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庄叔来了
  几天后,庄叔真的来到村里,首先到正在修缮的破房子前转了转,到了他师傅以前住的地方,指着这七座房子对庄叔说:“我三伯不同意拆,也不同意修,我想就这样荒废了,怪可惜的,庄叔的意思如何?”
  曾凡说了谎,他知道这是李瑶的意思,他把这事推给三伯,就是想看看庄叔的反应,他们两个为什么不和,他一直没搞明白。
  没想到庄叔说:“你三伯说的对,你们曾家欠了林家那么多人命债,不能毁尸灭迹,我的意见是,可以修一修,但不能进去住。你们看着这些房子,就不会忘了以前做过的事。”
  他们又到学校中,看到杨子瑜带着孩子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庄叔赞许的点点头,“你爹要是在天有灵,不知道该有多高兴。他走了十三年了,他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接着他们到了坟地,在曾玄墓前,庄叔抚摸着墓碑,喃喃自语:“曾老兄,你的儿子都这么大了,我还是第一次和他一起来看你。我和你说,你的心愿完成了三个了,通了路,村子合起来了,孩子们都上学了,还有两个心愿,我一定帮曾凡实现,找到宝藏,开发山村,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个地方,让他们都抢着来,让你的后人过上好日子。”
  说着说着,庄叔突然情绪失控,趴在地上痛哭失声。
  曾凡连忙去拉他,他却坚持趴着,就是不起来。
  “曾老兄,我难受啊!没有人知道我的心事,想来和你聊聊,却不敢来,怕来了不想走了。你那三弟四弟不明事理,我不怪他,我就是伤心林老弟也误会了我。”
  听到庄叔提起他师傅,他极为震惊,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就问:“林静他爹还活着?”
  庄叔站起来,用袖子抹了几把眼泪,“他没来找你?多年前的事与你又没有关系?我真看错他了,太不应该了。”
  曾凡害怕他已经知道了师傅找他的事,灵机一动:“有个人还就是找过我,只和我说他在这里生活过多年,与我爹很熟,有什么事叫我问他,信誓旦旦的保证他不会害我的。可是我问他这里的详细情况,他却闪烁其词,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我以为他是骗我的,就没往心里去。”
  庄叔看了一眼曾凡,“那就是他,我很了解他,他虽然脾气很急。做事却瞻前顾后的,不爽快。我不止一次劝他,想办法找到宝藏,他却怕这怕那的,我就和他吵了一架,没想到他记仇了,躲着我了。我一开始还想向他认错,想修复两人的关系,没想到他把那半张藏宝图扔给我,说是你看着办吧。我也火了,说了句死了张屠户,不吃混毛猪,他不来找我,我也不去找他,就这样僵下来了。别在这里了,到你家和你详细说说吧。”
  进了家门,庄叔说:“等会儿女人们来了,先吃饭,吃完饭后她们走了,我再和你说说宝藏的事,你先看看这个。”
  曾凡接过庄叔递过来的纸,庄叔说:“这就是林静的爹给我的半张藏宝图,另一半很有可能就藏在地道中。我这几天有空,我们可以进地道看看。”
  曾凡有点明白庄叔的来意了,不过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就看了看藏宝图,“我看出来了,是地道的走向图。”
  这时,外面传来了李瑶的声音:“曾凡又在家里偷懒了,也不去学校看看我,他可真放得下心。”
  坠儿说:“他也很累,就让他歇歇吧。”
  进了门,看到庄叔,杨子瑜对李瑶说:“你错怪人家了,有贵客来访啊。”
  庄叔笑着和杨子瑜打招呼,“你爹还好吧?”
  李瑶很吃惊:“庄叔认识她爹?”
  庄叔说:“岂止是认识?我还见过你啊,我一眼就能认出是你来,那时你娘抱着你,顶多也就是一两岁。你额头上有道伤疤,就是你爹和我喝酒时,没把你看住,被一根树枝划伤的。”
  杨子瑜说:“是啊!为了这事我娘数落了我爹多少年了。”
  庄叔说:“那个时候你爹,曾凡的爹,坠儿的爹还有林静的爹,进京赶考后准备回家,我那时在京城干粗活,曾凡的爹生了急病,正好让我遇见了,我就背着他跑了十几里路,找到了一个洋和尚开的医院,救了他一命。我本来想悄悄的离开,你爹就死死的拉住我,千恩万谢的话说了一大堆。并把自己老家的详细地址都告诉了我,让我遇到难事一定去找他们。”
  “我想他们说的是客套话,我也没往心里去,没想到半年后我回老家,却发生了瘟疫,我的父母亲人都死了,我孤身一人,生活没有了着落,就想去南方碰碰运气。”
  “我一边给人家干杂活,一边往南方走,又过了一年,就到了湖南境内,终于找到了你爹,他说他想帮我,可是能力有限,就带我去找曾凡的爹,于是我就在那儿住下了,给我找了个差事,还帮我娶了媳妇。”
  “他们要来这个地方,曾凡的爹对我说,你是愿意跟着我呢,还是回老家?我说老家都没人了,当然要跟着你,于是就来了这里。”
  几个人边吃边听庄叔说,坠儿说:“我们要走了,不妨碍你们谈正事了。”
  三个女人出了门,李瑶问坠儿:“庄叔和我们的上一辈都是老相识,要比三伯四伯他们可靠的多。”
  坠儿摇摇头:“这可不一定,他说了这么长时间,我却不知道他的老家在哪里,听他的话好像在北方,应该离我们不远,怎么我听他的口音好像不是北方人。”
  李瑶说:“北方地盘这么大,有东北的,有山东的,还有陕西山西的,差别都很大,他可不一定是河北人。”
  杨子瑜说:“我听他的口音和我们那儿却很相似,可能是南方人。”
  李瑶说:“也可能是到了南方变了口音,十几年前他还不到二十岁,学会别的地方的话也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