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节
  乔暮还以为他会向她打听齐霜的情况,如果那样的话,她会让他救救齐霜,可他提的是傅芷荨,她突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傅司宸也没指望她会说话,又接着道:“知道她为什么和我哥分手吗?”
  她看着他,茫然的摇头。
  傅司宸转过身手臂随便的搭在阳台上,看着屋内看电视的小身影,抬了抬下巴:“知道小睿睿为什么得了失语症吗?”
  乔暮还是摇头,原来小睿睿得了失语症,难怪不会说话。
  傅司宸直直的看她,皱眉嫌弃的问:“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乔暮侧过脸,“我应该知道吗?”
  傅司宸释然的抬起唇角:“也是,这些我哥是不会告诉你的,他那个人现在遇到你好多了,以前十天跟家里人说不到一句话,典型的闷葫芦,习惯把什么话都放在心里。”
  乔暮没有发表言论,因为她对以前的傅景朝不了解,但是一开始认识的时候,傅景朝确实是个令人心生恐惧的男人,就算什么话不说,光是站在那里也足够教人胆战心惊。
  “时间不早了。”傅司宸心不在焉的看着腕表:“这两个问题改天我有空再详细讲给你听,当然你也可以直接问我哥。”
  他说完匆匆走进客厅,和小睿睿说了几句话,拉上门离开了。
  乔暮站在阳台没动,等了一会儿,看着傅司宸进了红色慕尚,接着很快驶走了。
  她一路看着车在视线里消失,反复在想齐霜。
  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今晚从头到尾,他们之间没有交流,却像默认了某种身份一般配合默契。
  乔暮从冰箱里翻出番茄,面条,鸡蛋这三样,抬头对看电视的傅丞睿说:“小睿睿,暮阿姨给你做面条可以吗?”
  傅丞睿几乎是立刻点头,只要是暮姐姐做的,他都爱吃。
  一刻钟后,一大一小坐在餐桌前吃面,门铃响了,她推开门,看着男人半是隐匿在阴暗中俊朗深邃的脸庞:“来接你儿子的吗?你可能要等一下,他在吃东西,吃完再跟你回去。”
  她嘴巴里还咀嚼着面条,担心面条糊了难吃,所以边说边往屋子里走,然而仅跨了两步就被他揽过去,单手扣住她的脸颊,两人距离近到她躲不开他鼻息间带出的炙热:“什么口气跟我说话?什么叫吃完再跟我回去?我是外人么,这么急着赶我走?”
  “不是。”她手忙脚乱的推他,他怎么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搂着她,眼神中的侵略暧昧意味太浓,傅丞睿还在呢,他怎么不注意点影响。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刮擦着她细嫩的肌肤,声音低迷玩味:“害怕了?刚才怎么跟我说话的?再说一遍。”
  “不是,你别误会。”她一面想平息他的怒火,一面腹诽,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阴晴不定的暴君,她要是不依着他,万一傅丞睿跑出来看到这一幕对孩子的身心健康也不好。
  “我误会什么?”
  她对上他黑沉的眼睛,柔声哄着他:“你误会我赶你走,真的,我没这个意思,你有没有吃晚饭?一起吃好不好?我做了面条,味道可能没有你家厨师做得好,你可以尝一下,不喜欢也没关系。”
  “你做的面条?”他挑起剑眉:“给我的?”
  “面条要现做才好吃,你进来,我重新给你做一碗。”她的声音越发的软。
  男人温柔的吻落在她粉唇上,低醇嗓音愉快的说道:“这还差不多。”
  乔暮:“……”
  她被他放开了,她率先进去,电视还开着,餐桌离电视不远,傅丞睿丝毫没察觉到门口的动静。
  等到傅景朝高大伟岸的身影进来,傅丞睿才像见了鬼似的瞪着他爹。
  父子俩就这么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傅丞睿很快把小脸一扭,小嘴噘得老高,哼,坏爸爸,又来跟他抢暮姐姐。
  第85章 不许你亲
  红色慕尚开向别墅,道路两旁参天的树木影影绰绰的遮挡住路灯投下的光,幽暗静谧,犹如行走在开往地狱的路上。
  齐霜神情有点呆滞,一动不动的坐着,她哥的那通电话距现在已经快一个小时了,所有的内容她都记得:“霜儿,你到底借到钱没有?你卖车的那几十万哪里够?爸的心脏要做手术,医生说再晚爸就没命了。霜儿,你救救爸,咱就这一个爸,你我从小没妈,爸一边要忙公司一边要带我们,真的很辛苦……在这个家,爸最疼的人就是你,你再想想办法……”
  还她想办法,她怎么想办法?
  捂住耳朵,她不想去听,然而那些声音自动在回放:“不是做哥哥不想出力,我能求的都求了,能卖的也都卖了,家里的别墅已经让中介挂出去了,可是到现在也无人问津,我打听到的消息是有人在上流社会放出话,没人敢卖咱们的别墅,我怀疑有人从中做手脚,最有可能这个放话的人是傅家……”
  傅司宸手搭在方向盘上,冷眼看着副驾驶座上不停捂耳摇头的身影。
  慕尚开进别墅,不紧不慢的倒进车库,等他拔下钥匙的时候,身边的女人已经解开钥题飞快的下车,一下站在他车门旁。
  傅司宸推开车门,掀起似笑非笑的眼眸,懒散的开口:“你这又唱的哪出?要不是从前被你甩过一次,我还以为你爱我爱得要死要活,非我不可呢。”
  “二少,你不是说你会替齐家摆平一切的吗?”她垂着脑袋,声音特别的低:“什么时候开始?”
  头顶响起不轻不重的笑,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她低垂的视线内,傅司宸俊美的脸庞逼近到她眼前,薄凉的语气:“这得取决于你,霜霜,你什么时候答应,我什么时候给你摆平一切。”
  “你什么意思?”她眼睛突然睁大,抬头看他:“不是说好了,我当床伴,你替我摆平一切的吗?”
  “是我表达有误,还是你理解有问题?”他拿着车钥匙的手顶在她下颚上,眸底的颜色很凉,低低的笑:“要是你没听清的话,我再复述一遍,我说‘你们齐家的公司我替你们挽回,齐氏的债务我替你们还。我只有一个要求,把你,给我’。这段话的意思就是我不接受什么床伴,你什么时候嫁给我,我什么时候开始动手给你摆平一切。”
  “傅司宸,你昨天不是这么说的!”齐霜急得眼中有了雾气,“如果你不接受什么床伴,那你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昨晚还要上你?”他接下了她的话,玩味又漫不经心道:“我可不是柳下惠,送到嘴边的女人不上白不上。”
  “你……”齐霜胸口剧烈起伏,被羞辱的疼痛让她全身气得发抖:“傅司宸,是我甩了你,你有什么火尽管往我身上撒,你为什么要牵连我身边的人?他们是无辜的,你这样做,不觉得卑鄙无耻吗?”
  傅司宸收回手,将车钥匙放进西服裤袋中,掀起唇角怒极反笑:“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霜霜,现在游戏规则由我来定,怎么玩是我的事,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齐霜对上男人的笑眸,明明是微笑着的一张脸,可却比针尖还刺人。
  她闭了闭眼,等她再睁眼时,他已经往屋内走去,她想也不想的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