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个看似成熟的皇帝
  第十九章:一个看似成熟的皇帝
  宴席结束后,皇上的贴身宫女绿袖姑娘走向何桓升身旁道:“世子,陛下想请你和世子妃到凉亭一聚。”
  何桓升点了点头,“有劳绿袖姑娘了。”说完便起身,随着绿袖的带领下和叶月萌一起走进了凉亭。
  凉亭的周围都挂满了轻纱,如果没有仔细看是看不到里面的情景的。叶月萌走进凉亭时看到的就是皇上独自一人坐在棋盘前,貌似自己在和自己下棋。
  绿袖将何桓升和叶月萌二人带入凉亭后,她便默默地走到皇上的身旁静静地候着。叶月萌刚想行礼就被何桓升阻止,她有些错愕地看着何桓升,伴随而来的是皇上的声音。
  “是世子和世子妃到了吧。”皇上缓缓落下一枚白子,不看那二人说道。
  “嗯。”何桓升应了一声。
  听到了何桓升的回应,皇上又道:“世子过来坐坐,陪朕下棋。”
  只听何桓升轻声一笑,“你什么时候竟喜欢下棋了?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啪’皇上一掌拍在了棋盘上,他有力地喊出一个名字:“何桓升!”
  就在叶月萌以为皇上发怒时,皇上又开口,态度瞬间软了下来。“何桓升,你怎么那么久没过来找我了?”
  叶月萌:“……”那委屈巴巴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刚刚的气势呢?
  何桓升淡淡道:“你没召我进宫。”
  说到这皇上突然就来气了,“你还敢说?我一个皇上有事没事召一个世子进宫,还只是为了叙旧,你是不是觉得百姓议论你议论得不够多?”
  何桓升依然不急不慢道:“百姓还是很喜欢我的,他们说你都要敬我三分。”
  此时皇上摇了摇头,怒笑道:“何桓升,那是因为百姓不了解你啊。就你单论那张除了能长篇大论和斗嘴的嘴,谁都得怕你……”
  “还有……”他将目光转向叶月萌,问道:“为什么你成亲没请我?!”他拿起了几个棋子扔向何桓升,“你还我喜酒,还我喜酒!”
  棋子一个不落地被何桓升一掌接住,他将那一把棋子又扔回给皇上。“和你说正经事。”
  皇上接过棋子后立马恢复了那平时严肃的表情。“绿袖。”
  他唤了一声,绿袖便将棋盘和棋子全收走,过了会儿还端茶进来,将茶一一分给众人。
  见茶已备好,皇上便开口:“你说吧,什么正事?”
  何桓升先是拿起了茶杯,喝了口茶。这个动作让叶月萌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你也知道我成亲了。这是我的夫人,国公府千金——叶月萌。我听我妹夫说,成亲当晚有个刺客……”
  何桓升将事情的原委一个细节不露的都说给皇上。一开始皇上听到刺客时还皱着眉头、一脸正色,到最后发现何桓升说的重点不是这个就越来越没有耐心,他无聊地用手指在茶杯盖画圈,听着何桓升说完话。
  待何桓升说话后,皇上将眼睛缓缓闭上。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问:“我刚刚仔细回想了你所说的每句话。可是我还是想不到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给我夫人寻个会武的贴身婢女。”
  皇上:“…… ”你这不是能用一句话表明目的吗?那直接说这一句话不行吗?为什么要把其他事情一道同他说……
  皇上手抚了抚额,像是头有些疼。“绿袖。”
  绿袖听到后便走到叶月萌身边,“世子妃,还请世子妃一同和奴婢去挑人。”
  叶月萌:“……”夫君说好的安排婢女,难道就是和皇上要?
  皇上明明什么都没说,只叫了声绿袖的名字,绿袖便知道皇上心里所想。这一点叶月萌是很佩服的。她朝绿袖点了点头便随她离开了凉亭。离开她对何桓升道:“我去去就回。”
  待叶月萌和绿袖离开后,皇上才道:“人都走远了。你说吧,正经事究竟是什么?”
  何桓升抿了口茶回道:“我方才说了。”
  过了许久,皇上的声音再次传来:“你说有人要刺杀你,还有人闯入王府是不是为了偷那个东西?”
  何桓升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东西我藏的隐秘,除了我没人知道它在哪里。”
  他看着皇上有些认真问道:“留着那个东西对你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为什么当初不要毁了它?”
  皇上也很认真地回了他的话,“我当年说过原因,你记得。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何桓升听着皇上的语气和平时有些不同便下了结论:“你今日,心情很差。”
  皇上翻了个白眼,“废话,你方才也听到了我那皇叔对我说话的语气……换你你心情会好?”
  何桓升淡定道:“这场宴席不是你想办的吧?”
  皇上睁大眼睛稍微有些惊讶,“早知道你聪明,可你怎么连这个都猜得到?”
  何桓升淡淡笑道:“这个宴席你的脸色一直都不好。你也从来不喜欢举办这种东西。除了是被逼的,还能是什么原因?”
  听到这,皇上脸色又黑了起来。
  见到皇上如此反应,何桓升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于是他接着道:“这全国只有一人敢逼你,就是宁王。”
  “宁王身为你的皇叔,提出办个一点目的都没有的宴席你也不能拒绝。但你也不太想帮他,所以以你的性子你应该会让他也帮你做些什么作为交换。至于你会让他帮你什么嘛……”
  何桓升轻笑,“最近朝中的好些大臣都在催皇上选秀、立后。其中有好些都是宁王的人。你这次帮了他后,他就会帮你撤掉一些你不想看到的奏折吧。”
  皇上听完后合手连拍了三声,“不错嘛何桓升,越来越聪明了。分析的都挺对的。”皇上顿了顿,伸出了一根手指道:“不过就一点不对。”
  “撤掉奏折的事是我那皇叔亲自提出的交换条件。我可什么都还没说啊……”
  说完,皇上便走向绿袖先前准备好的软榻躺了下去。此处无人,没人会见到他此时不严谨的模样。他闭着眼睛懒懒道:“你什么都猜到了,那想必我那皇叔的目的你也猜到了吧?”
  也不等何桓升回答,皇上便自顾自道:“你说他堂堂一个宁王,居然载在了你表妹的手里。为了见她一面搞出了那么多事儿,值得吗?”
  “值不值得你心里清楚。你自己不也一样吗?迟迟未娶妻立后还不是因为……”
  何桓升话还没说完,皇上便受到惊吓地从软榻爬起来。为了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他喊道:“哇,说到娶妻你成亲居然不请我!还真是不讲义气!”
  看到了皇上不想他说这件事,何桓升只道:“这么惊讶干什么?这亲事筹办得仓促,你没空的。”
  皇上近来一直都在处理国事,已经许久未好好休息,就在何桓升成亲的那一日,他还在没日没夜的批奏折……确实是没空。
  皇上叹了口气,再次躺回软榻上无聊道:“唉,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呢?”
  何桓升从容地拿起了茶杯,“喝茶,等我夫人回来。”
  皇上:“……”有夫人就了不起吗?朕又不是不想有……
  像是感受到了皇上内心的想法,何桓升看着他道:“不想?那我们继续聊……”
  皇上担心何桓升又会说到那件事就立马道:“别别别。不就是等你夫人回来嘛。那你等着,我休息会儿。”
  在闭上眼之前他还特意嘱咐了一句:“要是有人来了记得叫醒我。”说完便闭上双眼再也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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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袖在带着叶月萌到选婢女的地方见叶月萌一直沉默不语,像是在沉思般便放慢脚步,最后停了下来。“世子妃可是想问奴婢什么?”
  叶月萌微微抬起了头,“绿袖姑娘,皇上和夫君的感情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吗?”
  绿袖会心一笑,“禀世子妃,陛下曾说朋友之间无需多礼,况且陛下向来不把世子当外人。”
  她顿一顿才继续道:“陛下他……只在他信任的人面前才会露出本性。”
  叶月萌点了点头,像皇上这样的人天天处于深宫争斗之中,想来隐藏本性也是一种自我保护吧……
  “世子妃可否还有什么问题?”
  叶月萌摇了摇头,绿袖便抬脚继续往前走。在走的过程中叶月萌和绿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了话。
  “绿袖姑娘在皇上身边多久了?”
  听到叶月萌称呼她为‘绿袖姑娘’时,绿袖愣了一会儿。她本想开口表明不用如此称呼她,但想到何桓升也是如此唤她,她便没那么做。
  绿袖缓缓开口回答道:“奴婢自十岁便跟在陛下身旁伺候,如今已是第七年。”
  难怪那么了解皇上呢。叶月萌心中想到。
  “那想来绿袖姑娘很了解皇上吧?”叶月萌心里一惊,不小心便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绿袖怕是被人问过无数问题,对此也不介意。“奴婢只是区区宫女,怎敢肆意揣测陛下的心思。不过是服侍得久了,了解陛下的习惯罢了。”
  见已到达了目的地,绿袖停了下来。“世子妃,等会儿奴婢会为您一一介绍宫女,供您挑选。”
  “嗯。有劳绿袖姑娘了。”叶月萌点了点头,话音刚落便传来了一位嬷嬷的责骂声。
  “你说你打碎了什么不好?偏偏打碎了如此贵重之物!你就算求我也没用!”
  闻声,叶月萌将头转过去。只见一名宫女跪在那嬷嬷面前哭着道:“嬷嬷,求求你了。我在宫外早已无亲无故,我出了这宫还有哪里能去呢……”
  这事闹得有些大,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包括叶月萌和绿袖。见那宫女哭得如此撕心裂肺,绿袖也有些看不下去便上前问了声:“这位嬷嬷,不知这是出了何事?”
  那嬷嬷见到了绿袖立刻弯下腰行礼,“老奴见过绿袖姑娘。”那嬷嬷看向了绿袖身旁的叶月萌,不知该如何称呼她。
  绿袖见此便对她说:“这是平南王世子妃。”
  那嬷嬷便紧接着朝叶月萌行礼,“老奴见过世子妃。”
  “嗯。”叶月萌回了一声。
  见叶月萌对自己行礼有了回应后,便开始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这小宫女今日在打扫时,意外打破了陛下平时最喜爱的茶杯……按照规矩,这宫女领了罚后便不能留在宫中。但她领了罚后却找老奴说要留下,怎么赶都赶不走。”
  茶杯?叶月萌脑海里闪过方才绿袖给皇上递茶的情景。像是猜到了叶月萌心中所想,绿袖对着她说了声:“不是刚才那个。”
  绿袖直视那嬷嬷说道:“原来如此。宫里一切的规矩不可变,对任何人都一样。嬷嬷还是尽快处理此事,别引起骚动才好。”
  那嬷嬷也知道方才那宫女哭时引来了无数人的注意便点头哈腰回道:“老奴定会好好处理此事,绿袖姑娘有心了。”
  就在绿袖转身要带叶月萌走时,叶月萌突然开口:“等等。”
  方才绿袖和那嬷嬷在谈话时,叶月萌一直在观察那个犯事的宫女。因为刚领了罚,她的裙上还能见到一点血迹。她起初哭得悲痛欲绝,在听到了绿袖和嬷嬷的谈话后便将哭声变为抽泣。
  她哭的模样和此时颤抖的身子让叶月萌生出了怜悯之心。叶月萌漫步走到那宫女面前问:“你叫什么名字,可会武?”这是她唯一能帮那宫女的机会,若是她不会武,那叶月萌也无能为力。
  那宫女将头抬起,原本绝望的眼眸染上了一丝生色。她有些惊慌,为了不让这能救自己的人生出任何反悔之意,她连忙低下头回道:“奴婢玉巧,会一些防身的功夫。”
  叶月萌转头对着绿袖道:“绿袖姑娘,就她吧。”
  绿袖对叶月萌的做法没有任何表示异议,她回了声:“是。”后有接着道:“不过……奴婢要亲自试试玉巧是否有保护世子妃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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