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老夫人慌了
  “老夫人莫不是还不知道,行宫乃敌国细作所烧,京中封城了一夜,查出数十细作,明日处斩,您现在前往这里窥探,就是细作所为啊,皇上震怒,下令这一次抓到的细作,不用刑讯,全部以死刑论处!”梧桐幽幽的开口给老夫人解惑。
  老夫人脸色巨变,她还真不知道这事,若知道,打死也不可能往这是非之地来啊,是嫌命不够大吗?
  “我不是细作,我真的不是细作啊!”老夫人吓的连连摆手,细作这个词对她来说太陌生也太可怕了,她就是个普通的后宅老太太,突然跟这种通敌卖国的大事件联系在一起,整个人慌得一批。
  “老夫人,这事可不是您说不是就不是的,天机阁中如今所关的那二十几人可在不停的喊冤说不是细作,可这有用吗?”角落里的月影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补偿一下,见老夫人开始慌张,连忙机灵的上前吓唬她,“而且关键是,老夫人莫不是忘了,就在不久前,贵府已经出过一次细作了,哦,说起来,那细作当日也是烧了国公夫人的院子,与如今烧行宫的行为如出一辙啊,而老夫人今日偷摸的出现在这,你说你不是细作,便是我家殿下愿意给二小姐面子,勉强信了你,可这事回禀到皇上那里,皇上能信吗?”
  此话一落,云川脸色也微变,居然一脸怀疑的看向老夫人:“母亲,儿子记得,当日国公府的那个细作清秋,曾侍奉在您身边多年……您该不会真的如此糊涂吧?”
  月影当时就震惊了,不是吧国公大人?我不过随口吓唬老夫人,被你这么一说,老夫人貌似真的十分可疑了啊!
  云落也目光复杂的看了自家二叔一眼,这是要大义灭亲非把自己老娘定罪不行啊!
  仅仅因为老夫人刚刚攀咬污蔑我吗?
  这一刻云落心底对云川的那一点芥蒂彻底没了。
  而老夫人这一刻有点绝望,“云川!你竟如此盼着我死吗?我忍受着你父亲的冷眼,含辛茹苦把你抚养长大,送你一步步登上国公之位,才挣来如今这样的局面,以为终于可以靠着儿子享清福了,你却为了一个云落,要置我于死地!老天爷啊,老婆子的命怎么就这么苦?熬了大半辈子才熬出头,亲儿子竟想我不得好死啊!”
  云川终究是个好性子的,看着老夫人哭的悲戚,不由动容,刚想劝慰什么,可想到刚刚母亲恶毒辱骂云落的那一幕,最终忍住了,不去看老夫人,直接去跟景翊告辞,“世子殿下,此处云某不好多留了,一切还请殿下依律而行便是。”
  “二叔你要去哪?”云落问道。
  云川看了她一眼,慈爱的笑道:“二叔刚已经说过了,去皇宫请辞……”
  云落微微蹙眉,“二叔,你不必如此,即便祖母说话不中听,可她所言不错,我也姓云,二叔难道要因为祖母的错,让我这云国公府嫡出二小姐的身份也丢了吗?原本世人都说我养在乡野而瞧我不上,若再无云国公府做后盾,二叔觉得我日后的处境当如何?”
  云川闻言微微一怔,片刻后苦笑一声:“果然,我云川就是个无能之人啊,自己的娘规劝不住,想弥补却差点害了落儿!罢罢罢,我既如此无用,当不起这个云国公……”
  “你当不起谁当的起?云江吗?他也配?”老夫人此刻顾不得自己了,一声怒喝。
  云川面色一冷,眼中堆满了失望:“母亲你错了,大哥才是理所当然的云国公……”
  “不,不是,你才是!我不许你请辞,更不许你让给云江!云川,你若敢让,我就一头撞死在此处!”老夫人仿佛疯魔了般尖声叫道。
  云川却不为所动,“母亲若非要如此,儿不拦你,大不了待母亲归去,儿亲自陪伴左右便是!大哥不像我这般无用,一定可以看顾好我的儿女们,我到时候随母亲走的也安心!”
  “你认真的?”老夫人惊怒道。
  云川平静道:“其实我早就想让了,原本就是我占了大哥的位置,如今也算得偿所愿……”
  老夫人闻言整个人仿若没了气力一般猛地往后退了数步,踉跄着坐下,至于撞死一说,不再提了,她相信自己儿子说得出做得到,自己若以死相逼,他会来陪的!
  只是自己折腾了大半辈子,真的就这么毁了吗?
  老夫人心中正不甘心着呢,一直没吭声的景翊轻笑道:“国公爷怕是走不了,你们府上接连出现细作一事,而如今后宅的老夫人也牵扯其中,她又无法自证清白,那么本世子有理由怀疑,你国公府是不是已经投敌了,如今国公爷既然也在此处,倒也免得我天机阁再去国公府抓人,你与老夫人一道天机阁内走一遭吧,挨得过明日,你府上的内务该如何再如何,若挨不过……呵呵,满门抄斩之后也无需去考虑云国公该谁去做了!”
  云川面色微微一变,很快释然,是啊,母亲若出事了,那自己又如何可以独善其身呢?
  “景世子殿下,你不能这样做!云落也是云国公府的人啊……”老夫人原本是不想儿子走的,如今听景翊说走不了,不仅不喜,反倒彻底慌了,这是要牵连到儿子了吗?不行,不可以啊!
  景翊淡淡一笑:“说起这个,本世子倒是要替落儿感谢你们没有把她养在京中,若是她一直在你们这一门细作府上呆着,本世子还不好保她,可她也不过才入京三个多月,凭本世子的本事,保她一人还是没问题的!”
  老夫人一听傻眼了,眼瞧着月影已经准备出去喊人进来押他们去天机阁,慌忙道:“我不是细作!我儿更不是!我……我有证据可以自证清白!”
  “是吗?去天机阁自证吧!”景翊并不在意老夫人这话,仿佛云国公府如何他完全无所谓的。
  老夫人见状更加急迫了,压根不用人催,直接自怀中拿出一物,“景世子殿下,殿下求您看一眼,只看一眼便可以知道老婆子所言非虚,不必劳烦各位侍卫大人带我们母子去天机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