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王座 第416节
  短时间之内这些羽毛应该长不出来了,需要用“绘”字神纹遮掩。
  林夜白思考一番,觉得问题不大,带着神之羽离开神国。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突然很慌……”光明之神皱眉,觉得那件给祂带来不祥的预感的事已经发生了。难道是神国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那个未知的神祗在盗取祂的信仰?
  “没事,问题不大。只要没影响到你的灵魂,就全是小问题。”混乱之神还想着和光明之神一起跑路,自然要将光明之神安抚住。
  “嗯。”光明之神再次沉寂下来,默默等待机会逃离这里。
  “舅舅,你看这些够不够?”
  林夜白敲响霍夫曼主教所在的房门,进去之后,抓出一把神之羽,姿态随性,令人惊异。
  就好像那不是来自神祗的赐予,而是从街上贩卖的大白鹅身上扯下来的。
  “这是……”霍夫曼主教眼神呆滞。
  “这些可以将你治好吗?”
  “如果不够,我这里还有一种泉水。”
  林夜白取出一小瓶圣灵之泉,这是他为了修复神之冠冕,用一千万积分在钱生华那边买到的特殊泉眼。刚买来时只是初级,现在经过深渊异种的投喂,已经成了高级,一滴泉水就能活死人肉白骨。
  “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些的?”霍夫曼主教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是光明之神赐予的,祂希望我快些成长,早日成为祂的左膀右臂。”
  “看来……祂对你的态度有些特别。”霍夫曼主教更加惊奇,作为主教,他更了解那些神祗。凡人在神眼中,不比路边的蚂蚁高贵多少。
  “或许脱离身份的难度比我想象中更高一些。”霍夫曼主教转而担忧起来。
  “你不必担心这些,我都会想办法解决的。”林夜白语气从容,这让人升起一种坚定的信心。如果是他的话,不管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好。”
  “有泉水就够了,神之羽你先拿回去。”霍夫曼主教忽然问:“这样的泉水你还有吗?”
  “你还是留着吧,这对你来说更有用。”
  “我有很多。”林夜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圣灵之泉始终在扩张,经过漫长的岁月之后,或许会变成湖泊、海洋。
  他再次取出几瓶,霍夫曼主教一一看过,确定气息是一致的,才放心接过圣灵之泉。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神之羽?”霍夫曼主教实在过于好奇。
  “因为光明之神最近处于换毛期,原来的旧羽毛脱落了。”林夜白解释道。
  “原来神也会有换毛期,我记得好像只有一些动物才有……”霍夫曼主教若有所悟。
  “就算是神也抵抗不了自然界的天性吧。”
  “你说的有道理。”霍夫曼主教点头。
  此时,意识海中的光明之神突然悲从中来,眼眶莫名酸涩,几乎落泪。
  “你又怎么了?”风暴女神戳了戳光明之神变成的咸鱼。
  “一定是想索尔了,别打扰。”混乱之神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风暴女神似懂非懂。
  “我不是……”光明之神正要解释,被风暴女神塞进怀里。
  “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一家团圆之后,你就再也不会难过了!”
  风暴女神爱怜地摸了摸光明之神的咸鱼脑袋,经过这段时间的交流,她聪明了一些,拥有了普通小孩子的智商和逻辑。
  第365章 光明圣子20
  林夜白偶尔也关注一下风暴女神的动态, 见她和那两条咸鱼相处融洽,分外温馨,很像一家三口, 就没多管。
  这多好, 皆大欢喜。只要人人献出一点爱,艾德尔大陆总会变成美好人间。
  霍夫曼主教那边应该已经无事,林夜白开始翻阅克莱尔呈交的关于炼金协会的相关资料。
  【经过测算,艾德尔大陆正在以恐怖的速度下坠,越来越靠近污染源头。这是污染加重的根本原因, 如果不加以阻止,最终艾德尔大陆会在什么地方降落, 是不可预知的……】
  这是整个炼金协会最核心的机密, 是炼金术士通过测算得到的结果,连神明也不知道这层隐秘。
  艾德尔大陆虽然在下坠, 内部却是相对静止的, 日月星辰仍然运转,如果不打破那层世界壁障, 就看不到世界之外的情景。
  艾德尔大陆之外, 时空混乱, 异常危险,就算是神明也不一定能平安归来。现在存世的正神大多虚弱, 多少都有些暗伤, 还要净化污染,没有精力出去探查。
  艾德尔大陆不断坠落, 就好像下方有什么东西在吸引艾德尔大陆, 仿佛是与生俱来的重力。
  因为下方完全未知, 探查者无一归来, 所以炼金协会的人也无法预测真正的灾难会在哪一日到来。
  神祗们根据污染加重的速度,来推算艾德尔大陆彻底毁灭的时间,最终算出十年期限。
  如果艾德尔大陆毁灭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它在下坠,那么真正毁灭的时间肯定比测算出来的更短。因为物体从高处坠落,因为重力加速度,最终降落速度会越来越快。
  究竟是什么力量才会导致艾德尔大陆降落?而且,被所有正神忌惮的“污染”,总给林夜白一种熟悉的感觉。那些雾气与诡雾海上的雾气有些相似,都是负面情绪的聚合物。
  林夜白想完成这场试炼,肯定要想办法解决即将到来的巨大危机。他沉思片刻,回想曾经在艾德尔大陆上发生的几次大型战乱。
  艾德尔大陆的历史非常悠久,最开始只有创世神,后来渐渐才有了正神,有了人类,有了精灵族、矮人、巨人等各种种族。
  各族争抢过生存资源、抢过地盘,神祗之间也常常开战,那都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后来外邪入侵,创世神因此战陨,许多正神、邪神都陨落在这一战。
  大陆破碎,少了大部分面积,现在留存的艾德尔大陆可能连原有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也有很多种族就此失传,彻底在艾德尔大陆灭绝,比如龙族。
  外邪入侵。
  究竟入侵的是什么外邪,为什么没有任何记载?
  就好像那段历史被彻底抹去,只留下一片迷雾般的虚影。如果不是战争带来的损失都真实存在,林夜白甚至会怀疑记载中的外邪入侵是凭空捏造的。
  就连那些正神都想不起外邪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异常恐怖,是创世神舍弃一切才将对方驱逐。
  林夜白找不到有用的线索,转而开始关注炼金协会最近投入大量精力制造的方舟。那是一艘黑色的船,被命名为“希望号”。
  它自带防御设施,甚至可以抗衡神祗的攻击,也能通过魔法阵在空中飞行。几乎能考虑到的所有危机,船上都有预备方案。
  这艘船已经建造了十多年,最开始没有这么大。随着炼金协会的迅速发展,一些贵族也悄悄投入资金加以支持。希望号越来越大,最多可以容纳百万人生活。那是为了应对最坏的局面,实际上谁都不想真正看到末日来临。
  对希望号作出贡献或者有一定技能的人才有希望得到船票,绝大多数人都对此不知情。就算炼金协会再有能力,也不可能拯救整个艾德尔大陆上的生灵。
  加入炼金协会后,克莱尔得知了这样的隐秘,就打定主意要留在炼金分会。末日之说是真的,如果艾德尔大陆真的毁灭,作为炼金协会的高层,它肯定可以得到船票。
  此时此刻,在地下某个巨大的溶洞中,炼金协会的成员还在加班加点的建造大船。
  林夜白忽然想起了二鸦号,现在二鸦号仍然在诡雾海上航行。小乖的本体也留在船上,持续净化海域。小乖的木雕化身和岁岁在恶魔族领地上幼儿园,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林夜白终于将乌鸦和二狗放出来。此前,他一直住在光明圣殿,地狱三头犬一看就是黑暗生物,无处不在的光系元素也会让二狗不适,林夜白就没把它放出来。
  在艾德尔大陆,乌鸦一直有“割魂者”的称呼,据说源自一种名为“冥鸦”的存在,听到冥鸦的鸣叫,会在三天之内死去,无一例外。人们对乌鸦非常抗拒,林夜白也把乌鸦留在空间,它与二狗一起沉睡,这时才醒来。
  “感受到了吗?”
  乌鸦和二狗出来后,林夜白问。
  二狗吸了吸鼻子,打了个喷嚏:“一股诡雾海的味道。”
  “不过比那里的气息要淡很多,难道这里也是诡雾海的一部分?”最中间那个哈士奇狗头目露沉思之色。
  二鸦环视一圈,这个世界残缺的天地法则,给它一种熟悉的感觉。它开口:“这里应该是艾德尔大陆吧……我记得以前来过,这就是创世神大人战陨的地方。”
  “诡雾海与艾德尔大陆有什么关联?”
  林夜白虽然问的是这个问题,其实想到了废城,也就是主神空间所在的那片大陆。在他第一次进入废城的时候,就听人说过,废城是一个强大的世界毁灭后留下的废墟。
  曾经肆虐的邪物并没有彻底死去,在天黑之后还会出现。废城的所有住处在天黑之后都会点燃灯盏,包括橘座的连锁酒店。有积分的轮回者可以住大床房,没有积分的只能住十几人、二十几人的大通铺。
  废城也笼罩着迷雾,在城市边界之外,有很多地域被封锁,偶尔会开放供轮回者探索。
  废城、诡雾海、艾德尔大陆的共同点都是迷雾,黑色、暗红色……都是极其深沉且晦暗的颜色,气息也十分相近。
  虽然负面情绪大同小异,但雾气都是负面情绪凝结成实质的产物,这其中一定存在某种联系。
  “它们原本是一部分。”林夜白与乌鸦异口同声,说完后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些惊异。
  “没想到你竟然猜到了……”乌鸦歇在笔筒上,看着某本书封面上的大陆地图。
  这是一本年代久远的古籍,绘制的是艾德尔大陆完整的样子。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地方是虚影,只有三分之一的地方是实体,也就是现在存在的艾德尔大陆。
  “那些变成虚影的地方都已经毁灭了。”
  “诡雾海和废城是另外的地块。”
  乌鸦想了想,在虚空中绘出一个光幕。它的实力要比二狗提升得更快,它本来就是不老不死的生灵,实力随着深渊之主的实力而变化。
  甚至拥有林夜白部分能力的映射,比如它现在用来画画的能力,就是“绘”字神纹的体现。
  “艾德尔大陆只是一个大世界遗留下来的一部分,诡雾海和废城也是这样。”
  “这些碎片都属于沧海界,是龙族曾经居住的地方。不是西方那些大肚子龙,是你们东方的龙族,擅长行云布雨,实力强大。”
  “后来末日入侵,沧海界四分五裂,大部分都已经损毁,分成了很多块,龙族也死伤惨重。”
  “有一个龙蛋被存放在艾德尔大陆,后来幼龙出生了,为艾德尔大陆带来万物,成为艾德尔大陆的创世神,也就是渊大人。祂的全名是敖渊。”
  “所以渊大人是……”林夜白话说到一半,与乌鸦对视。
  “对,你想的没错。”乌鸦点头。
  “原来是这样……”林夜白忽然明白了渊的身份,上一任深渊之主并没有彻底陨落,还留在废城。
  “因为它们原来都属于沧海界,所以彼此之间互相吸引。”
  “其中诡雾海被混合型末日污染,它成为整个宇宙中所有负面情绪的聚合体,每个小世界之中的负面情绪都在这里汇聚。”
  “那些凝结了浓重怨念的咒物也流入海洋之中,长久下去,并不是一件好事……”
  “渊大人与沧海界之间有巨大的因果,除了废城、诡雾海、艾德尔大陆之外,还有一些碎片化成了小世界,需要祂去处理,所以祂总是很忙。”
  乌鸦叹了口气,它对上一任深渊之主有很深的感情,但绝对不会回答对方身边去,甚至觉得现在这种生活不错。
  对于渊大人来说,遗忘可能是最好的结果。
  过去发生的事情实在悲烈,不如彻底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