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棺材通地府[玄学] 第9节
  果然是这样!
  江姐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心想自己没猜错,杜清眠都十六岁了,姚诗岚那个笑面虎竟然连学校都不给她安排。现在这年代没学上得有多惨,姚诗岚的心思可太歹毒了!
  可怜见的,这孩子太实诚了,也太傻了……或许不是傻,归根结底,可能是在山上十六年信息不对称造成的。
  江姐心中油然生出一股使命感,怀揣着拯救杜清眠于水火之中的希望,开始跟她科普:“现在这年头没学历是不行的啦,一则找不到工作,二则被人瞧不起……当然你也不用担心找工作的问题,可你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将来又要嫁给齐家,连个高中文凭都没有,岂不是让人背地里嚼舌头?”
  她的语气慷慨激昂,语速又快,杜清眠几次想开口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等她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床上的杜国华忽然颤了一下眼睫毛。
  杜清眠看见了,刚说累了正灌着白开水的江姐也看见了。
  她吓得呛了一嗓子水,在杜清眠的拍打下也坐不住,忙去看杜国华情况。
  可那动作转瞬即逝,再也没有出现过。
  江姐觉得那不是错觉,她记录下杜国华的各项体征数据,皱着眉头道:“看这情况,我怎么觉得老爷子过段时间就会醒过来呢?”
  “太神奇了,也太奇怪了。”
  杜清眠的目光从杜国华的身上收回,听见江姐的话,沉默了一下,认真对她道:“江姐,不管我父亲会不会醒,这件事都不要告诉姚诗岚。”
  江姐的笔尖顿住。
  虽然她心底有些看不上姚诗岚,可认真说来,姚诗岚才是雇佣她,给她工钱的那个人。
  明明杜国华的身体有这么大的变化,却不告诉她……
  江姐的笔在纸上一划拉,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没问题。”
  江姐:金主算个屁。
  杜清眠的唇边浮现出一丝笑意:“你很好,以后有什么事情来找我,我送你一卦。”
  江姐被她逗笑了:“你说会按摩我还信,算卦?当我傻呢!”
  “我不骗人的。”杜清眠轻轻道。
  江姐照顾过的人多了,见过的人也多,当然看出她现在不像是在说谎。但鉴于这件事儿太过于玄乎,她还是保持怀疑的态度。
  她笑着打趣:“行,那姐可记着了,你欠我一卦呢。”
  外面大厅里的姚诗岚对这一切毫无所知,她密切关注着齐修彦的情况,得知他已经醒过来之后,心里有些唏嘘甚至可惜。
  自己女儿和他的事情还没有公之于众,短期内瞧着齐修彦又是不想公开的样子。自家女儿陷进爱情里迷昏了眼,她却不糊涂。
  男人的那点心思她摸得一清二楚,她深知只要齐修彦不公开,这一切就只是玩玩而已。
  齐修彦看着不像是个好拿捏的人,那想要公开,就只能趁着他昏迷的这段时间了。
  可现在,他竟然醒了。
  醒了之后的难度就完全是两个等级,姚诗岚为此心痛,但隔天齐修彦就不按套路的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他要跟杜清宁结婚!
  第12章
  齐修彦坐在宽敞的真皮沙发上,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而他的对面,同样面积的沙发上足足挤了四个人,一起大眼瞪小眼盯着他看。
  齐修彦的目光落在自己手机上,似乎没有感受到周边奇怪的氛围,他盯着手机看了许久,手指划拉了几下,再一次展示给他的父母和哥哥看:“我要娶她。”
  除此之外他再也没说过任何话。
  手机屏幕上的是杜清宁的大头照,齐康盛虽然对她没那么熟稔,但也能认出来。
  前几天该发的脾气都发过了,齐康盛骂不动了,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况自己骂也没有用。
  齐修彦昏迷几天后醒来就性情大变,不愿意踏出家门一步,也没有张口说过一句话,他时常趁家里没人的时候到处游走,有一次老爷子半夜醒了找水喝,灯一打开看到他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坐着,差点没吓个半死。
  他在房子里游走的时候,目光呆滞中带点新奇,好像对这一切都是陌生的。
  目光再次回到怼到脸上的手机,齐康盛又气得呼哧起来。就算他现在傻了,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可都是真的。
  过往几个月里,他和杜清宁的聊天记录竟然多到翻页都翻不完。杜清宁日常发来问候,内容之体贴腻歪让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而齐修彦的手机里,也缓存了一堆她的照片。
  想到自己老友还在床上躺着,他的女儿没了妈又没了爹,现在自己应诺下的婚事也出了状况,齐康盛不由心中羞赫,满心对杜清眠的愧疚。
  她本来就没有能靠得上的人了,要是连齐家的婚事都丢掉,自己岂不是落井下石,以后有什么颜面去见老朋友?
  可眼下,虽然已经得知了齐修彦背着他跟杜清宁暗度陈仓,齐康盛也别无他法。人都傻了,纠结这个还有什么意思,还是得把人先治好才行。
  他前几天醒了之后就做过一个全面的检查,结果显示身体没有任何异状,现在这情况,齐康盛觉得像是撞了邪。
  因为家里产业颇大,齐康盛虽然不迷信,也总会跟一些业界知名的风水师有联系,让他们帮着看看风水。现下齐修彦情况异常,他立马联系上了其中身价最高口碑也最好的一个。
  即便是齐康盛邀请,这位□□也没有狗腿般急匆匆赶来,在齐家人焦灼的等待中,直到下午他才来了。
  能在华国知名的富豪中周旋,他还是有点本事的,风水道场做的不错,看风水也是一把好手。
  □□来到齐家,职业病发作般先看了庭院摆设,屋内布局,没发现什么异常,才问齐康盛:“齐老先生,你叫我来所为何事?”
  齐康盛回避过小儿子,叹了口气道:“不瞒你说,我最小的儿子前段时间昏迷了几天,醒来后就性情大变。医生们一致认为他没什么问题……可他是我儿子呀,正不正常我怎么看不出来?”
  “实在没什么办法,便想请你过来看一看。只要能找到根源,报酬随你开。”
  □□点了点头,回头看齐修彦,见他正常人一样坐在沙发上,还面带微笑看着手机,也暂时没发现什么异常。
  就是坐了这么久都没什么动静,家里来人了也不知道问候一下,好像有点……缺根筋?
  俗称傻子。
  □□心说会不会真是个傻子,真傻了他也没办法呀。
  面上还是一脸靠谱,安抚齐康盛:“你放心,我先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照齐康盛的说法,齐修彦短短几天内性情大变,如果脑袋没出问题的话,在他们这一行只能是鬼上身了。
  □□一撇拂尘,试探着开始念楞严咒,低沉而细微的咒语从他嘴里传出去,一直很安静的齐修彦忽然有了异样——
  他的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身子也簸箕般抖了起来,□□眸光一闪,没想到真的会有问题,立马从袖子里面掏出一张符纸,想先发制鬼。
  齐修彦的头忽然抬了起来,他脸色苍白,但眸子中充满了血丝。他的脸上显出凶恶的神色,□□心一慌立马把符纸拍到他脑门上,正松了口气,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齐修彦还在盯着他,那束目光像毒蛇一样让人觉得诡异又不舒服。
  然而已经晚了,□□正警铃大作想要跑开,齐修彦忽然扑上来把他按倒在地上,紧紧地攥住了他的脖子
  □□翻着白眼吐着舌头拼命拍地,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这鬼……太凶……勒……英护不了……”
  眼看着人都要被掐死了,齐康盛斥了一声:“修彦,把人放开!”
  齐修彦不听,仿佛一只松了锁链的猛兽。
  齐康盛心一横,拿了旁边一个玉石摆件砸在他背上,没料人没晕,齐修彦反而把视线对准了他。
  齐康盛心里一个咯噔,老而无力的腿脚终究没有躲过年轻人,然而就在齐修彦扑到他身上时,齐康盛忽然感觉到口袋一阵灼热,有什么东西在发烫。
  齐修彦面色一阵扭曲后晕了过去,齐康盛忙掏出口袋看,原来是前段时间杜清眠送他的符纸。
  □□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擦了把汗过来看,瞧见那张已经变成暗灰色的破符纸,震惊道:“齐老先生,您这符篆是从哪儿弄的?”
  齐康盛:“一个老友的女儿送的,怎么了?”
  “您刚才能脱身,制服那只厉害的大鬼,全仗这张符起作用!”□□目光晶亮地看着符纸,“看这手法,这威力,画符的想必是个大能了!”
  齐康盛没想到杜清眠随手塞给他的符纸这么珍贵,他讶异地看着手里的纸灰,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没了刚过来那会儿清高孤傲的劲儿,急切的问:“画符的人是谁,能引荐一下吗?”
  齐康盛摇头:“画符的人我不认得,得到这张符是个意外。”
  □□惋惜地叹了口气。
  齐修彦身体里的鬼被符篆所伤,从他身体里跌了出去。□□将鬼收起来,道:“是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想必生前也是个可怜人,我回去将他度化,就没什么问题了。”
  齐康盛连忙道谢,吩咐助理把酬劳给他转过去。
  □□走后,齐康盛的妻子,也就是齐修彦的母亲李芝华犹豫着问:“所以修彦嚷着要娶杜清宁,全都是那只鬼在作怪?”
  齐康盛冷哼了一声:“说要娶人的是鬼,可那些消息记录是作假的吗?我倒要看看,醒了之后他要怎么给我解释!”
  李芝华闻言支支吾吾道:“之前修彦一直闹,我心疼他,就打了电话给姚诗岚,想跟她商量一下……”
  齐康盛心里感觉不好:“商量什么?”
  李芝华的头更低了:“我想着他既然为了杜清宁饭都不吃了,那能不能跟姚诗岚商量一下,让杜清宁嫁过来,反正都是杜家的女儿,老杜几乎不在了,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齐康盛差点没气的晕过去:“眠眠爹妈都不在了,现在连婚事都给她推掉,你让我下去之后怎么见国华?!”
  “趁事情还没闹大,你赶紧,给我把这事儿解释清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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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诗岚这两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忽而高兴的合不拢嘴,忽而气压又低下去。
  杜清眠没心情关注她,掐算着日子,觉得杜国华快醒过来了。
  江姐在旁边守着,忽然问:“眠眠,你三姐和那个齐修彦是怎么回事?”
  杜清眠:“怎么了?”
  江姐顾虑到齐修彦是她的未婚夫,没说太清楚,见她这反映,还以为她还被蒙在鼓里,犹豫了一下没说出口。
  豪门恩怨不是她能插得上口的,江姐从事护理行业多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给杜国华按摩完,杜清眠从他的卧室里出去,正要回自己屋子,从二楼的走廊上忽然看见一个女人进来。
  女人身材高挑,宽大墨镜下的一张脸精致漂亮。她进门后摘下墨镜,身上散发出一种极为慑人的冷峻气场。
  她四下看了看,仰头,刚好与二楼的杜清眠接上视线。
  杜清眠看着那张跟自己极为相似的脸,听见王妈惊讶的声音:“大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菲儿的地雷
  第13章
  杜清嘉的目光只是在杜清眠脸上停留了一刻便离开,她摘下墨镜,朝王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