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赔钱
  老板撩了撩眼镜,瞪了秦枫三人一眼,登时从睡椅上起身,憨憨地笑了起来。
  “哟!这不是刚刚在我这买了一尊佛头的主么?怎么还带着另一位小哥,二回头来了?难道是来跟我兴师问罪的么?”老板笑起来红光满面,一看就是个八面玲珑的老江湖。
  秦枫也不客套,冷冷道:“没错,我们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老板笑憨憨地瞅了秦枫后边那对父子一眼,这才又将目光移向了秦枫:“……那你们这是怀疑我卖的佛头可是赝品啰?”他看秦枫才不过十八九岁出头,正新嫩得很,心里的底气顿时壮了起来……这小子难道是帮手?呵呵,能跟我斗?
  秦枫淡淡地一笑,并没有直接点破。
  老板也顿了片刻,好声好气地道:“我这古月斋虽然是小店,本小利薄,但向来是童叟无欺,诚信做买卖。之前我卖的那个佛头,也是我古月斋祖辈传下来的宝物,一直舍不得卖出去,却被你们怀疑是赝品,哎哟!”
  秦枫向身后使了个眼色,那老知识分子就将佛头放到了柜台上。
  “伍老板,你就好好看着我们请来的这位秦大师,是如何拆穿你的吧!”身后那青年交叉双臂,颇有作壁上观的心态,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他虽然不甘心父亲被“打眼”,但却更加不满秦枫这种班门弄斧的行为,毕竟他们父子两个都是考古鉴定专业出身的,颇有几分恃才傲物的心态,你一个高中生硬是要来为我们“主持公道”,这是什么道理?
  若不是父亲强行拽着他来,他宁可把佛头摔了也不会跟来。
  那老知识分子却呵斥了道:“你少说两句吧!考古鉴定专业出身就比别人了不起?”
  请一个高中生来主持大局?伍老板心里冷笑,脸上仍是和善的笑容:“秦小友,怀疑是仿制的赝品,那你可得拿出真凭实据来啊!乱冤枉人可不好吧?”
  秦枫指着佛头道:“这尊佛头乍一看之下,断口非常平整,说明盗佛头之人手段很高明,只用铁铲往佛像脖颈猛地一铲,铲头就切进了佛像脖子,然后就把整个佛头给凿了下来。”
  伍老板点点头:“嗯,说的没错。”
  青年心里不由一声冷笑,我还以为有什么一针见血的高见?就这两句分析,即使是个文盲也能猜得出十之八九吧!
  秦枫指着佛头脖颈处,继续徐徐道:“这个铲痕前边浅,后边深,说明了盗佛者是从佛像右侧,自上而下凿下来的。如果是一般的立佛,盗佛者势必会从佛像左侧或右侧横着铲,铲痕就会是直的。但现在盗佛者从佛头上方向下铲开佛头,就说明了这尊佛不是立佛,而是坐佛……伍老板,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妙啊,真是妙啊!”伍老板拍手笑道,“秦小友年纪轻轻,就能分析得如此头头是道,看来一定也是个行家啊!”
  老知识分子点了点头,暗暗感叹:这个高中生,的确有几分见识!
  青年脸上的神色也不由一变,看来他的确是低估了这个姓秦的实力。
  可是就在这时,秦枫却看着伍老板,冷笑了一声,然后词锋一转:“可是,以上我所说的,都只不过是你们的造假痕迹罢了!你们古月斋为了造假,看来也是费尽了心思啊!”
  伍老板听到这句话,如遭晴天霹雳,身子不由猛颤了一下,脸色苍白道:“你……你污蔑人!你根本就没有证据,你也拿不出证据来!”
  秦枫傲然道:“如果我拿得出证据来呢?”
  伍老板胆气壮了起来:“如果你能拿得出证据来,我……我给他们两个赔上三倍的钱!”
  尽管佛头是仿冒的赝品,但他自诩古月斋的造假技艺天衣无缝,佛头外观上各种痕迹仿造得鬼斧神工,就连眼前这两个考古鉴定专业出身的父子都被“打眼”了,你一个高中生还想跟我斗?
  秦枫淡淡道:“如果我拿得出证据来,你给他们赔三倍的钱,那我呢?”
  伍老板手掌一拍柜台,大声道:“我……我店里任何一件古玩,随你拿走!”
  秦枫点头:“很好!”
  他突然双手从柜台上捧过那尊佛头,猛地往地面上砸去!
  “不要——”
  老知识分子大吃了一惊,这他娘哪里是替人鉴宝啊!这分明就是来捣乱的好么?
  “梆啷!!”
  那只佛头立即粉碎了成了无数碎片,地面上一片狼藉。
  老知识分子一拍大腿,悔恨不已!本来佛头完好无损,上面还有很多痕迹可以鉴定,真相总有机会水落石出,你秦枫这往地上一砸,这下子造假痕迹全没了,还他娘的鉴定个毛啊!
  “你特么就是来捣乱的是吧?”青年看到这一幕,也是愤怒不已,差点就要冲上去跟秦枫干架了起来。
  伍老板看到这一幕,心里却是忍不住得意地大笑起来,不错啊!你把这佛头往地上砸了个稀巴烂,把所有造假痕迹全都砸没了,小子你真的是蠢到家了吧?
  “赔钱。”
  这时的秦枫,却傲然看了伍老板一眼,冷冷地道。
  伍老板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肚子都痛了:“秦……秦……秦小友!明明是……是你砸……砸烂了人家的佛头,却让我赔钱?你特么搞笑吧?”
  青年也恶狠狠盯着秦枫,恨不得张牙舞爪吃了他一般:“你砸烂了我们的佛头,应该是你来赔钱吧?我不多说废话,赶紧把八千块钱赔给我们,不然咱们到派出所理论去!”
  秦枫掉过头去,兴致勃勃地道:“你想要八千块钱,等下我可以给你,不过剩下的一万六就归我了吧?”
  青年一愣:“你……你什么意思?”
  八千加上一万六,不就正好是伍老板应该理赔的数目么?青年和伍老板都听得莫名其妙。
  这时秦枫已弯腰捡起了一块佛头碎片,放到手掌里猛地一捏,直接把这个佛头碎片捏碎了,再展开手掌的时候,碎片中躺着一只亮闪闪的硬币。秦枫把硬币摆出来,当面呈给伍老板观看。
  1角!
  2015年!
  秦枫冷笑道:“伍老板,你们作假的时候也太不小心了吧?竟然把一只2015年的1角硬币不小心弄丢在石灰膏里了。”
  他之前刚刚接手这只佛头时,就以自身真元贯注进佛头中,为佛头探伤,却无意中发现了里面藏着一枚硬币,这枚硬币就是铁一般的证据!
  伍老板看到这枚硬币时,立即脸色苍白,双腿完全无力地软了下去!
  2015年的佛头,还特么是古董么?
  青年大怒:“伍老板,你特么耍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