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太子跟石涵霏听到声音出来,已经没有看到人了,只有康熙气呼呼的背影,和一众恭送万岁爷的声音。
  外面守着的,只有何柱儿焦急的声音。
  “ 爷,先前万岁爷说来看看您,可走到门口还没站多久,就气呼呼的发作了一同来的石贵人,后面只说了一声放肆,还有让您在宫里反思的话后,就离开了。”
  听到竟然是皇阿玛来到这里后,太子脸色变了变, “皇阿玛离开多久了。”
  先前两人谈话,不知道皇阿玛听了多少去,但是倘若真的皇阿玛知道的真相后,他被发作了是小事,可是霏霏跟盼盼恐怕都没有性命。
  于是等何柱儿一声,“万岁爷刚没离开一会儿。”
  太子只来得及对涵妃道:“霏霏,孤去去就来,今晚不能陪你了。”
  最后太子是追着康熙的背影出去的。
  而这头,石涵霏的眼色很好使,一下就看到正院外间的血迹,蹲身下去,刚准备仔细看看,就被景翠跟小李子拉开了, “主子,脏 ,别动。”
  何柱儿也急着去追太子,也顾不上正院的事情,就忙对石涵霏道,“太子妃,奴才等下让人来清理正院,奴才就先告退了。 ”
  说完,何柱儿就躬身告退去追太子去了。
  ……
  侧殿
  太子妃的双生子妹妹,最近是在毓庆宫做客的,也住在侧殿。
  这主要是马上就到计划的时间了,两人要联手将原女主打压下去,便特意设计了今天这一计。
  涵妃为防康熙突袭,此时就是以太子妃双生子妹妹住在侧殿的。
  其实也是以前她住的房间。
  反到是她姐姐,进毓庆宫后住的是正院正殿的房间。不过这些,以前心不怎么在正院的太子,都没有发现不同。
  涵妃虽然跟她姐姐商量了怎么打压原女主,不过此时,她也不确定到底成功没有。
  是以,她此时在侧殿下着棋,等着消息。
  若说真正看的情况的,除了此时去侍奉她姐姐的景春和小李子外,涵妃这头去查探消息的景翠和小景子,以及几个二等丫头,也是知道的。
  几人为了怕出意外,还是在太子一走,就赶紧给石涵霏鞠躬,得到石涵霏点头后,就去侧殿跟涵妃禀报消息。
  几个丫头太监,就你一句,我一句跟涵妃禀报着事情经过。
  原来,康熙担心涵妃肚子里的孩子出什么事情,今晚索性就过来坐坐,因此来的时候,就没让人唱声禀报,是以才有先前那一幕。
  可涵妃听了,心底划过一抹讶异,今晚石盼芙会来,当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她本来的意思,也就是借助太子的口,让康熙彻底厌弃了石盼芙而已,却没想到正主都来了。
  康熙还如此给面子的,直接不留情面的,一脚踹了石盼芙,是个男人,应该给他加分。
  康熙是涵妃特意放出消息,今晚她侍寝后,派人去告诉康熙,特意引过来的。
  只是意外的是,康熙这个大忙人,竟然亲自过来了,而不是随意派个人过来,打断今晚她侍寝的事情的。
  涵妃心情不错,听了一阵禀报声后,就带着人进内屋了,没坐下多久,外面流云跟景跟景春也算是将前前后后的事情始末,全都弄清楚了。
  一句话总结,总之,大快人心。
  ……
  “主子,真是天理昭昭,公道自在人心,看吧,坏事做多了,总是要遭报应的。”
  景春可是恨死了石盼芙,此时听到石盼芙莫名其妙被万岁爷一脚踹飞了,听到后就差放鞭炮庆祝了,可到底顾忌着石盼芙贵人身份,没敢太放肆。
  涵妃吃着流云剥上来的酸橘子,笑了, “你这个样子,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你捡到大几万的银子呢。 ”
  “主子,这可比捡到银子还开心呢,总之,奴婢就最是看不得她那副嘴脸,没看她这些年毓庆宫,感觉她才是主子一般不说,还做了多少恶毒的事情。
  想想,下药这种事情,是多么下作龌龊的事情,身在皇家,还有什么比这种手段更能毁了人的。如今有万岁爷插手,奴婢就不相信她还能逃脱。”
  景春也许是真的太兴奋了,此时一边跟涵妃说着话,人还不忘将涵妃边上负责给她捶腿的丫头挤开,亲自去给涵妃捶腿。
  边说着话,边熟悉的为涵妃放轻松着。
  涵妃听听。却是抿唇未语。按理说,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这次又有康熙亲自插手,怎么这次原女主,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只是,直到现在,涵妃都没有弄清原书女主,到底通过什么手段,让太子给她下药的。
  上次太子给她的那个香囊,直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来,具体问题在哪里。
  这也是太子,这些年兜兜转转,只是除了第一次外,都没有发作石盼芙的原因。
  涵妃的那一丝不安,也在这里,抓不到真实的证据,都不能真实的赐死石盼芙的。
  打蛇不死,反被咬,这可是铁律。
  “去,将小李子叫进来,去乾清宫看看,以看望太子的名义去。另外,还派人去延禧宫外打探下,看看清醒后的石贵人都见了哪些人。”
  涵妃没法放心的吃橘子了,就忙让人去将小李子叫了进来,吩咐了一番。
  这马上就要脱离现在的身份了,涵妃在进宫前,无论如何都要彻底打断石盼芙骨头才进宫,不然,跟她共同在后宫待着,她心底膈应的慌。
  “主子,您是觉得,大格格石贵人,还能再起来吗?”
  景翠看涵妃如此谨慎,也不可思议问了一句。
  亲自被万岁爷听到她的罪行,难不成还真能再翻身,她就不信了。
  “再等等吧,不好说。”
  涵妃看着后宫的方向,思索一番,最后想想,还是亲自去见见康熙的好,只是这个时机,还是要选对。
  ……
  恰逢石涵霏也带着景翠和小李子进来了,此时看到涵妃,只对她笑笑,就将一众丫头先弄出去了。
  此时两人在软塌上相对而坐。
  难得的,涵妃邀她姐姐道,“姐姐,下一局么。”
  石涵霏点点头,两人又换了个位置,重新坐到先前涵妃下棋的凉塌上。
  “妹妹,皇宫危险,往后就靠你自己了。我走的时候,一个丫头都不要,秦嬷嬷都安排好了。”
  涵妃点点头,下了颗白色棋子,步步让路,让对方步步生机,可她姐姐就是不接这个生机。
  涵妃忍不住看着眼前的人,眼眶红了红,
  “姐姐,非得如此吗?你在宫里,我会想办法,以后尽量让太子爷,哦不,是姐夫从废黜风波中,看看还能有没有生机。”
  涵妃满含期待的看着她姐姐,希望她真的能想通。
  却不想,此时她姐姐一句话,让涵妃投降了。
  “我也有了。”
  涵妃目瞪口呆,差点从凳子上滑下去。
  看她姐姐这样子,是想留下的,可是,若不是太子的,那真的是死罪。
  “这就是姐姐要离开原因吗?”
  涵妃颤着声问了一句,最后见她姐姐点点头,眼神看着肚子,无限怜惜。这一刻,涵妃总有种自觉,这个孩子,也许是太子的。
  只是,她姐姐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道了一句,“妹妹,倘若四十七年,爷被废黜了,还想要答案,你把这封信交给他。”
  涵妃手一抖,不过,她还是含泪应了。
  却不想,她姐姐又道了一句,“不知道今晚这样,够了吗?若是不够的话,妹妹看,还要不要补充下。”
  涵妃点点头,有些不放心,最后想想,还是给康熙去了封信。
  ****
  于是,当晚,康熙的案桌上就放着一张宣纸,只见上面书着一句话,
  “妾心似君心,妾想万岁爷了。只是,妾身份低,恐以后惹的万岁爷怀疑妾不忠诚,失了贞洁,还是不进宫的好。”
  康熙拿着宣纸,看到前半句,脸上的笑意还没下去,就被后面句气的撕碎了宣纸,怒道,“真是该死,她敢!”
  敢不敢且不知,而外间的太子爷已经跪了快两个时辰了。
  梁九功劝了半天,也没将人劝回去,只在那里跪着认死理,只来来回回一句,“请皇阿玛恕罪。”
  这个事情,终归是太子失了威严,还有一颗公正的心。
  后面两次暂且不说,但是二十六年那次,石府送银票被人下了药,这个事情就查来跟石盼芙的丫头有关系,当年,就该将人送到宗人府或者刑部去查的。
  当年太子维护石盼芙,康熙还阴差阳错的将人弄进了宫,对于一向骄傲的康熙,此时想想就膈应的慌,一下就跟着迁怒了太子。
  更多的,也有对太子的失望在里面的。
  “万岁爷,娘娘应该是受了委屈使性子而已,如今有了小皇子,是不会不进宫的。到是外间的太子爷,还有已经被送回去的石贵人要如何处理。 ”
  这个石贵人,可是让那位祖宗受了委屈的人,即便此时没有证据直接证明,是她做的,可是万岁爷说你有就有,有没有证据真的重要吗?
  何况,第一次,这个石贵人身边的丫头却是真的直接差点就给那位祖宗下药了,这就是掉脑袋的大罪,
  何况,现在那位祖宗,还雪上加霜的来了一句,‘不想进宫‘的情书,这石贵人不死也难逃活罪了。
  “带去刑部,直接发作了。”
  康熙捏着掌心的纸碎,刚说完,见梁九功‘喏’了一声要下去安排,又将人叫了回来。
  “外间保成是为谁求情来着。”
  康熙一直没有见太子,但是今晚他听听,也是感受到保成不像对那个该死的女人没感情的样子,只是怎么会生生将那女人一次次伤害的推开的?
  如今这种局面,的确是他这个拎不清的儿子,亲自将她送进他身边的。也亏得两人从头到尾都清白,不然往后他因为梦里的事情,真的直接抢儿子女人,就丢人了。
  “万岁爷,奴才听着,倒像是为太子妃娘娘和石贵人一起求的情,倒不是直接说的,而是一力担了责任。太子爷倒不像是个没担当的。”
  “万岁爷也别生气,太子爷到底跟贵人一起长大,多少是有情谊的。
  而太子妃,是个好的,太子爷但凡相处久了,多少也是会维护太子妃,也属正常。毕竟太子妃那样的天人之姿,也就不差万岁爷您不多,……”
  梁九功本来想说太子妃,那样的长相,肯定有男人喜欢的。
  可不知道怎么的,被万岁爷一盯着,居然舌头打结,差点就说错话了。
  被康熙狠狠一瞪,忙改口道,“当,当然,万岁爷的龙姿,无人能及,娘娘这样的的,也就堪堪能比过万岁爷三,三分,”
  梁九功笑着夸康熙和涵妃,说的左右不是,康熙脚都抬起来了,却奇异的心情大好起来。
  收了脚,让梁九功滚出去后,又吩咐道:“先别送刑部了,直接将石贵人关入冷宫,倘若保成当真对她有情的话,就对外宣布,说石贵人暴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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