少女活泼跳脱充满活力,虽然不如穆凌好看,却比穆凌大胆有趣,他们还有很多跟边疆有关的话题可以聊。
  他有了一个妾。
  有了刘氏,他在边疆的生活也就丰富了很多,他和刘氏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他甚至很少想起京城的妻子了。
  转眼又是两年过去,他从京城过完年回去没多久,刘氏就被诊出了身孕,那一刻,他称得上大喜若望,同时答应了刘氏要带刘氏回京城。
  那时候他也想到了穆凌,穆凌结婚四年都没孩子,还很喜欢孩子,他觉得他可以把孩子给穆凌养,至于刘氏,就继续和他一起住在边疆。
  他想的很好,但没想到回到京城,看到的竟然是怀孕的穆凌,他更高兴了,因为自己即将有两个孩子。
  怀孕的穆凌不再像以前一样会凑到他身边和他说话,也不会像以前一样整天缠着他,甚至不许他在房里过夜,他觉得没趣,就又找到了刘氏,这才发现穆凌和刘氏的待遇相差了很多,一向大大咧咧的刘氏甚至委屈的哭了。
  刘氏在边疆的事情不用守什么规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在府里确实不适应,他免不了就多照看她一些,然后一件让他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穆凌早产,孩子去世,而且以后恐怕再不能有孕。
  穆凌和她身边的人一口咬定是刘氏下手,他的母亲也查出来是刘氏,但刘氏根本不承认,甚至要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让他一个头两个大。他的母亲是打定了主意要狠狠发落刘氏的,又舍不得刘氏肚子里的孩子,就出了一个主意,让穆凌抱养刘氏肚子里的孩子,然后把刘氏杖毙,给穆凌一个交代。
  刘氏的孩子给穆凌养,这本就是他一开始的打算,他自然同意,但杖毙刘氏……刘氏的一个哥哥是为了救他去世的,他到底没忍心,最后在刘氏的哀求下,就在京城买了个宅子安置刘氏。他没把这事告诉父母,只说自己发卖了刘氏,对此他的父母没有意见,穆凌也开始照顾起取名为景曜的孩子,而他又回了边疆,并在几年后调职。
  景曜是个聪慧的孩子,被穆凌养的很好,可惜他和穆凌之间总是淡淡的,他并没有当回事,然后就遇到了那件一直被穆凌惦记的事情。
  他射死了穆凌的弟弟穆坤。
  叫破了穆坤的身份的人就是刘氏的兄长,他知道这件事之后才知道刘家人一直不服气,他杖责了这人,又在其他属下的哀求下削了他的军职,将他赶出军营,但也已经来不及了,当时的情况,穆坤要是不死,他的军队就会受制,说不定还会害的皇子遇难,到时候魏家一定无法忍受皇室的雷霆之怒。
  他是为了魏家,穆凌也是魏家人,想必会理解……
  穆凌对他更冷淡了,开始整天念佛,他对穆凌也无法可说。
  那两件事,他一直知道自己是亏待了穆凌的,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只是刚才穆凌的话……他从来不知道穆凌竟然这么恨他,明明穆凌以前对景曜一直不错……
  这到底是为什么?因为,景曜不是穆凌生的?
  还有秋儿母亲的死……秋儿的母亲没有一个好的娘家,性格懦弱,他一开始就看不上,要不是穆凌坚持也不会同意,但他倒也不至于去害一个女人的性命,那是景曜动的手,这点他很清楚。
  景曜跟他不一样,没有自己独自赚来功勋的本事,想要站稳脚跟少不得就要靠娶一个好妻子,而平阳郡主就是能让人一步登天的人,平阳郡主还喜欢他,他当然会想要另娶。更何况,那时候这个孩子已经知道自己的母亲不是穆凌而是刘氏了。
  他在穆坤去世之后一直不理会刘氏,以为刘氏一个女人翻不出什么花样来,然而刘氏和魏景曜相认了,甚至让魏景曜对穆凌安排的亲事越来越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