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 舞蹈的公主(完)
  相苒奔波一天把自己弄得很狼狈,妆容也花了一点,但更显得人楚楚可怜,好像个落难的小公主。
  李副总看着她一下就笑了,“怎么,相小姐还有事么?”
  相苒低下头道,“我听前台说您不在,就、就等了您好久……我是来道歉的。”
  李副总故作不明,“什么事要道歉?咱们之间有问题么?”
  相苒忙道,“我、我上午那会儿态度不对,是我的不好,我、我能不能和您上楼去说?”
  李副总摆起架子,不言不语的往前走,相苒默默跟上。
  为了这口气,为了今天受的那些屈辱,她什么都拼了……
  两人一先一后的进了房间,这是相苒今天第二次来到这里,心境变得完全不一样。上一次是委屈和震惊,这一次是下定决心的不甘和愤怒。
  李副总道,“相小姐,你已经进来了,打算怎么赔礼道歉啊?”
  相苒心一沉,上前挽住了李副总的胳膊,“上次、上次是我不识好歹,我是没反应过来才会那样对李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李副总心思活络起来,问她,“那现在反应过来了?”
  “是啊。”相苒乖顺点头。
  李副总的主要目的是睡人,不是教训她,所以也不为难相苒。只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拍直白的说道,“走吧,陪我洗洗澡。”
  “好……”相苒憋屈的一咬牙,“对了李总,我刚刚收到了辞退信息,这应该是咱们唯一一次了,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李副总接到了她的暗示,懒洋洋的问,“信息谁发的?小杨?”
  “是杨秘书。”
  “行了,知道了,我明天和霍总提一嘴就行。”他说着,又对相苒上下其手。相苒没有再反抗,顺着李副总一起去洗了鸳鸯浴。
  一开始相苒心里还是有一些背德感的,可是转念一想,霍辞南都精神出轨了,她这样也不算过分。而且要是霍辞南能有点用、说动他大哥捧一捧自己,她也不用这么委屈自己啊。
  她如今这样,霍辞南不也应该负一份责任么。这么一想,相苒反而理直气壮起来。
  ……
  相苒这边在痛苦献身,江绾则是在“谈情说爱”。霍沉南和李副总喝了一点酒,不能开车了,依旧是找江绾过来开车送他回家。
  其实打电话给江绾是非常奇怪的。
  毕竟霍沉南自己也有司机,实在不行还可以喊代驾,叫一个女孩子来送人怎么都说不过去。只是江绾不问缘由,有些心照不宣的东西在两人之间传递。
  车子在老地方停下,江绾叫醒身边的人,“霍总,到了,您睡着了么?”
  霍沉南睁开眼低声道,“走吧。”
  江绾送他进门,霍沉南也又一次留她,“楼上有你房间,不方便的话还是住下吧。”
  他一本正经留人的样子很可爱,江绾不由得笑笑,“好,您难受么,我给您倒一杯牛奶?”
  霍沉南点头,江绾就轻车熟路的去厨房了。
  天色虽晚,但现代人都是夜猫子,两人也不着急休息,就坐在客厅里一人一边沙发,虽然安静也不亲密,可依然仿佛情侣似的。
  霍沉南用余光看着江绾,心里有点痒痒的。
  他是个特别理智的人,况且干这一行碰见的俊男美女也多,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对人一见钟情的,唯一的可能也只有日久生情了。他和江绾接触了有一段时日,虽然多数交往都因工作产生,可他还是完全能够确信,他着实被江绾吸引了。
  “在公司感觉怎么样。”霍沉南找机会打破了沉默。
  江绾愕然,“都挺好的。”
  怎么回事,现在还要谈工作么?
  霍沉南道,“没事就好。”
  江绾观察着他,他垂着眉眼,脸上有些酒意,不像是工作狂。那他是想找机会聊天?
  江绾试探的询问,“霍总,您和霍辞南是亲兄弟么?”
  “算是,同父异母的。”他说着忽然抬眼看了江绾一下,她难道对此感兴趣?“你是因为霍辞南,所以想了解么。”
  江绾摇头道,“我曾经……是和霍辞南有过一段过往,但那都过去了。现在的好奇只是觉得霍总和我想的不一样。觉得你们很像,但又不太像。”
  她说的更明确,也更撩人了一点。
  霍沉南觉得这很奇妙,还是第一次有员工和他聊这个呢。也许出于酒精的作用,他忽然想倾诉一下。
  他说,“我们相处时间不长,高中以前都是分开过的,后来我祖父母过世,我才和他们搬在一起。”
  他说的简短,不过剩下的故事全貌,江绾通过原主知道的一些记忆,还有关于网上能查到的星辉的建设时间,已经能大概猜到了——
  霍沉南和祖父母生活在一起,祖父母去了,人才回到霍家。他们相处时间短,所以原主不清楚,只有相苒才知道。
  后来星辉当初濒临破产,霍家一团乱。霍辞南觉得生活没了保障没了奔头,所以抑郁,原主和霍辞南就是那个时候在一起的,霍沉南就是这个时候挑了大梁。
  星辉是被观月娱乐收购的,想必这也是霍沉南拉来的“赞助”。霍辞南家里拿了钱,星辉就成了别人的东西,霍沉南这个老总也是子公司的老总,说到底星辉已经不属于霍家了,怪不得霍辞南毕业后还要自己找工作。
  江绾想想就认为有意思,她想起来霍辞南几次找来星辉的样子,似乎还没转变过来身份,自家二十多年的企业已经易主了。
  霍沉南忽然拍了拍她的手臂说,“早点休息,明天上班。”
  这肢体接触很突然,但也自然。江绾只觉得小臂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是刺激的……
  她顺应着和霍沉南一起起身上楼,走向两个不同的房间。
  ……
  第二天霍沉南开车带着她到了公司门口,江绾上次提前了一个路口下车,而这次没有提出一样的要求。
  下车前霍辞南很熟练的说,“去吧,我去停车了。”
  “好的。”江绾心情极好,她能愈发确定了,这个人是真的对自己有意思。
  程湘韵和几个女同事在门口打招呼,看见江绾下车惊讶极了,“江绾?你们……”
  “你从霍总的车……?”
  “怎么了。”江绾露出狡黠的笑。
  “好好我们懂,都懂的。”女同事们纷纷调笑,八卦道,“你好厉害啊!你们什么时候的事儿?”
  “是啊,霍总高岭之花的!我就没见人成过。”
  “你们发生什么没有啊?”
  那边霍沉南刚出了车库,就接到李副总的电话,他接起来说道,“您是一个小时以后的飞机,您现在到机场了么。”
  李副总道,“是的,我想问问你,你昨天是不是把相苒给开除了。”
  “是,她应该今天来办理离职手续。”
  李副总问,“咱们能商量商量么,我觉得相小姐非常有潜力。”
  “李总,”霍沉南打断他,“您觉得她有潜力有前途,我当然是相信的,也愿意给她首席模特的机会,但是这有个前提,不能做有损公司的事情。相信李总您也是以公司利益为第一位的吧。”
  “是这样……但你是不是误会她了。”
  “没有的。”
  霍沉南这么一说,李副总居然没有继续纠缠,只是道,“那行吧,我只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好姑娘,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多谢李总能够理解。”
  两人道别后挂了电话,李副总看了看时间,关掉手机,走vip通道先登机去了。他昨晚风流一夜,心情极好,人神清气爽的,走路都带着风。
  他昨天是答应了要给相苒争取机会,但也没说一定要争取到啊。况且这种货色,睡一次就足够了,又不是要包个小处。
  真有机会长期最好,没机会他也不觉得遗憾。得不到的才是最想要的,得到了一次的多少还是差点儿。就算相苒真留职了又能怎样,他们毕竟离得那么远,跨了大半个z国呢。等下次出差他还可以再换一个,又或者在公司当地找新的也是一样。
  ……
  江绾音乐剧的安排就在这两天,她去找主管问行程安排,刚到门口就发现聚集了很多人。屋里传来女人尖锐的叫声,门外的这些都是来看热闹的。
  “这怎么了?主管在么?”江绾挤过去小声问。
  “你来了啊,你快看,相苒在和主管吵架。”
  江绾透过人群的缝隙看过去,相苒在叫骂着,手指着主管的鼻子,披散的长发随着动作在舞动。
  “你凭什么辞退我!我他妈是李总提拔的首席模特!”
  后面脏话跟的很多,主管脸色难看的道,“辞退你也是领dao的意思,因为你实习成绩不合格,我们这没有违反劳动法知道么。”
  “凭什么!你让霍总来,让李总来也行!”相苒不依不饶。她昨天失去了一切,也什么都豁出去了,就为了争一口气。可今天来了公司,却告诉她这口气都不给她,她再也忍不住要发疯了。
  主管觉得难看,就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撒泼的,你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你随便好了!我不好你们也别好!”相苒说着一转头,就看见了人群当中的江绾。
  “你、你!”相苒指着她怒喊。
  江绾道,“我怎么了?”这是要向她开枪了么?
  她口不择言的喊,“都是你害得我!你不就是和霍总潜规则上位的么,怎么好意思这么光明正大的。”
  一时间吃瓜的众人目光都看过来,他们也都知道,江绾今天是和霍总一起来公司的……
  江绾不紧不慢的道,“我和霍总那是正常的私下往来,不避人的。”
  她把后面“不避人”三个字咬的很重,十分嘲讽的意味。说不定今天就要传开了她和霍总办公室恋情的事儿。
  “你放屁——”
  相苒还在骂,主管又插嘴,“你离职了就走人,别这么张狂,公司里别人怎么样和你没有关系。”
  看来她今天是非走不可的。相苒如此想着,心头有种奇异的冷静。她怒视着江绾,直直的朝她走过来问道,“你为什么要针对我,为什么!”
  “你干什么……”
  江绾话音刚落,相苒就扑了过来。她只有一个疯狂而冷静的念头:反正我要走了,你也别想好过!
  相苒的表情很狰狞,吓得旁人纷纷后退,但江绾抓住她的两只胳膊道,“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上学的时候撬人墙角就算了,都是学生,分分合合我也无所谓,现在还要玩绿茶白莲花的把戏,只能让我觉得你幼稚又愚蠢。哦对,你是不是觊觎星辉呢?”
  她声音不算高,但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主管也想起来,她看过相苒那段视频,另一个主角似乎是霍总的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