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她的手受伤了?你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
  “因为她不肯去,也因为她伤的没有那么重……”
  话到这里,就连宋天铭自己也听出了不对的地方,他停了下来,还想要说什么的,却听苏恋苦笑着说道:“对啊!伤的没有那么重,可你还是留下来照顾她了。”
  “她情绪很不好,刚刚才睡着,她一睡着我就叫了欢姐过来帮我,然后我就下来了?”一晚上折腾下来,他其实也是筋疲力尽,但他还没忘了自己的初衷,所以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人替代下自己。只是,更让他措手不及的却是还守在楼下的苏恋,这一切的一切,完全已超出了他的预计。
  “我相信你,可是,我却不敢再相信我自己了。”
  “小恋,你……”
  抬眸,苏恋直视他的双眼,用一种近乎于指责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他,然后她说:“我看到她亲你了,你还光着身子,然后,你没有推开她,还任由她抱着。”
  听到这里,淡定如宋天铭也开始头疼了,事情似乎远比他想象中更恶劣,她居然连那些也看到了,真是……
  “那不是我愿意的,酒洒在我衣服上,我是去换衣服的,可是听到阳台上的动静,我来不及穿上衣服就跑出来了,仅此而已。至于,至于她亲我的事,我当时是始料不及所以才会有那样的反应,我不是主动想要去亲她的。”
  说着说着,宋天铭也无奈了,第一次发现在对付女人这一方面,他根本就没毕业。对于那些爱慕虚荣的女人还好说,像苏恋这种只重情不重钱的女孩子,他一旦做错了事,就相当于犯了她的天规,再怎么解释都显得很无力。
  “我也愿意相信你说的是事实,所以,我不怪你,只是,我想我们之间是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了,我觉得,还是不要在一起比较好。”她真的考虑清楚了,这一夜,她想了太多太多,想到最后,她便在心底做出了这个决定,虽然,会显得很冲动,但唯有她清楚,她是认真的,绝不是逞一时之气。
  “小恋,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可以解释的,就算我的解释你不相信,你也不可以就凭这一点就拒绝我吧?”他承认,自己在这样的时候出现在这里,确实很不合时宜,可是,他和慕希雅的关系也不是这两天才形成的事,她需要这么大反应吗?
  “不用了,我不想听任何解释。”
  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但在这样的时候,她真的不想再听这些所谓的‘解释’。她要的只是一颗真心,一颗全心全意只爱她的心,假若他的真心都已被她怀疑了,那他还有什么解释可以让自己相信?
  “为什么你也要这样不讲道理?”
  这十几个小时里所遇到的事,都让宋天铭抓狂极了,一个慕希雅死活不听,一个苏恋油盐不进,他真的觉得烦透了,所以不自觉地嗓门也就大了起来,从小到大,她还没有对谁如此低声下气过,可是为什么一个一个的都这么的不可理喻?
  总是这样,在最不该吵架的时候吵架,在最不该生气的时候生气,有时候,她也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错,可是,面对他的努力,她的委屈无以申辩,所以,苏恋终于也爆发了,回眸之余,泪光盈盈:“是,我不讲道理,所以就不要理我好了,继续做你的护花使者,继续做你的绅士好情人。”
  “我都已经和希雅说清楚了,你还要怎么样?”
  “我不要怎么样,只想告诉你,我们完了,永远都完了。”
  “……”
  控制不住场面,控制不住情绪的结果,就是如此,当苏恋大声地嚷嚷着他们之间完了的时候,宋天铭那颗高高在上的心,终于也从骄傲的高度,落了下来,直低到尘埃里去。他可以忍受她的指责,也可以忍她的谩骂,但唯独这个不行。
  他急了,慌张地抓住了她的手:“苏恋,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我可以,所以,请你放手。”
  她故意用了一个请字,意味着他与她的亲密已划上句号。宋天铭不肯,反而变得更加霸道:“不放,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是不会放手的。”
  “要说清楚是不是?好,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昨天晚上呵护了一晚上的女人,她设计你,一切都是她故意的,她利用你成功地打击到了我。我现在不玩了,她喜欢你就让她拿去好了,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凌厉的眸子,危险地眯了又眯,宋天铭一时不能消化她的话,只能确定性地反问:“什么意思?什么是设计?”
  “意思就是你很蠢,被你自己的女人骗了还不自知,她千方百计的留下你,就是因为她知道你要来找她说什么,也知道我会在楼下等着你。你问我为什么跟踪你?好,我告诉你,我不是跟踪你来的,是你的未婚妻邀请我来的,她告诉我,你约她十点到她家。她还告诉我,只要她勾一勾手指,你就会爬上她的床。所以我来了,然后我看到你们的真人秀,可真缠绵啊!那么依依不舍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你以为天底下就你一号男人了么?你不要我,还有大把的人来要,我凭什么要做你的小啊?你愿意可我不愿意。”
  一口气将心里的恶气吐了出来,苏恋原本还雄赳赳气昂昂地抬着头,可骂着骂着便泪流满面,无法自抑。她不是真的坚强,只是被现实打磨得更硬,可再硬的心也有最软的一角,当最疼的那团软肉,被人一戳再戳的时候,她还不能叫一叫疼?
  有如寒冬里一盆冷水浇上了头,宋天铭呆滞在原地,反复在心头咀嚼她的话。每一个字都似在心头翻滚,他在难以置信的震惊里,慢慢将整件事情都理出了一条线。
  所以,约他来这里,是慕希雅精心设计的?
  所以,慕希雅一早就知道他要和她分手的事?
  所以,在阳台上的那一吻,不是慕希雅忘情而动,而是故意为要演了给苏恋看?
  所以,他被耍了,被自己信任了十几年的女人玩了心计?
  所以,苏恋真的没有骂错,他真的很蠢,蠢到近乎无可救药!
  “小恋,我不知道是这样的。”
  低语喃喃,宋天铭的声音里透着难以言喻的悔恨,是他对不起慕希雅在先,但她,竟然连他也设计,他们到底谁才欠了谁?谁才负了谁?
  他倏然失色的脸,在苏恋的眼前一再放大,她看得到他的震惊,也看得到他的痛心,愤怒,气恼,背叛,失望,每一种交织在他脸上的感觉,都像是剜在苏恋心口的剑,不想流泪的,可却管不住眼泪下滑的频率,她拉起他的手,学着他的方式将手按上他的心,她问:“你不知道?你不是无所不能的宋天铭吗?你怎么会什么也不知道?好,就算你是不知道的,可你摸着你的良心问一问,你真的可以完全放下她和我在一起?真的可以?”
  “我可以的。”
  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不是那种拿得起却放不下的人,只是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来尽力完抚好慕希雅。
  “你撒谎,如果你真的做得到对她铁石心肠,昨晚你是不会留下的,记得你当年是怎么对我的吗?当时你可以对我那么无情,为什么现在对她不可以?所以,就像她说的,你会想要和我在一起,不是因为你爱我,而是因为我的身体对不对?”
  六年前,她永远记得六年前他看自己的眼神!那样冷,那样冰,就像是极地的冰川,让人全身上下都透着冷。她就是在那样的眼神之中,流着泪送他离开,甚至,没敢为自己多说一句话。那时候,她多想告诉他,就算一切都是假的,她对他的心也不曾假,可是,他那刺骨寒冰般的眼神,却生生冻住了她的嘴,她不敢说,是因为知道说了也没用。
  所以,今天她也有理由相信,他对慕希雅的态度一定有问题,或者是他太温柔,或者是他太客气,如若他真的表达得那么彻底,她相信,慕希雅一定也能感受到,一如当年,她就是那般感受到了他的无情与狠戾,她才会选择乖乖地站到一边,再也不敢去靠近。
  听到她说出那样伤害自己的话,宋天铭几近抓狂:“我不许你这么侮辱你自己,也不许你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轻摇着头,苏恋泪流满面:“我想退出了,真的,放过我好不好?”
  有人说,暗恋最美好,因为暗恋的时候,你永远不会失恋,只要看见他就会笑,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就会想,只要他还和你在一个城市你就会觉得很幸福。所以,她暗恋着他,从他说出分手的那一天开始,她就一直暗恋着,这些年,她将自己困在这段感情里走不出,却从来没有觉得辛苦,可现在,她觉得苦,好苦好苦!
  第142章 你可以看着她去死吗?
  如果,她没有对他说出自己的心意,如果,他没有决定要和她在一起,如果,她还是像当初那般傻傻的恋着他,也许,一切都会是别一种局面。是她试图改变才导致大家都如此伤心,是她幻想着将暗恋扶正才导致了现在自己的受伤,结束吧!将一切不该改变的地方都复原,也许,这样做了之后,她便又可以回复到最初的那种没肺没心。
  “不许你说退出。”
  高高在上的宋天铭,无所不能的宋天铭,不善言辞的宋天铭,最终也只剩下这挂在嘴边的不许与不许,明知他的不许对她已然不再有什么作用,可这样仓惶的时刻,他唯一能做的,亦只是霸道地要求,蛮横地禁止,这不许,那不许,不许,不许……
  何曾见过这个男人如此仓惶失措?何曾见过这个男人如此言语苍白?苏恋流着泪,但思绪很清明,她仰起小脸,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深爱了多年的男人,沉重道:“别再自欺欺人了好吗?宋天铭,就算你真的喜欢我好了,可是,我也有理由相信,你也是喜欢她的对不对?你同时喜欢着两个女人你觉得靠谱吗?你当然是不会介意这种事的,可是我介意,我不喜欢我的男人被别人分享,也不喜欢我的男人就算和我在一起,也还总会惦记着其它的女人。你要和我在一起,就要彻底放下慕希雅,你,做得到吗?”
  “我对她的感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承认我确实还没有办法彻底放下她,可是,那不是因为爱,那是因为责任,责任你懂不懂?”
  要怎么说才能说服眼前人?宋天铭自认为自己是个无情的人,但对慕希雅他确实无情不起来,这种难以放下,不是因为他还爱,而是因为他还不够混。他的移情别恋已是重伤了慕希雅,如果,只为了自己的幸福,他就要弃慕希雅于不顾,他会觉得自己就如禽兽一般,没什么人性。
  十几年的感情,可以不爱,但要放下他还需要时间,不是放不下对慕希雅的爱,只是,他希望自己能像一个哥哥一般守护着慕希雅,而不是有关于男女之情。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要求对苏恋来说,可能有难度,但,至少该给他一点缓冲的时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说断就断,说分就分,完全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懂,很懂!所以,我才更清楚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
  其实,她真的懂,正因为太懂了,所以才会如此伤心。宋天铭和慕希雅在一起有多少年了,十七年了吧!一个女人有多少个十七年可以用来期待一个男人?如果是自己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放手。至于宋天铭对慕希雅的感情,就算是养一个阿猫阿狗,十七年的时间下来,也不是那样说放就能放的。
  被爱情冲晕了头脑的那一刻,她确实也想过要恶毒一把,就算是真的做了第三者她也认了。可当事实吹醒了她的头脑,她终于发现,她和宋天铭之间的距离,远比她想象中还要广,她不是个软弱的人,但她却没有勇气去为自己积极争取,倒霉了24年,难道,她还能在这个时候咸鱼大翻身?
  “为什么?”
  苏恋摇着头,心头的苦涩早已化成一滩苦水,她正视着他的问题,所以也一本正经地问他:“宋天铭,她可以威胁你一次,也可以威胁你第二次,甚至是三次,四次直到,无数次。如果她每天都以死相逼呢?如果她死也不肯放手呢?如果在这场感情战争里只可能是有她没我呢?你会怎么选?”
  “我选你。”
  毫不犹豫,他答的铿锵有力,似乎这个答案一直就挂在宋天铭嘴边,不用想,不用考虑,就可以如此坦然地答出来。苏恋的泪又来了,只是这一次,止也止不住。
  “那她就要死,你可以看着她去死吗?”
  “……”
  看啊!他做不到。
  其实,何止是他做不到,其实自己也做不到,她爱他,仅仅只是想爱他而已,没有其它的条件,没有其它的理由,只是因为心里爱了,所以就一直爱着。她甚至没有考虑过这样的爱会不会伤害到其它人,也许,慕希雅远不如想象中那么优秀那么完美,可她毕竟还是宋天铭的正牌未婚妻,自己呢?一个可耻的第三个,一个不道德的小偷,偷走了别人的爱情,她又如何还能沾沾自喜?
  吸了吸鼻水,苏恋流着泪微笑,那笑意里的伤悲,像是一条紧缠着他心上的麻绳,她每抽一气,他便更痛一分。他凝视着她的眼,在她的悲伤里也红了眼,想要告诉他,他要她所以什么也不顾,可话到嘴边,却又被她眼底的绝然生生逼回了肚里。
  现实总是那样的残酷,所以,苏恋在自己挖下的坑里泪流不止,她知道一切该结束了,所以她只能告诉自己要假装坚强,坚强地笑着,坚强地对他说出一句又一句言不由衷,但又发自肺腑的话:“不可以对不对?可你却可以看着我去死,因为我和她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面对打击,我顶多只是哭一哭,可她却不同,从小骄生惯养,从小倍受呵护,她宁可真的去死,也不会放弃她所拥有的一切。也许你短时间内,真的会顾及我的感觉,可是,时间一长呢?你真的觉得可以两全?”
  “至少让我试一试。”
  他心的天平从来都没有平衡过,因为太混所以看不清事实,他总在心的那一头偏向着慕希雅,正如苏恋所说,因为她给人的感觉太坚强,所以,他一直都忽略了她的需要,以为她可以,所以一直以施予,以为她不需要,所以一直在淡忘。直到今天,当她极致指责地说出自己的残忍,他才发现,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
  “好,我给你时间,让你试。”
  莫大的惊喜充斥着宋天铭的胸膛,他紧握住她的手,兴奋得几乎想尖叫,可是,即便是那样的激动,他还是只能极力压抑着小心翼翼地问她:“真的吗?小恋,你真的原谅我了?”
  “明天开始,我会进冯导的剧组拍电影。最快三个月,最慢半年才能回来,所以,这段时间我们就不要联络了,你好好安抚你的前女友,我也好好做我的好演员,三个月或者时半年后,如果你能搞得定慕希雅,你再来找我,如果不行,你也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没有说原谅,也没有说不原谅,事实上,苏恋的决定已经完完全全地表明了立场,她可以六年如一日地爱着这个男人,但他呢?也许也会坚持,但也许又会像六年前一样,从分开就开始淡忘,时间,能改变很多很多的事,时间,也能改变很多很多的人,如果只有时间可以让现实的磨难变得平淡,那么,就让时间来替他们做决定。
  “小恋,不要这样好不好?”
  他拒绝,从头到尾都拒绝,毛孔里每一根毛发似乎都在抗议着。不愿和她分开。
  泪没有止住,但她却在笑:“这是最好的办法,不是吗?”
  “不是,这不是最好的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你留在我身边,从现在开始,让我来守护你的一切。”直觉就不肯去认可,在苏恋的世界,他已足足错过了六年,再不愿再错过更多的时间。隐隐有些担忧,仿佛,这一点头就似要错过一辈子。
  摇着头,她的理由很充分:“可我要工作。”
  “那就工作好了,可是在工作的期间内,我至少应该可以给你打电话,也至少可以去探班。”
  摇头,她只是无情冰冷:“在你处理好这一切之前,我不会再接你电话,也不会回你邮件,也不会复你qq,任何任何的联络方式,我都会拒绝掉。”
  心,仿似被生生扯掉一块,血淋淋痛到抽搐不止,他看她,忧伤满面:“你一定要对我这么狠吗?”
  “是,一定要。”
  有一种爱,叫放手!
  所以,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我对谁狠也不会对你狠。用爱来放弃爱,是我能送给你最好的结局。在这风起的日子里,我松开你的手,因为我想让你去守好已有的幸福与快乐,想让你继续在原地接受爱的祝福。
  虽然,分手很痛苦,但,比起你我今后的岁月来,这点痛真的不算什么!因为,你有一份深入骨髓的爱在等着你回归,而我,在没有你的日子里,也会努力而平静地生活着,直到,见证你最终幸福的那一刻……
  ***
  苏恋真的进了组,以最快的速度,以最不为人知的方式。只是和她以为的不同,她本觉得进组后就得马上开工,直接奔赴‘战斗前线’。但她进组后还没来得及跟导演打一声招呼,便被直接通知第二天上午准备参加电视的开机仪式。
  开机仪式啊!原本只在电视里看到,终于轮到自己了,但她却一点也兴奋不起来。心情不好,她整个人都不太状态,好在莫菲菲一直在旁边努力给她打气,她虽然提不起精神,但想到一切都是自己的决定,她便又对着镜子鼓励自勉:苏恋,你行的,你真的行!
  电影《隋唐明月》开机仪式。
  时间:5月25日上午9:00。
  地点: 市喜来顿大酒店多功能厅。
  参会对象:市委宣传部领导、嘉宾以及剧组人员50多人。
  邀请媒体:日报记者站、日报、晚报、电视台、网。
  苏恋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的开机仪式,而且第一次就跟了冯导这样的大导演,虽然心情不太好,但冲着那几分新鲜劲,整个演讲的过程,她都还算完成得比较顺利。
  别人说了什么她似乎没听清,自己说了什么,她似乎也不记得,就那么浑浑噩噩一直混到了剪彩仪式。主席台上领导和嘉宾一字排开,齐齐伸手,顺利地将摄影机红布揭开。然后,便又是一轮没完没了的演讲,这个领导,那个领导,一气下来,足足又耗掉了一个多小时。
  整个过程,苏恋一直努力让自己在微笑,虽然大多时候她都笑不出来,但只要把这一切也当成是演戏,似乎也就变得没那么难了,演戏嘛!本就是假的,假的远比真的要容易做得多。她到底还是撑到了最后,当主持人说完结束词的最后一个字时,她原本绷在脸上的笑意,当时便垮了下来。
  离得近,leo很容易就将苏恋变幻着的表情尽收眼底,有些话憋得太久,已经不想再问,看她一直拧着眉,他忍不住还是关切道:“不舒服吗?”
  因为都是主演,苏恋其实一直就站在leo的旁边,因为那天发生的事,她觉得无颜以对,所以一直也没找着机会跟他好好道个歉,岂料,她还没开口,他却主动关心起了她,苏恋脸一红,又开始不好意思起来:“呃!有,有一点,可能是,晚上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