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嫁与世子受苦
  叶黎书坐在软榻上的时候整个身子还是僵硬的,面色惨败的让人惊恐。
  木香瞧着这样的姑娘险些急哭了,蹲坐在姑娘身旁半句话不敢言语。
  玉竹与冯妈妈正在小厨房里为姑娘准备着糕点这会儿没瞧见。
  清灵拍了拍木香的肩膀拉着她出去了,“你在这儿等着,我进去与姑娘说几句。”
  木香愣愣的没回话。
  清灵进去时关了房门,端着热茶来到姑娘跟前眸色极冷隐藏着嗜血:“姑娘,奴婢让左飞左逸去…”
  叶黎书这才抬了眼眸,动了动嘴唇:“不必。”
  她只是在悔恨方才为何没能将手中的簪子直接刺向萧书祁。
  清灵没再开口,只静静地站在二姑娘身侧在思虑着什么。
  过了好半晌叶黎书才开口:“今日之事莫要告诉你家世子。”
  清灵:“是,姑娘。”
  她本也没打算告知世子的。
  叶黎书却不知原先守在她院子里的左飞左逸,此时只剩下左逸一人了。
  太傅府三房
  杜王氏拧着将从祠堂里出来的杜文才的耳朵斥责道:“你到底是怎么搞的,为何那个贱婢有了身孕?”
  “嘶——”
  杜文才闷哼了声:“母亲,疼啊,疼啊!”
  杜王氏不忍这次松了手,却是气到了面色涨红的厉害:“平日里你小打小闹的为娘只当看不见,这会儿都闹到你祖父那边去了,你可好生想着该如何是好!这贱婢万万不能入了你的房里的。”
  杜文才狡黠的转了转眼球:“母亲,这孩子定然不是我的,你也知晓那夜儿子只与她春宵一刻,能这么快有了儿子了?”
  “就那一夜?”杜王氏问面露喜色:“当真?”
  杜文才:“儿子的风、流债儿子能不知晓吗?”
  杜王氏舒展了皱着的眉眼:“如此便好办多了,文才啊,你可好生些吧,莫让你祖父挑出错来,你祖父本就不欢喜你父亲连带着你也不欢喜,等他死了若是半点儿家产都不留你该如何是好!”
  “怎会!”杜文才拍了拍桌面:“再不喜,我也是他的孙子。”
  他怎会不知祖父因他父亲是庶子就对他们三房这般呢。
  想甩了他,休想。
  外头的丫鬟急匆匆的进来将手中的信封交于杜王氏:“夫人,说是姑夫人拿来的。”
  杜王氏身旁的丫鬟接过放在夫人的手边。
  杜文才忙挤了过来:“母亲,你说姑母突然写信过来是有何事啊?”
  杜王氏冷哼了声,斜睨了眼手边的书信冷笑道:“你这几日被关着不知,你那姑母啊如今在尚书府日子难过着呢,前些日子被关着了,手上的管家权落到了二姑娘的手里,此番出来了这管家权竟是要不回来了。”
  言罢眯了眯眼:“这二姑娘手段可不一般哪,连你那自诩枉大的姑母都被压的死死的。”
  杜文才摸着下巴笑的奸邪:“不若儿子把她娶回来?反正祖父欢喜她的不行,如此连带着咱也欢喜了呢!”
  杜王氏笑着拍了拍儿子的额头:“你啊,白日做梦,人家一个嫡女能看的上你?”
  杜文才没再说,那双眸子处处透露着猥琐与奸诈。
  杜王氏终是拆开了那信封,看着看着面色变得不一样了,临了手都有些发颤。
  杜文才见母亲这副样子将她手中的信件拿了过来自上而下看着,倏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一旁同意呆滞的母亲:“这…”
  后头的话被杜王氏给堵住了,将信件置于烛火上烧成了灰烬眯了眯眼:“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
  当晚,叶黎书带着木香一块儿出去了。
  玉竹守在房外。
  坐在马车里寂静的夜里能听到车轱辘的声响,一声一声似拍打在心口。
  木香有些胆怯:“姑娘,咱这是去哪里啊?”
  叶黎书笑了声:“你不是想出来看看吗?怎的这会儿倒是怕了?”
  被姑娘笑话了,木香忙坐直了身子:“没…奴婢才没怕呢,奴婢只是…只是好奇罢了。”
  那双放在身前的手紧张的扣着。
  这会儿夜深人静的,若是来个劫匪什么的可如何是好!
  不多时便到了营地,士兵今日没拦着直接让马车进去了。
  木香跟着姑娘下了马车见到来到的地方满眼好奇,“这儿是营地?姑娘…这儿是营地啊!”
  好在她声音小,周围的士兵并没有听的真切。
  叶黎书:“莫要胡乱走动,若是被人抓着了我也保不了你。”
  木香忙捂着嘴不敢再言语,紧紧的跟在姑娘身后。
  轻车熟路的来到主营帐。
  营帐内
  公主无聊的甩了甩胳膊,“表哥,你说的到底是谁啊?这么神秘,到底来还是不来了,我都坐这里等了半个时辰了!!”
  话音刚落,营帐的帘子便被掀开,四人走了进来。
  左飞左逸在最前头,后头跟着两个体态瘦弱的人。
  瞧不清面容,低垂着脑袋。
  九公主觉着俩人中的一个身影有几分熟悉,盯着‘他’多看了会儿,倏地跑过去喊出了声:“圆圆…”
  叶黎书:“…”
  瞪大了眼看着面前站着的人,许是不相信又眨了眨眼:“公主你怎的在这里?”
  公主摸了摸鼻尖讪讪的笑了笑,她才不会说自个儿偷摸着进来的呢,拉着叶黎书的手坐到了一旁的软榻上,“表哥让我在这里等着,原以为会是我皇兄过来抓我回宫呢,没曾想来的竟是圆圆。”
  公主笑着看了看叶黎书又看了看连瑾聿。
  当真是暧、昧至极啊!
  叶黎书脸上染了几分绯红,不自然的咳嗽了声,“我来此是为了清风寨的人,并无其他。”
  公主挑了挑眉:“我也没说其他啊!”
  叶黎书:“…”
  木香这会儿还是茫然的,她以为姑娘会去什么地方呢,原竟是来了连世子的营地。
  得有多担心连世子的安危才会如此啊!
  木香想的通透了,上头坐着的日后定是她们的姑爷了,只…她欢喜不起来。
  这姑爷瞧着就有种风花雪月的模样,日后若是姑娘嫁过去受了委屈可如何是好?
  尚书府能与国公府抗衡吗?
  自然是不行的!
  木香面色苦盾极了。
  叶黎书今日呆的时辰不久,把自个儿研究的法子与连瑾聿商量了后便离开了。
  九公主摸着下巴眯着眼看着上头坐着的表哥,笑了声:“当真是重色轻友!”
  连瑾聿扬了扬眉心情极好:“嗯?表妹在说些什么?”
  九公主:“…”
  罢了,她又是何必呢,自讨苦吃给自个儿塞了满嘴的狗粮呢!!
  汪汪,她莫名的有些难受了,为何自个儿身为公主反而找不到一个良人相配了的。
  来到连瑾聿跟前蹲着,双手托腮眨巴着眼瞧着他:“表哥,明儿我跟你一起上山吧!就扮被欺侮的落难兄妹如何?”
  “胡闹!”连瑾聿冷冷的斥责,显然是不同意的。
  九公主瘪了瘪嘴:“那若是圆圆与你扮演落难夫妻呢?”
  连瑾聿竟抬眸认真思虑如何将危险降到最低,也给他和圆圆有相处的机会。
  九公主:“…”
  罢了,一个哥哥重色轻友便罢了,这会儿又来了个表哥。
  还让不让她活了!!
  回府的路上木香一路心事重重,不像来时那么的叽叽喳喳。
  叶黎书睁了眼瞧见的就是木香满面愁容的模样。
  “怎的了?”叶黎书问。
  木香愣愣的抬眸,颇有几分委屈:“姑娘,您日后当真要嫁与连世子吗?若他欺负您可如何是好?若他后院姬妾成群可如何是好,那时尚书府无法与国公府抗衡,您只能吃亏忍着,奴婢不想您这么的苦楚…”
  说到后头木香直接哭出了声。
  木香哭了,叶黎书却是笑了,笑中多了几分感动。
  这丫头八字还没一撇呢怎的就想到这里去了。
  外头坐着的左逸与左飞听的真切。
  互相对视了眼。
  主子后院姬妾成群?主子会欺负二姑娘?二姑娘嫁与主子后会吃亏只能生忍着?
  这些个传闻到底是谁说的?
  左逸觉着他应当好好的与这个丫鬟说道说道!
  回到房内叶黎书便睡下了,木香端着面盆出去倒水没看清站在她跟前的人直接倒了出去。
  ‘哗啦——’
  尽数泼在了左逸的身上。
  左逸:“…”
  这么彪悍的吗?
  偏生人家瞧都没瞧见他,拿着面盆转身就往旁边的小道走去。
  左逸抖了抖身上的水,跟在木香身后。
  木香将面盆放好伸了个懒腰困倦极了,没在意身后‘咚’的一下撞了上去。
  木香:“…”
  左逸:“…”
  “啊…”木香尖叫了起来。
  左逸吓坏了,已然听到了往这边跑来的脚步声,直接飞身离去了。
  玉竹拎着灯笼过来,照着木香:“怎的了?大半夜的你叫什么?”
  木香摇了摇头,“应当是我眼花了的。”
  伸手捂着方才撞的生疼的额头,微微的有些发烫。
  左逸这会儿冷的很抱着胳膊打着颤,左飞领了世子的命令出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他又被泼了盆冷水。
  如今浑身冰凉,时不时的还朝他身上刮着冷风。
  当真是…揉了揉发痒的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