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陈雨轩见房间里的东西摆放得依旧整整齐齐,不像有人翻动过的痕迹,心略微放下来,见凌威盯着墙上的那幅画发愣,微微一笑:“你是不是觉得奇怪,这明明是一幅山水画,偏偏第一眼看去会有一位少女的影子在脑海中出现。”
  “你也有这种感觉?”凌威微微有点意外,似乎出现这种幻觉不是自己一个人。
  “几乎每个人第一眼看到这幅画都有这种感觉。”陈雨轩满不在意地说道:“我研究了很久,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而且第一眼过后无论谁在第二次见到这幅画都不会有错觉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凌威望着画面赞叹道:“或许是作画的人心中惦记着心爱的姑娘,自然而然把女孩的脸颊用独特的方法融入画中。”
  “我也是这样想的。”陈雨轩拉开抽屉,一边寻找一边随口说道:“女孩的笑容很甜美。”
  “你看到的是一张笑脸。”凌威诧异地盯着陈雨轩。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第一眼看到的是少女欢快的笑。”陈雨轩抬头瞥了凌威一眼:“难道你看到的是一个妖怪。”
  “妖怪倒不至于,”凌威把怪异的感觉留在心中,不想引起陈雨轩多猜疑,淡淡笑道:“我看到的也是一张脸,不过一闪而过没看清楚。”
  “可惜了,很美的笑脸。”陈雨轩替凌威感到惋惜,微微摇头:“你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
  “无所谓。”凌威语气很淡,想起刚才那种感觉,不想让陈雨轩不安。下意识里也不想再见到那张脸上的忧虑。
  陈雨轩又打开另一个抽屉,翻找的速度忽然加快,急急匆匆。凌威凑过去看了看:“怎么啦?”
  “那张药方不见了。”陈雨轩缓缓停下手,柳眉微皱:“我记得是放在抽屉里的。”
  ‘慢慢找,别着急。”凌威随口说道:“一张治疗疤痕的药方而已,何况还是不全面的。”
  “你说得轻巧。”陈雨轩又拿起桌上的书,一本本翻着:“那个药方是我爹前几天交给我的,特意留下一味药让我记在心中,这药方虽然还不能达到完美,消除一切外伤疤痕,但是对美容护肤一定有奇效,美容护肤现在可是很赚钱的。”
  “那你干嘛不收好。”凌威奇怪地看着陈雨轩:“还在大厅里拿出来显摆,并且让耿忠老爷子观看。”
  “这确实是我太大意了。”陈雨轩放弃寻找,倚在椅子上满脸沮伤:“会不会是耿忠拿走了?”
  “不会。”凌威脱口而出:“老爷子虽然潦倒,但满脸正直,这么大岁数,不会那么贪心,要是那种偷偷摸摸之人也不会讨饭为生。”
  “你说得有理。”陈雨轩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既然不是他还会有谁?梅花吗,一个小孩子没那么复杂。”
  “不管是谁,丢了就丢了吧。”凌威倒是满脸不在乎:“何况那个药方我也知道,算不得什么秘方,我们知道另一味主要的药还没有研究成功,别人只能望着方子叹息。”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陈雨轩秀气的脸颊上露出一丝沉思:“那一味药只要是中药高手都能研究出来,至少我在川藏药王那边学艺时的几位师兄能够办到。”
  “川藏药王这么厉害?”凌威惊讶地说道:“怪不得你爹放心把药铺交给你。”
  “我在哪里学艺都是师兄传授的,师傅的水平深不可测。”陈雨轩微微叹息:“我打算把这个药方研究好献给师傅,挣得再次学艺的机会,现在泡汤了。”
  “没那么严重吧。”凌威看了看桌上的纸笔:“我现在就能把药方写出来。”
  “没有用。”陈雨轩思维敏捷:“人家既然拿去了就会善加利用,说不定过几天就有公司申请专利,推出什么护肤除疤之类的产品。”
  “中医前辈创出药方旨在治病救人,只要不是害人也算为社会做了点贡献。”凌威语气变得深远:“我们用不着惋惜,况且我还有配置这个药方最好的药引,别人绝对不会有。”
  “什么药物?”陈雨轩精神一振,如果配置成消除疤痕的奇药,何愁保和堂不兴盛。
  “千年灵芝。”凌威笑得有点得意。
  “什么。千年灵芝。”陈宇轩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失声惊呼:“不是被别人买走了吗?”
  “小声点。”凌威微笑着说道:“夜深人静,别让人家听到,不然我相信许多人对灵芝的兴趣超过你的那张药方。”
  “以后我可真的要注意了。”陈雨轩撇了撇嘴:“吃一堑长一智,我爹就经常说我性格有点粗枝大叶,不太适宜学医。”
  “那倒未必,好的医生首要条件是兴趣。”凌威看着陈雨轩灯光下红艳的脸颊,淡淡笑了笑。
  “你学中医是兴趣吗?”陈雨轩话锋一转,饶有兴趣地看着凌威。
  “天时不早,休息吧,明天还有工作。”凌威伸了个懒腰,忽然岔开话题。,陈雨轩有点失望,微微笑了笑。关灯,两人慢慢走下楼,院子里依然静悄悄,不过梅花的房间内却亮着灯,陈雨轩轻声叫道:“梅花,你还没睡吗?”
  “我刚才起来方便了一下。”梅花打开门,头发蓬松,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衣,笑着说道:“你们刚回来吗?”
  “是啊。”陈雨轩随口答应:“好了你休息吧。”
  梅花退回屋里,门吱嘎一声关上,随着啪的一声灯也熄灭,陈雨轩刚要回自己房间,眼角瞥见凌威对着梅花的房门发呆,微微感到意外,小声说道:“怎么啦?”
  “刚才借着屋内的灯光,我看见梅花头发上许多水珠闪了闪。”凌威语气低沉。
  “可能刚才上厕所不小心在花草上沾的吧。”陈雨轩打了个哈气:“这孩子长得小巧,经常在花树下行走,不止一次见到她满头雾水,我还说过她好多次,小心着凉,她就是不听。”
  “小孩子都这样。”凌威恍然大悟,笑着摇了摇头,一边走向自己的房间一边说道:“我小时候就这样,在京都医学院有一排白玉兰,我特别喜欢在树下跑来跑去。”
  “有其师必有其徒。”陈雨轩咯咯娇笑,笑声未完,忽然语气变得诧异:“京都医学院,全国最高学府?”
  凌威这种懒懒散散走江湖的医生,无论怎么看都像个从山野或是某个乡镇出来的,打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和京都医学院有什么关系,可是听凌威刚才的话似乎从小就在医学的最高学府呆过,他又怎么成了江湖游医呢?陈雨轩盯着凌威紧闭的房门不由得呆呆发愣。
  凌威看不到陈雨轩的表情,他关上房门,望了望床上叠得整齐的羽绒被,一阵倦意袭来,也顾不上洗脚,甩掉鞋子,快速脱去外套,就像所有单身汉一样,拉开被褥钻进去,转眼间进入梦乡。
  梦乡很美,有山有水,有溪流有瀑布,苍松翠竹,繁花点点,阳光和煦,一个人在山野小道上奔跑着,奔跑着、、、、、、忽然,远方出现一个笑脸,是一位少女,貌美如花,凌威似曾相识,忍不住追过去想看个清楚,可是笑脸越来越远,渐渐融入山水之间,脸上的笑容也突然黯淡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忧伤和痛苦,似乎在祈求,在呐喊、、、、、、一阵黑云遮天盖地席卷过来,笼罩着山山水水。凌威一阵恐慌,耳中隐约传来少女的一声尖叫,绝望,凄厉、、、、、
  第二十六章 阴阳采补
  宜春别墅区紧邻建宁市最大的原生态公园小太湖,园区内假山喷泉,小桥流水,雅致恬静,尤其在夜间,淡淡的路灯光洒落在幽静的小道上,偶尔走过一两对窃窃私语的小情侣,沙沙的轻微脚步声,混合着不知哪扇窗户经常传来的优雅钢琴声,如同甜睡的少妇,温柔如水。
  夜已深,二号楼的卧室内灯光依然亮着,空调的轻微嗡嗡声被舒缓的轻音乐覆盖着,乐曲不高不低,恰到好处,是一首经典曲子,渔歌晚唱,悠扬的旋律中,让人联想到一小渔船沐浴在晚霞的光辉中,悠悠划动。
  室温永远是二十四五度,这是人体最适宜的温度,房间内的布置简洁明了,一台电脑,一张沙发,一个茶几,一张床,几盆兰花。
  这是井上正雄的原则,一切以适合为尺度,他深信中国的养生之道,恬虚无,养精蓄锐,没有一个强壮的身体,事业,权势,都是扯谈,就更不用说传说中的长生不老。
  一个白皙娇嫩的女孩躺在身边,如蛇一样缠在他胸前,声音娇柔妩媚:“井上先生,你真特别,在床上都是这样轻柔。”
  “不好吗?”井上正雄的两撇八字胡微微动了动。
  “你说呢?”女孩嗲声嗲气,脸颊红晕未退,眼神迷离,声音娇羞:“有时候男人还是疯狂一点好。”
  “你是没有满足吧。”井上正雄伸手抚摸着女孩温润滑腻的娇躯,眯着眼笑道:“对于我来说,女人就如同美酒,浅尝则止有益于身体,喝多了可就适得其反。”
  “我们怎么能和美酒一样呢。”女孩轻轻伏在井上正雄的身上,富有弹性的胸部磨蹭着,声音甜腻,简直可以勾掉男人的魂魄:“美酒多了上头,醉了滋味不好受,而我们,只能让你**蚀骨,欲仙欲死。”
  “**蚀骨,多好的词语。”井上正雄感叹一声:“中文真是博大精深,可惜有多少人了解其中的含义,女人不仅蚀骨而且**,记得你们中国古代一位修道之人吕洞宾说过:二八佳人体自酥,腰间悬剑斩愚夫,虽然不见刀光现,叫你血尽骨髓枯。”
  “你也别把我们女人说得那么恐怖。”女孩情绪有点低落,坐起身抬手拂了一下鬓前的秀发:“男欢女爱,你情我愿,中国还有一句话你也应该知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还记得你们中国的另一句话。”井上正雄笑着一把搂住女孩:“只羡鸳鸯不羡仙,今晚我就做一只快乐的鸳鸯。”
  “难道你就不怕我蚀骨**。”女孩娇嗔地挣扎一下,被井上正雄翻身压倒,随着一声娇*啼,两人再次巫山云*雨起来,井上正雄身体看起来修长,还略显单薄,但是那股骨子里的强悍让人吃惊,一阵狂风催花,女孩全身颤抖,眼神迷乱,口中胡言乱语,这次不是她让井上正雄蚀骨**,而是井上正雄让她欲仙欲死,爱*液横流。
  女孩在一阵阵高*潮中徘徊,井上正雄放慢速度,缓缓运动着,脸上带着陶醉的微笑,不是男人常有的那种一泻千里的愉悦,而是淡如春风。
  ‘采补之道,如同玩火,贵在心静,不可动摇。’这几句话在脑中不停反复,井上正雄深吸一口气,这种时候能够保持心静的男人百里挑一,井上正雄也是阅女无数才略有心得。
  采补,为古代房中要术,不过碍于传统思想的限制,只在私下里流传,又加上古来成功者寥寥无几,深受其害变得贪欲无度倒是大有人在,鼎鼎大名的金瓶梅一书,写尽男欢女爱,西门庆还是英年早逝,明朝皇帝信仰采补之道,可平均寿命只有三十几岁。后世之人渐渐谈采补色变,大有猛于虎之势。
  井上正雄自小研究中医,深信一滴精十滴血,一滴血十碗饭。西医说男人的精*液只是一些蛋白质而已,纯属扯淡,如果流失的蛋白质吃几个鸡蛋喝几杯牛奶就可以补充,就不会有肾脏亏顺,男性功能减退等疾病了。
  可是男人也不可能放弃那份享受,井上正雄翻遍古籍,只有一个方法,就是采补,既享受美色又有益身体,何乐而不为。
  女孩达到兴奋的顶峰,汗液和体液一起流出,正是阴气外泄的时机,井上正雄停止动作,保持着交*合的姿势,深吸气,提肛,一股水润温柔的感觉立即顺着脊柱直上头顶,然后闭气,那股感觉直下心头,心中立即舒畅无比。恢复呼吸,再次吸气,提气,闭气,周而复始五六次,女孩感到后背一阵酥麻,身体仿佛被掏空一般,心中一阵恐惧,失声叫了起来。
  “怎么啦?”井上正雄翻身躺在一边,语气轻描淡写。
  “我感觉一阵空虚。”女孩惊魂稍定:“是不是病了。”
  “这只是兴奋过度,休息两天就好了。”井上正雄满意于自己技术的进步,他可以确信女孩需要睡上一两天才能恢复体力。
  “可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女孩活动一下身体,只是稍稍疲倦,放下心来,不过还是有点疑惑,她年岁不大,在风月场上可是混迹多年,三两个壮男都不在话下,没想到和井上正雄刚两个回合就疲惫不堪,当然,她不能和井上正雄说自己久经沙场不应有这样的感觉,那可是大忌,男人可以知道陪自己上床的女子是什么货色,但绝对难以容忍女孩当面直言不讳和多少个人上过床,好听点说是自尊,说白了只是自欺欺人。
  “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我,我一个人可以顶十个。”井上正雄嘴角露出一丝自豪的微笑,还有点诡异。
  “或许吧。”女孩意识有点模糊,一阵强烈的倦意袭来,立即沉睡过去。
  “小样,让你也尝一尝什么叫蚀骨**。”井上正雄抬手拍了一下女孩圆润光洁的屁股,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女孩一动不动,脸上带着甜丝丝的微笑。她丝毫不知道,和井上正雄欢度一次良宵,就靠近鬼门关一次。
  井上正雄惬意地闭上眼,享受着心中久久不散的舒畅,古书记载,御千女而不泄,可以长寿。他现在可以连续经历两个女子而保持清醒,但还不敢过于急功近利,一旦把持不住,后果比不练采补的人要严重得多,原因很简单,他体内采补的气血通道已经形成,吸收得快,失去也同样快捷。这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得必有失,世上的一切都在得失之间徘徊。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悠扬婉转,是一曲太湖美,井上正雄喜欢这种优美的旋律,就像喜欢幽雅的江南风光,在这里可以感觉到天地的灵气,尤其那些水一样的女孩,深合女子阴柔之道,采补起来效果格外显著。
  “老板,有人送来一份密件。”一个年轻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刚强有力,让人感觉到这不是深夜,而是朝气蓬勃的中午。
  “谁的。署名了吗?”井上正雄随手套上一件睡衣。
  “没有说明,信封上只有一朵梅花。”
  “送上来。”井上正雄迅速拉开房门走出去,沿着走道来到一间小办公室,打开灯。他有军人做事的风格,干净利落,从来不介意下属在深夜打搅,信息时代一些事情处理得越快越好,中国有句俗话叫夜长梦多,现代社会不要说一夜,就是几个小时都可能发生好多事。
  房门开着,井上正雄刚刚坐下,走道里响起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一位身材高大挺拔的青年走进来,恭恭敬敬地把一个信封放在桌上,然后退了出去,并随手带上房门,不该问的绝对不多言,这是每一个在井上正雄手下做事的人必须牢牢记在心间的准则。
  信封打开,是一张药方,井上正雄看了几眼,忽然坐正身躯,满脸惊讶,凝眉思索片刻,站起身兴奋地在房间内走来走去,许久,拨通手机,语气微微有点激动:“叔叔,我得到一张药方,似乎有生肌活血的功效,对我们的研究很有帮助。”
  “很好。”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说一下成分。”
  “丹参,当归,川穹,红花,冰片、、、、、、”井上正雄对于药方几乎过目不忘,迅速说了一遍,接着补充:“这里面有两种药物有毒性,应该还有一样中和的药物,可能就是关键,但有中和药性的这种药物不超过二十种,不难发现。”
  “看来你的药物知识进步了不少。”对方传来赞许的笑声:“既然有药方,曾经就有人运用过,但不排除另一种可能,就是不太完善,你继续寻找完善的方法,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如果加入可遇不可求的千年灵芝一定有奇效。”
  “千年灵芝?”井上正雄苦笑了一下:“即使有也只能是很少,不可能大量生产,我有一个预感,这张药方可以给我们带来巨大财富。”
  “我对财富不感兴趣。”苍老的声音淡淡说道:“你继续努力,有成果汇报我,需要的话我到中国去一趟。”
  随手把手机关掉,扔在桌上,井上正雄望着窗外幽静的夜色,伫立片刻,回到办公桌前,迅速写下几味中药,大声叫道:“小泉明志。”
  “在。”刚才那位青年推门而入。
  “把这几味药逐一加到药方中,熬成药膏,看对于疤痕修复的疗效如何。”井上正雄思索着说道:“最好对伤口愈合的效果也观察一下。”
  “这需要许多疤痕和伤口。”小泉明志轻声说道:“用动物实验吗?”
  “没那工夫。”井上正雄果断说道:“用人实验,中华泱泱大国,有的是人。”
  “明白。”小泉明志低了一下头,语气干净利落,不要说做几个实验,就是井上正雄让他血洗建宁市也毫不迟疑。
  第二十七章 五禽戏
  还是那样天昏地暗,世界末日式的噩梦,不同的是多了一片乌云,还有一位少女的尖叫,除了对自己安危的恐惧,还多了一份对另一个生命的担忧。
  凌威睁开眼,眼珠转了转,下意识地寻找着,映入眼帘的是白色墙壁和天蓝色天花板,窗外淡淡的光线流泻进来,带着丝丝清晨的清新。
  凌威依旧躺着,一动不动,用心回忆着女孩的面孔,不过只是一片模糊,但可以确定不是熟识的笑脸,而是、、、、、那幅山水画!凌威一下子惊得跳起来,后背冒出一股凉意。外面的院子里传来几声清脆的女子娇呵声,是陈雨轩。
  拉开房门,陈雨轩穿着一身跆拳道服装,在一棵花树下挥舞着拳脚,不时大叫一两声,在朝霞淡淡光辉下,英姿飒爽。
  “早。”陈雨轩走过来,一边用毛巾擦着红润脸颊上的汗水,一边欢快地打着招呼。
  “你起得似乎很早。”凌威伸开胳膊,舒缓地做着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