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决战眾枪手
  虽说要救出受伤消防员,但他左膝受了铁鎚击打的伤,要安然把他抬出主大楼实在有难度,加上我不懂得驾驶直昇机,即使成功逃离消防局主大楼,也不可能背着他攀下大岩壁。至于受伤消防员现时被手銬锁在主大楼5楼一房间的窗花上,我应该怎样才能把他救出?我正朝车房方向沿路折返,为要取出电动链锯,为受伤消防员锯断手銬。受伤消防员说的对,电动链锯发出的声浪必然惊动隔壁房间的枪手,他们都是狙击手,恐怕我未步出主大楼已命丧黄泉。
  经过消防局围墙外围回到车房,一个人坐在消防车旁想办法。我拿出从尸体上取来的手机,也许时间尚早,凌晨2:51,一想到消防车上的尸体,便生出一计来,虽然风险挺高,总比等死有价值。我立定心志,起来到周边找寻合用的工具。我啟动手机小电筒,见旁边有些铁架,架上有喷漆、充满油跡的板手、油压积(千斤顶)、弃用的排气管(死气喉)……这些都不合用。我得避免小电筒的光线溜出窗外,否则被枪手发现我的存在便功亏一簣。
  来到消防车器材箱,取走电动链锯,放在铁架楼梯旁,要再找些合用的东西,合我心意的正是眼前的手动抽油泵(连胶喉管)、几个洗车水桶和一条铁鍊,最后是几张a4纸和大头笔,一切东西都已准备妥当。凌晨3:24,枪手们多半熟睡中,见消防局内守卫不森严,一切便按计划行事!目标是救出主大楼5楼的受伤消防员,同时要向直昇机做点手脚,因为我要将它据为己有。
  救人行动正式开始,我取齐工具上到车房阁楼写字房,沿窗爬到地面。来到地面,我先将电动链锯放在围墙外藏好,窥探环境安全下跑近空地上的直昇机,顺利来到直昇机旁找到直昇机的油缸,直昇机所用的是航空煤油,看定环境后我将手动抽油泵插进油缸上,然后搅动抽油泵,将油缸内的航空煤油缘喉管抽向水桶。就这样,我将一桶桶从直昇机油缸抽出来的煤油,一个个运送到车房后的平台内,用帆布盖好,这样,直昇机已没有燃油离开大岩壁。
  当直昇机失去燃料,就不能飞离消防局,这是计划的第一步。之后我要返回车房,取出铁鍊,从内把闸门紧紧锁死,最后就是成败得失的关键----我啟动三辆车房内消防车的鸣笛声,鸣笛声的剧烈噪音将夜深人静的消防局弄得鸡犬不寧,眾枪手从主大楼内惊醒,持枪跑到空地车房闸门前。
  至于我呢?当然随即快闪到围墙,攀过围墙拿起电动链锯,沿墙的外围偷偷溜向主大楼。眾枪手还在找寻车房闸门钥匙,找来了却又无法打开闸门,闸门是被铁鍊锁死的呢!我从围墙外爬进消防局,来到主大楼下,一个转角位蹲下监视,一直数到第5名枪手出现在空地上。其中一人肯定是西里尔,此人声音特别亮丽,其手舞足动的肢体语言,充分表现出是一个自大狂。
  然而我仍未动身进入主大楼,再待了约一分鐘,第6人出现了,此人跟西里尔完全是两个风格,谈吐保守,指挥若定,大概就是那个有能力解僱德米特里的谢尔盖。灵魂人物已步出主大楼,大楼内应该没有其他人,我决定动身从后门进入主大楼。
  枪手们迟迟未能破开车房闸门,一气之下开了数枪射爆闸门锁头,但仍无法拉开闸门,这是理所当然,除非是射断闸后铁鍊,否则射爆门锁是无意思的。对吧,再多点喧闹声就对了!因我已顺利抵达主大楼5楼。趁车房内的消防车集体鸣笛,我得赶快啟动电动链锯,要锯开受伤消防员手上的手銬。我帮受伤消防员用毛巾隔在他手腕与手銬之间作避震之用,然后吩咐他发力拉直手銬的金属鍊,便从金属鍊上锯下去。
  此时枪手们已经破开车房闸门,他们首先注意到的,并非是哪辆消防车发出鸣笛声(答案是全部消防车的笛也在响),而是车头挡风玻璃上掛着的a4纸,纸上用大头笔写着英文字句:「中文翻译:你们昨晚在悬崖上向我开枪,如今我把直昇机的燃油全部抽走,我要向你们报復!要想取回煤油便立刻来悬崖处找我,我要求你们道歉!%#&^@(英文粗口)」枪手看后立刻跑上直昇机求证,发现机上燃油果然所剩无几,不足以返回他们的家乡,他们意识到事态严重,可能要永远定居在大岩壁上。
  为此,全体枪手荷枪实弹,浩浩荡荡地赶往当晚向我开火的位置上搜索我,不是为了向我道歉,而是要抢回煤油,至于我本人呢?显然在大楼5楼拚命地锯开手銬鍊。我锯得满头大汗,花了近1分鐘仍未能弄断手銬,于是受伤消防员发挥他的专业:「你试试锯窗花!」对,窗花是固定的,易锯得多,很快便把受伤消防员从窗花上解下来,刚好,消防车鸣笛被枪手静音了。
  我抬起受伤消防员,问他左膝可有骨折?他表示没有,我们便一步步、慢慢地走出主大楼。只见全部枪手都前往悬崖,到山头各处搜索我,没有一个枪手留守消防局,这点我是谅解的,因为直昇机燃油比一切都重要。
  来到主大楼后门,我没有第一时间将消防员抬上直昇机,反问他懂不懂驾驶直昇机,他回答我尽力一试,如此回答我当他不懂驾好了,所以我将他先安置在围墙旁隐密处,然后一个人上直昇机看看情况。实在幸运,枪手为了检查油标,开啟直昇机的门,连钥匙也插在这里。我见「机」不可失,趁枪手全体离开,赶紧从车房平台里搬出航空煤油,给直昇机灌油。
  煤油从几个水桶回归直昇机油缸,手是忙的,但眼睛有空档,便从手机youtube上即时学习驾驶直昇机,是的,i.t.人经常面对突如其来的考验都是靠上网找资料过关。
  直昇机燃油已全部回流油缸后,我马上跑回主大楼下扶起受伤消防员,协助他上直昇机。花了10分鐘时间入油,枪手们差不多要从悬崖处回来,毕竟我不相信他们会花整晚时间搜索我。
  我一边扶着受伤消防员,一边问他:「你叫甚么名?知不知道为何消防局来到这里?」受伤消防员的名叫积克,是驻守墨尔本的消防队目:「来到这里前,我如常上班,早上我还奉命出车,为要救出一名夹在水管里的男子,能够夹在水管的人真少见。当我的消防队完成任务后,便乘消防车回消防局,到步后不久,瞬间来了一场暴风雨,这场暴风雨来得既急,也特别强劲。」
  受伤消防员继续说:「当我从闸门对外张望时,天色突然变得非常昏暗,能见度很快就降至10米。我百思不得其解,思想期间,在场各队员都听到很强烈的耳鸣,全身皮肤有种被火烧的感觉,我开始感到天旋地转,不久便昏倒了。当我们醒来,便发现自己和消防局都来到这个地方,及后那些枪手衝入车房,射杀了我们两位队员,再将我和另两名队员扣押到主大楼5楼用手銬锁上。」
  「那些枪手一直追问你的人是谁?」我的问题尚未获得积克回覆,已听到两下枪声,是的,枪手回程了!我立刻拉着积克衝上直昇机,还未来得及关好油缸盖,事态紧急,必须即时起飞。
  直昇机啊直昇机,啟动吧,我尝试将我从youtube上精读来的驾驶技术即场示范给积克看,积克也帮忙啟动直昇机。此时直昇机窗上中了一弹,然后枪声又停了,也许他们担心子弹会伤及直昇机,毕竟这架直昇机是他们返回家乡的唯一交通工具,只见他们从主大楼那边直衝过来。直昇机成功啟动了,枪手们眼见直昇机快要起飞,匆忙间再次开火。我和积克将身体缩成一团,尽可能减少中枪机率,未知有意抑或无意,枪手们所开几枪全都无法命中直昇机。
  直昇机起飞了,真的起飞了,枪手们在主旋翼发力搅拌下无法瞄准,只用一声俄语向我下达命令,要求我下机之类。抱歉我听不懂俄语,也很理解你们的心情,我也感受过眼巴巴望着直昇机离去的滋味。真的飞到天上了,枪手们再向天开了数枪,只见他们气愤地掷下枪械,我和积克则击掌庆祝,我们先飞返邮轮去吧!
  漆黑夜空没有繁星,坐在直昇机上我远眺汪洋大海,就是没有一丝陆地,很想驾直昇机到附近水域视察,希望找到陆地,找到古巴城镇,但我眼前的积克仍在流血,只好从背包拿出消毒药水和敷料给他自行止血。
  纵然从他喜悦的笑容上得知他没有生命危险,我仍决定先返回邮轮,帮他治理伤势,让他在邮轮医疗室里好好休息一下。至于我,计划回到邮轮上,我会先到宴会厅和控制室寻找补给品,包括粮食等,待积克醒来再讨论下一步行动。忽然,我看见邮轮上的灯火全部熄灭,难道邮轮上有其他人走进控制室?
  直昇机果然是很便捷的交通工具,我们很快回到邮轮上空。我把直昇机飞近露天游泳池,那里有一片空间可作临时停机坪。主旋翼带动的气流溢出池水,实在有种大老爷打道回府的感触。上山容易落山难,起机容易停机难,要成功将直昇机准确着陆在狭小的空间上,并非youtube所能教授,下降时我连平衡机身的技术也欠奉,着陆了好几次才成功,然后积克告诉我,其实他有直昇机驾驶执照……
  回到邮轮后,我关掉直昇机引擎,尽可能保留燃料,但见燃油消耗得很快,这点只怪我们在起飞时被枪手狙击,没有关好油缸盖,燃油漏掉的比用掉的多,但总算成功脱险。
  我扶助积克下机,沿露天泳池走进邮轮,并啟动平板电脑的邮轮平面图,找出医疗室位置后便按计划前行。一路上我再问积克,枪手要找到的人是谁。积克带点疑惑道:「是我们一位新调来的消防队长,他叫挪亚……至于枪手因何要找出他,我们几个消防员都不知道。只知枪手一开口便说出挪亚的名字,说明他们之间应该有些甚么的。
  最令我好奇的,是枪手似乎对返回自己所属时空有一定把握,还是枪手本来就是2070年的时空旅客?消防队长挪亚则来自2025年,两个时代差距45年,是甚么渊源将两个年代不同的人系上杀机?积克对此也一脸无奈。
  来到医疗室,我扶积克到床边安慰他先把身体养好,然后一起想办法离开这里。说完后我走到旁边的药房取些急救用品、绷带、消毒药水和敷料,期间再次听到一阵阵猎犬奔跑声。是次声源来自医疗室外、走廊上,听起来同样不止一隻。我随手拿出短柄斧头放在身旁,倘若真的出现猎犬,就跟牠们大廝杀。
  拿够急救用品,正想返回积克那边,药房门框上的时鐘使我愣住了,怎么是下午2:53?时间究竟是走快了还是走慢了?随手我拿出手机确认日期和时间,竟然是昨天的下午2:53!即我在时光倒流中,返回昨晚出发啟程往大岩壁前的时间,换言之,我回到过去了!究竟是甚么原因驱使我回到过去呢?从我离开邮轮、在海上驾驶救生艇至攀上大岩壁,时间通通都有不同程度的放缓,且时间减慢的现象,是愈接近大岩壁愈明显。是否当我从大岩壁返抵邮轮的路上,已进入时光倒流的系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