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看到角落里的椅子后,他杵着拐杖装着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然后一下子坐在了轮椅上,还装模作样的放松的叹息着,然后用手转动着那木轮子,也动作迅速的回了房间。这手速、这力气看起来根本不需要再练了。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了郝雨跟林安宇两人,眼看着对方盯着自己,郝雨一脸生无可恋的蹲了下去,在自家男人面前做这么丑的动作,简直是要了他的命!即使他不是那种多在乎形象的人,可这也、也太羞耻了……
  “雪停了!”郝雨无意间看到窗外惊讶的站了起来,趴在窗子上往外看。原本仿佛下不尽的雪突然没了,蔚蓝的天空给人一种澄澈透明的感觉,从山那头升起的太阳散发出一缕缕刺眼的光辉,穿透过树梢撒下来。即使还感觉不到多少温暖,也让人有了期盼。
  “真美。”林安宇从身后环住他,也跟着看过去,见多了满目疮痍之后,这世间的任何一帧画面都能让人觉得,它值得懂的人驻足欣赏。
  郝雨抓住他的手,捏着那被修剪德圆润的指甲,用拇指内侧刮着。嗯,指甲长度刚好合适,这可都是他给安宇剪的。
  “我们出去逛逛吧,难得晴天。”郝雨征询着他的意见,但实际已经知道了答案。
  林安宇点点头,松开了环抱着他的手,在出门前对着旁边房间喊道:“爹娘,雪停了,都出去看看吧。”
  何氏连忙站了起来,用手捶捶腿,埋怨道:“哎呦喂,可累死我了!走,既然雪停了我们也出去透透气,这么多天在家里呆着都快发霉了。”
  “等等我!”林大江撑着椅子站了起来,杵着拐杖就想出去。率先走到门外后才想起,雪停了,可这外面地上厚厚的雪堆还在,他根本出不去,林大江蹬蹬腿,感觉,其实也好得差不多了吧?他杵着拐杖试探的想伸脚,被后面的何氏给拉了回来。
  “行了,都别出去了,我陪着你在家,我们过几天再去也一样。”何氏又拉着把他扶了回去。
  ……
  “啊!好凉!”正在个朋友们说话小姑娘缩缩脖子,反手把砸到她的雪拿掉,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一回头就看到了她哥哥,正挑衅的看着她。小姑娘就弯下腰抓了一团雪,捏紧朝着她哥哥砸了过去。
  “哈哈哈!没打着!”那男孩嘲笑的向她比划了一下,眼见着妹妹追过来了,连忙跑到自家小伙伴中间。
  小姑娘憋红了脸,也没好意思追过去,只得嘟着嘴不情不愿的回去了,顺便在朋友的安慰下吐槽着只会欺负她的哥哥。一点也不知道小男孩其实是想引起她好伙伴的注意,努力的替小男孩拆台。
  郝雨看着这场景有些羡慕,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抱着他的手,声音软软的叫着他阿爸,想想就觉得很暖心。想着他不禁说出了声:“好想要……”
  “明年的这个时候你大概就能抱着一个两月大的小孩了,只是那时候你的心情可能就是烦躁了。”林安宇跟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小孩子啊……
  原本他以为自己会因为末世而找不到一个只有彼此的爱人,然后一直单身下去,没想到却遇到了这人。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只是那一刻的他突然让自己留了意。
  或许当时只是觉得他很特别,让自己有了解的想法,可或许是自己太迟钝,待回去之后也没觉得非他不可。但看到别人时却觉得,哪哪儿都不好,总觉得某个方面让自己不舒服,这时才发觉,或许他不是最好的,可却让自己把原先对未来伴侣的固有想法给抛之脑后,顺便还踩了两脚。
  林安宇不清楚这是不是爱,他好像没有别人曾经说过的那种轰轰烈烈燃尽一切的情绪?但他知道,错过了这个人,那就再没有谁能入他的眼了。否则之后自己也不会宁愿单方面的就决定等他三年,还是在对方并不清楚的情况下。如果那一次郝雨没有来找他,那他也会寻思着某个时间与夫郎认识。
  “肯定不会!”郝雨皱皱鼻子,不高兴的说:“抱着我们两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觉得烦。”
  “这可不一定……”林安宇挑眉,孩子可爱的时候是天使,可他闹腾的时候简直是魔鬼,关键是你还不能动手!
  第48章
  在连绵不断的阴霾天气散去之后, 大部分人也都从狭窄阴暗的屋子里走了出来,感受着这天上好久没见过的太阳。大部分人其实都是趋光的,只是不像飞蛾只能看见光, 虽然原本炽热的阳光现在已经感受不到它的温度, 可还是让人心情轻松了些。
  在这所有人都相似的行为里一些没有动静的人家就显得很特别了。有些热心的邻居就敲敲门,想问问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可敲门半天后里面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有些人放弃了,有些人却坚持的边敲门边问着里面的人还好吗?在这情况下大部分出事的人都被发现了,看到尸体, 人们吓得哆哆嗦嗦的跑去官府报案。
  府衙刚开门,就看到很多人来报案, 说谁谁谁家死光了。轮到今天值班的几个衙役听到这么大的事情,不敢自己做主, 留下两个人守着百姓,一个去找了上司, 另外几个估摸着这事他们几个肯定忙不过来。就去通知了没来的衙役。告知休假大概要取消了, 如实说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即使没有上司的命令这些人也不是傻的, 知道如果真出了这么大的事最后肯定会找他们, 在道谢后就穿上衙役的服饰,赶去了衙门。
  果不其然, 刚到就看到县令铁青着脸,其他到的衙役已经分出去了。遇害的人家太多,衙门的人手根本不够, 每一个刚到的就被通知跟着一个报案的人走。直到人手全散出去才算完,可这仅仅是县里面,还不包括没被发现的,和发现之后来不及到县衙报案的人,甚至还有下面各个村子里。
  等衙役陆陆续续的回来之后,确定了大部分都是人为的之后,这县令的脸都白了。这当官可是要考察政绩的,而治下犯案也会算在其内,现在如此之多之广的杀人案,待政绩考察完,他的乌纱帽怕是不保了。
  旁边的师爷一看他的脸色就明白他在为何忧心,在官场上的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头早就没了。他上前一步低声道:“大人心善,这些受了天灾死去的人,让衙门们去把那些人给埋了吧?也免得暴尸荒野,也是可怜。”
  “!”县令被一言惊醒,苍白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血色,甚至还泛起了红晕,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欣慰的拍拍师爷的肩膀道:“你不错,吩咐下去,雪灾在城外挖个坑,把这些人都埋了。”
  师爷应声就准备去办,虽然现在县令没说,不过他也清楚过不了多久肯定会有赏银下来。
  “等等!你先去替我拟一封奏折,就说——本县灾情严重,百姓房屋倒塌、无处容身且很多冻死饿死之人,望朝廷赈灾。”县令一拍手想起来,既然有灾情,那不正好可以向朝廷要赈灾银子,他还可以趁机捞一笔。
  至于百姓,这不过得好好的吗?等这几天多加点巡逻的人就够了,而他相信,来的钦差也不会多嘴,毕竟自己拿的还是小头,那些上官们收的才是大头。
  不一会儿一道加急的奏折就送往了驿站,看到上面的标记,驿站里面的人也不敢耽搁,派人日夜兼程送到皇城。
  即使地里有些东西还未曾收获,可在习惯家里有存粮的乡下人倒没有饿得很厉害,节约一些还是能糊弄一下肚子。所以这些人在雪后第一时间做的不是找吃食,而是为下一次的的大雪准备着。
  村民陆陆续续的出了门,把自家的雪都给打扫干净,屋子改修补的也都修补上,至于取暖的问题,其实也并没有其他地方那么窘迫。乡下的一些农作物收获之后,那剩下的红薯藤蔓这种还能喂猪,可像那些黄豆玉米的秸秆连猪都不吃,不过也没有扔掉的,都把它们收拾好,搬回家存放着当做柴火慢慢的烧。再加上一些树木的枯枝,一年的灶头都不愁了。
  而对于他们来说最危险的就是房屋承受不住了,所幸有了上一次的一夜风雪,给了他们一个缓冲的时间,至少这次有了准备。或修补房屋,或一家人都挤在一间房里,这次倒是没有什么伤亡,至少石头村没有。
  林安宇和郝雨放松的在周围逛了一圈,就回到了家里,现在还不是享受的时候,自家也有很多事还没有做。比如院子里那几堆雪,还有竹屋那边,这十来天基本没空管它,估计已经被压塌了。
  远远的便能看到湖水还在流动,这段时间风雪的肆虐也没能让它结冰,可岸边却避免不了的被冻住了。竹屋旁边的那原本用做休憩亭子,承受不住那累积的重量,竹亭倒了下来,看着乱糟糟的。
  即使是在预料之中的事,郝雨还是不可避免的心疼了。半个月之前他们还曾在里面生活,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里放肆的玩闹着,也是在这里他们才真正的开始习惯彼此。
  郝雨默默的上前把断裂在旁边的竹子拿开,鼻子有点发酸,低落的心情让他不想说话。
  林安宇把他拉了过来,说:“别弄了,这里现在也不好收拾,等明年春天我再重新修一个就好了,要知道这可是你相公亲手搭建的,明年还你一个一模一样的竹亭。”
  “可是,这是我们定亲的地方。”郝雨抓着他的手,有些不甘心的说。
  林安宇揉揉他的头发,看到他脸都皱了起来,等自己手放下后,郝雨赶紧摸摸自己的头,把凌乱的发丝理顺。
  “真傻,我就在这里,为什么要去怀念那些物品?”
  郝雨偏头和他对视着,纠结得鼻子都皱了起来,感觉这话好像有点道理,可一低头看到被毁了一角,低落的说:“那不一样啊,我还是很喜欢这里。”
  “喜欢明年春天我再为你修一座,当初杨木匠做的时候我也跟着帮忙的,该怎么做也都学会了。到时候我亲手搭建,保证与原来分毫不差。”林安宇英挺的眉眼间皆是笑意,冷风袭袭中却让人感觉到了暖意。
  郝雨在这目光中,发间的耳朵渐渐染上了薄红,就像喝了一口清酒,有些微醺。看着那人眼中只有自己,心里无比的满足,这是自己夫君呢!这一刻心绪荡漾,让郝雨忍不住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这是属于自己的夫君,所以,既然想接近他也没必要忍,对吧?
  “好!到时候我们一起修!”郝雨心里的那一点点烦闷像气泡一样,连一点声响都没冒出来,就消失无踪。
  第49章
  “起床了。”
  林安宇无奈的睁开眼睛, 今天辰时三刻之前要出门,这次村里人都要出去县里补充一些缺少的东西。可有些人觉得外面这么冷清肯定不安全,就叫上了几人约着一起去, 结果最后发现人挺多的, 最后村长拍板,让通知了全村的人, 明天一起去,到时候都这个时间来村口集合。
  看了一眼窗外,时间已经快到了, 他不得不打起精神,从温柔乡里爬起来, 顺便再把温柔乡也给扒拉起来。
  只是把盖住郝雨头的被子掀开,他就被外面的空气凉得缩了缩, 等反应过来之后才忍着寒气把衣物换上。被放在床上的衣物,多多少少沾上了一点温度, 不至于穿上后更加的冰凉。等他们收拾好自己, 吃完早饭之后,时间已经差不多快到了。
  林安宇和郝雨往村外走着, 远远的就看见村口站了一大群人, 在互相热火朝天的打着招呼,这么久没见感觉都亲切了很多, 那份儿热闹即使隔着几十米也能感受到。
  “诶,我们家小子在家里可闹腾了,这雪再不停了, 他爹拿着棍子都快制不住他了。”
  “可不是嘛!怎么说都不听,非要去找别人玩,曹家的,我真羡慕你们家都是女儿,看着就乖乖巧巧的,肯定用不着像我们一样操心。”
  “咳,你们去县里买什么?”
  “我买几个罐子回来,这次被打碎了。”
  “我啊?唉,天太冷,家里大人都快撑不住了,我得去买点棉花,给我家几个再做一身棉袄。”
  走进些就能大致的听到他们在说的话,无非是一些家里琐碎,虽看着像抱怨,可其实也是炫耀。就像最后那位说买棉花的,乡下人种田之后需要交的各种苛捐杂税,加起来能有田里收获的一半还多,而自家到手的也只有剩下这一半,所以大部分人是没什么积蓄的。
  而这些百姓们,两年也不一定能换一件新衣服,更别说是棉袄这种更贵些的,能家里人都添一身,那可不就是值得炫耀的。
  在这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来人的情况下,林家几兄弟也都出来了,林家老大跟老四正站在一起,而老三却被他们忽视了。老大家对于自己相当于被赶出去心里还是膈应着,看到得利着也就更加的不顺眼,老四属于谁说的话都听,既然大哥叫他了,那就跟大哥说着。
  “安宇快点,就差几个人了,你们也太慢了吧?”林安鸿喊道。
  “这时间还没到,这么早出来不还是得等着吗,嫂子怎么没来?”林安宇听到催促也不急,慢悠悠的走了过去,挨着喊了遍长辈。林大海带着林安鸿,林大山却是带着夫郎跟女儿都来了,旁边还跟着那个姓赵的,估计小儿子被他们托人照顾了。
  “这么远的路,我就让她在家呆着了,哪天不能去,等路上干净了,王大爷的牛车能在这上面走了,我再带她出来逛逛。”林安鸿嘿嘿笑着,他也是新婚不久,谈到这些还会有些不好意思。
  “时间到了,走吧!”
  几十个将近一百人就这么簇拥着的向着县里走去,不说别的,至少安全感是足足的。就算是劫匪,十几个的那种都不好意思跳出来,可这古代的路上虽然不平静,可也就是些没家的才跑来做土匪。至少在之前大部分人都能活下去的时候,很多人凑一起去抢劫还是没有的。
  路上那些土匪看到这么多人,也都吓得避开了。比如旁边那人,林安宇往树林子里看了一眼,他能感觉到里面有人正藏在那边,不过在他们村的人过来后就缩了起来。不过既然没出来,他也懒得管,林安宇牵着郝雨的手没去戳破,不过却也一直注意着他们的动静。不过直到村里人都走没影了,还是没有什么异常。
  “他娘的,这些人胆子也太小了吧,就出个门还几十号人一起。”刚走过的路边,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眼神猥琐的人扔掉手中的棍子,心有余悸的说。“要不,回去跟老大说一声,也正好蹭口肉吃?说不定还能换一个人来守,我也就不用在这里受冻了!”
  ……
  “好累啊,我走不动了。”林芊芊停下了脚步,哭丧着脸的说。不过雪地里行走本来就很耗费力气,而这次来的也没有她这个年纪的姑娘,就算有女人也是做习惯了农活的,手上的力气不比男人差。
  “我就说让你在家待着,也照顾下你弟弟,你非要跟着来,吃苦头了吧?”章远叹气,这女儿他们也管不住。“我也背不动你啊,你现在不走,待会儿他们都走了,你一个人在这冰天雪地里才是危险。”
  林芊芊看了下周围,除了他们村里人就没有别人了,而身后走过的地方确实安静得不行。冷不丁的还有点瘆人,可让她走,她脚是真的走累了。
  林安宇耳朵动了动,总觉得这是个麻烦,而且他也不想跟林芊芊牵扯太深。本来就对于跟她的关系不好处理,轻了重了都不太好,现在这样分了家慢慢疏远是最方便的选择。能断开的联系还是断了的好,这会儿林家兄弟都在,这里也不缺他一个。不过现在这不太好的路况之下,要走到县城确实挺耗费体力。
  他转头便看到郝雨红润的脸上已经出了薄汗,这大冷的天,风一吹就容易感冒。林安宇放开他的手,替他擦了下头上的汗,在他疑惑的目光下,单腿弯下,手撑在膝盖上让郝雨上来。
  赵安兴奋的说:“芊芊,我背你!”
  “不行!”章远在林芊芊还没回应的时候,就反应极快的拒绝了。这么多人面前,又没有发生什么事,就让一个外人背她,那芊芊的后半生就真的定下了。
  他看了眼周围人,虽然这么大年纪了,还让她爹背是不太好,不过现在也没办法了,总不能真把她放这儿吧?最后还是林大山背着她走一段路,不过她爹也不是不累,雪地里行走最是耗费体力,走一段路就把她放了下来。
  环顾四周,关系近些的能帮忙的也就几个堂兄弟,而林安旭想都不用想,他自幼读书没沾过一点体力活,再忽略掉已经背着人的林安宇,只剩下了一个林安鸿。章远抓着林大山的衣袖撤了下,在对方注意到他时,朝着林安鸿看了过去。
  “这不太好吧?”林大山挠头。
  “不然怎么办,你女儿又走不动,你也背不了。”章远叹气。
  看着同村的都要走了,最终林大山还是厚着脸皮请了这堂侄来帮忙。两人轮换着把林芊芊背到了县城。
  “终于到了,我都想等雪化了再雇车回去了。”林芊芊看到远处的城门,简直要感动坏了,要不是想着多买些东西存在空间里,她才不会来受这个罪。
  林安鸿把她放下后,累的跟狗一样的跑到林安宇身边,扶着他的肩膀忍不住吐槽道:“你体力真好,我看着你背着小雨一路就没歇息过,我这么换着都快累惨了,你不累吗?”
  “当然不累。”林安宇挑眉,不仅不累,再多背一个郝雨他其实也不会觉得多重,唯一有点让他觉得疲劳的就是走了太久了,跟背着的人关系不大。
  林安鸿抹了把汗,羡慕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给,喝口水吧。”林安宇解下葫芦,给了他,虽然里面装的水已经凉了,不过正好解渴。
  林安鸿边拿过来,喝了一口,冰凉凉的让他打了个冷颤,刚开口说了个谢谢就怔住了。只见城门处原本进城的人都退开了,从里面陆续出来了不少官差,正两两一组抬出一具具尸体往外走。
  石头村的人都给吓傻了,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噤若寒蝉。直到那一长串人都出了城往外面走去,才敢跟身边的人小声议论着,只是到底是没有之前的气氛了。
  “官爷,刚才抬出去的这些人是?”村长交上入城费,也没急着走,脸上带着点讨好的笑打听着。
  那守卫挥挥手不耐烦的说:“还不都是在雪灾里遇难的,这暴风雪的天冻死个把人多正常啊,有什么好问的?一边儿去,别烦我,快走快走!”
  刚才那些尸体可都还留有血迹,这么一个敷衍的说法,别说林安宇了,就是站前面些也看到了实况的村长都不信。不过这话也不敢在守卫面前说出来,他喏喏的退开了。
  村长进了城之后,脸上就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县里有着官兵都这么乱了,那他们不过是一个小村子,若遇到危险岂不是更惨?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他看了下自己身后的村名说道:“各自去买自己需要的,申时之前在这里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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