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终末之战(三)
  轰隆隆隆!!!
  天空中响起阵阵直击灵魂的巨响,狂暴的次能量倾泻而下,一旦落到地上,给世间万物带来的,绝对是堪称灭世级别的灾难,好在,这些恐怖的次能量即将落下的前一刻,伊鲁卡出手了。
  “拟态神化!”
  伊鲁卡突然抬起手,四枚金色的光球应声从他体内涌出,与此同时他的体表突然浮现出数十道玄奥的金色铭文,让沐浴在金光中的他显得无比神圣。
  弦月、小黑和泉美见状,顿时懂事的什么问题都没问,直接退到一边,以免打扰到伊鲁卡,至于其他人,无论是曾经名动一方的强大忍者,还是统御五大忍村的五影,此时都只是普通人罢了,根本不可能察觉到隐藏在折光结界中的伊鲁卡。
  身体进入拟态神化状态后,伊鲁卡控制着神化因子在右手四周旋转,同时五指猛然一抓,仿若掌控乾坤一般,随着阵阵由金色铭文组成的洪流的涌出,整个世界的轮廓都清晰的刻在伊鲁卡的脑海中——
  静止吧,世界!
  随着伊鲁卡的能力的发动,在谁也注意不到的地方,次能量的传播突然撞到一层无形的壁障,而后就这么倾泻在了这层壁障上,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消散。
  为学生擦屁股也算是老师的职责之一吧......
  脑海中莫名浮现出这个想法,伊鲁卡摇了摇头,意念一动,瞬间解除拟态神化状态,而后背负着双手,神色凝重的看向高台。
  能够让伊鲁卡神色罕见的变得凝重起来的事物不多,而隐藏在由鸣人和佐助的命运所决定的未来中的某个答案,便是其中之一。
  在伊鲁卡阻止由鸣人和佐助的力量碰撞下引发的次能量肆虐的时候,人们的目光却停留在不远处的显示屏上,他们没有伊鲁卡的力场感知,只能通过显示屏上的景象来判断现状。
  就在刚才,半空中的巨响逐渐散去后,两道身影笔直的落到了高台上,在他们看来,这种时候从空中落下的忍者,除了鸣人和佐助以外,绝对不可能有其他人。
  虽然他们中绝大多数人不知道鸣人是谁,但是他们对佐助却是痛恨无比,只要有人反抗佐助,无论是谁都是他们此时心目中的英雄。
  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的注视着大屏幕中烟雾弥漫的景象,他们迫切的想要知道,隐藏在烟雾中的究竟是他们期盼着的希望,还是忍界彻底毁灭的绝望。
  高台上的烟雾逐渐散尽,与此同时,仿佛是在隐喻着什么一般,恢复平静的天空原本的阴霾逐渐散去,一束柔和的光芒透过云层笔直落下,刚好照在高台上,将上面本来还有些模糊的景象彻底变得清晰起来。
  一片狼藉的高台上有两个少年,两人的衣服彻底变成了碎布条,比乞丐还要狼狈;身上满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血流不止,就连脸上,也被血污遮盖,看不清原本的面目。
  其中一个少年呈大字形躺在地上,不断喘着粗气,显然已经到了极限;而另一个少年虽然同样狼狈,但是却还保留着站着的力气,此时他正紧握着一枚反射着日光的苦无,一步一步,艰难的朝着躺在地上的少年走去。
  虽然从面目无法分清谁是佐助,谁是鸣人,但是他们却能看到站着的那个少年,有着一头显眼的金发,当他们注意到那头金发的时候,顿时爆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欢呼!
  而这也就意味着,力量的碰撞,似乎是鸣人取得了胜利。
  “再不斩先生,我们这样真的好吗?虽然首领说过绝对不能干涉他跟鸣人的对决,但是……”
  谁都不知道,在高台下方的楼层内,一直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息”组织成员全都在这里集中着,白看着皱眉沉思的再不斩,犹豫了一下,而后还是说道,“我实在不忍心,首领他……”
  再不斩抬起手,阻止了白的发言,然后摇了摇头,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答案显而易见,而其他人中,除了人格中只剩下“执行首领的任务”这一信念的雷牙依旧一脸呆滞以外,其他人脸上多多少少有些挣扎,就连一向没心没肺的玖月都不例外。
  再不斩的答案让白不由得咬了咬牙,他内心挣扎了一会,最后还是颓然的叹了口气,原本提炼出来的查克拉也逐渐散去了。
  这场绝对世界未来的战斗似乎结束了,最后站着的是鸣人,而不是一直以淡漠的态度否决人心,建立毫无污垢的时代的佐助。
  然而,欢呼的人群、心思复杂的息组织成员并不知道,站起来的并不一定是胜利者,此时下定论似乎还为时尚早。
  之所以要用到“似乎”这个暧昧的字眼,是因为,在他们早早的下了定论的时候,伊鲁卡却是依旧一脸凝重,丝毫没有结果已显的松懈。
  ……………
  “结束了,佐助。”
  鸣人艰难的走到佐助面前,神色复杂的看着躺在地上,似乎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佐助。
  “结束么……”佐助跟鸣人那双复杂的眼眸对视着,“或许吧,一切也该结束了。”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想让我说什么?”
  鸣人摇摇头,而后轻轻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但是,直觉上,你应该有些话要对我说,这或许是我的错觉吧。”
  咔擦~
  鸣人紧了紧手中的苦无,而后双手握住,如同一个即将行刑的刽子手一般,将苦无高高举起,然而跟一个优秀的刽子手剥夺生命时那平静的内心比起来,鸣人此时的心中却是惊涛骇浪,动作有着明显的颤抖,也不知道是因为体力不足还是因为内心的挣扎。
  “那么……”鸣人艰难无比的说出两个字,然而就这么在万众瞩目的状态下过了好一会,也没能说出接下来该说的话。
  “怎么了?下不了手么?”佐助突然莫名的笑了笑,眼中的淡漠随着他那罕见的笑意换换消退,用一种聊天般的语调继续道,“你果然还是这么天真,一点都没变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鸣人咬着牙,眼眶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湿润了起来,而后近乎咆哮般的喊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佐助默然,周围也没有人能回答鸣人的问题。
  发泄了好一会,鸣人的脸上逐渐浮现出颓然之色,显然,他已经意识到了某个现实,但还是呢喃道,“真的,回不去了么?”
  答案显而易见,佐助嘴角微微一扬,脸上满是自嘲,“这或许就是真正的命运吧,就像伊鲁卡老师说的那样,真正的命运是不可能因为个人的意志而发生改变的,世间万物都会按照既定的轨迹前进发展,没有人能够阻挡这种【趋势】。”
  哒哒哒......
  苦无不断颤抖着,在苦无的下方,是聚集了无数忍者的憎恨的黑发少年,而握住苦无的少年,此时却背负着几乎所有被剥夺力量的忍者的期待。
  感受着这枚苦无真正的重量,鸣人此刻对伊鲁卡的教导有着无比清晰的认知,他也终于理解了到底何为命运、何为现实、何为无奈、何为......妥协.......
  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只要将苦无刺入作为能力者唯一的弱点的心脏,就能彻底终结佐助所创造的,在他看来完全是错误的时代,同时,经历过这次事件的他,也能得到真正的成长,真正的独当一面,真正的......成熟起来。
  然而.......
  “伊鲁卡老师的教导我从未忘记,但是……”
  鸣人眼中的犹豫突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看向佐助的目光中,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即便如此,我也绝不会杀死自己的同伴,如果学会妥协就是所谓的成长的话,那我宁愿回忍者学校,一辈子被伊鲁卡老师教训,当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做出决定后,鸣人身上的杀意彻底消退,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但是他做出这个决定后,便没有一丝迟疑。
  毕竟,这才是他,伊鲁卡最喜欢的弟子,永远坚守着自己心中的信念,永不妥协的漩涡鸣人。
  “哈哈哈哈哈!!!”
  佐助笑了,笑得很是开怀,畅然无比,鸣人这个任性的决定对他而言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不只是他,底下的伊鲁卡也神色一松,嘴角微微一杨,露出一抹正体不明的笑意。
  然而这也只是身为最了解现状的“观测者”的他短暂的心理变化罢了,片刻后,他的脸色又凝重了起来,甚至变得比之前更甚:
  “鸣人已经做出了选择,也交出了让我满意的答卷,那么……佐助,你的选择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