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凶狠猫爷,在线气哭。
  秦方飞也惊讶于楼连的配合,刚想夸几句,又看到了小孩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想来想去,只能找出一个原因:没弄疼你吧?
  楼连:完全没有呢。
  秦方飞:难道真的下手重了?
  工作人员开始收拾场地,这部分还没演完,下面还有半段,不过秦方飞要吊威压上屋顶,而后飞去下一个屋顶也就是他开的房。
  副导演实在好奇,找到楼连时,后者正在卡巴卡巴地嚼水果硬糖。
  哪来的糖?副导演问。
  楼连说:先秦老师的助理给哒,你要吗?
  好的,谢谢啊,副导演嘴比手快,先问出了口,炎月,刚刚那一场的最后,你为什么忽然不动了啊?剧本没写,即兴发挥吗?
  楼连伸进袖中掏糖的手僵住了,那条,不是说过了吗?
  是过了,但好奇嘛,我想听听你的理解是怎么样的,当时是怎么想的。
  有即兴发挥是好事,这代表着演员入了戏,以人物的角度在行动但副导演实在想不明白楼连那个即兴发挥是为什么。
  他也是个执着的人,此番询问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解谜。
  楼连说:好问题。但是不好意思,当时秦老师捏着我脖子,我啥也没想。
  副导演:
  秦方飞刚好路过,副导演连忙把人拦住,一起拉过来,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猫的后颈有条件反射,也就是镇静效应。简单来说,猫妈妈搬移小猫时会叼起小猫的后颈皮肉,所以一旦后颈被提起,猫就会停止活动,蜷身体、收尾巴。一说起锚,秦方飞的话就变多了,方才我就是这么做的。
  楼连:是的呢。
  副导演恍然大悟:你俩都养猫啊。
  楼连:对。
  秦方飞看了楼连一眼,缓缓说:学以致用,能入戏,很不错。
  楼连欲哭无泪,那叫本色出演。
  场景重新布置完毕,威压检查完,场记打板。
  秦方飞抱着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的猫妖,回想方才两人的摩擦,只觉手感不对。
  低头一看,才发现怀中的小猫妖竟是光着双脚,白生生的脚趾正紧张蜷着,指甲与人类不同,更尖,更锐。
  这幅样子更让他坚定了自己的猜测,秦方飞赶紧道一声得罪了,便飞身而起,运功提气,轻巧跃上屋瓦。
  作者有话要说:提猫的后颈子,猫真的会变得超级乖,夹着尾巴一动不动哒。
  同理,交.配的时候公猫也都会咬着母猫的后颈,唯恐母猫暴走。
  猫猫爬走:不、不要了不行了
  先生啊呜一口咬上薄嫩温热的后颈皮。
  猫猫乖乖趴。
  (?怎么有种a波的感觉
  第45章 薄月之色(1)
  跃过几个屋顶,秦方飞飘然落下,大摇大摆抱着楼连进入了一个灯火敞亮的雅间。
  几个穿着艳丽的少女眼前蒙黑纱,在互相玩捉鬼游戏当然,是在客人的要求下。
  楼连后退半步,被秦方飞扶住。
  秦方飞说:嘘,他们蒙着眼呢,不怕。待这生辰宴结束,我便带你走。
  楼连瞪大了眼,似是无法理解这个人类在说些什么。
  除了女孩们,同屋的还有四个男性人类,桌上摆着好酒好酒,都是大好年华,狗都嫌的年纪。
  而意识到了自己是唯一的妖族的事实,令楼连愈发害怕。
  他像是落入了狼群的羊,从头到尾都与他们不一样。
  秦方飞一挥手,女孩们便退了下去。
  果然,那四个人类立马围上来:这便是妖族?元朔兄,不厚道。
  说的是,竟瞒着我们偷偷吃上,可不仗义!
  嘿,不过大体上,妖族果真是长得是与我们一般无二就是不知脑袋是否也好用?虽然痴傻美人惹人怜爱,但在下还是更喜欢解语花的。
  也有人疑惑道:真是?这儿的妖族伎子出场可是天价,你有那么多金叶子么?莫非他压低了声音,是抢来的?
  秦方飞道:不错。
  四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秦方飞道:我本是想瞧那千金万银才能一拥的花妖魁首,到底是何等的仙人之姿才去,谁知刚到,便见这小猫咪恰巧从窗中爬出,意欲逃跑便虏了来。
  四人齐齐倒吸两口凉气。
  楼连此时终于开始理解秦方飞的话语,显然是将他也以为成这舞灯馆的人了,连忙开口想解释,门却被敲响。
  秦方飞警惕地看去,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其余四人则一副天塌了的样子。
  楼连被他重新拥住,捂住口鼻,一个字都吐不出。
  外面的人喊道:打扰了,在下舞灯馆馆主,请问大人们有否见过一个未有穿鞋、神色慌乱的妖族?
  四人齐齐看向秦方飞,满脸写着看吧我就说肯定会出事的你还是快把小猫还回去吧的意思。
  打扰了!大人!若是您再不回答我便要进来了!
  而秦方飞则是过会儿,眼看着就要被破门,才不耐地回答:正办事呢,吵什么吵!
  外面静了会儿,随着嘈杂的脚步声再次响起,馆主也变得更为坚定:抱歉,有下人说是见到她往此处跑来,不久便失去了踪迹可否容在下进入一观?
  虽是问着可否,实际却是直接推开了帘门。
  甫入,馆主便扫视四周,尽量不朝那边拥在一起嘴对嘴的两人看。
  这里只有男性,她不在。
  得出这一结论,馆主陪着笑快速出去,并承诺了许多赔礼。
  秦方飞放开楼连,笑吟吟擦去后者额前的汗。
  卡
  导演一喊停,楼连火速离秦方飞一米。
  便是剧情里,两人方才也只是为了欺骗馆主,大袖子挡着,不可能真的有非礼的过程。
  可楼连仍然感觉自己如在岩浆,烈火从外烧到里,烧的晕晕乎乎。
  秦方飞倒没有觉得意外,两人才认识不久,有这反应才是正常。
  不过他觉得小孩一惊一乍的,很可爱,脑海中自动联系起了另一只一惊一乍的生物。
  郎寰拿来大毛巾给楼连披上,后者的戏服非常单薄,而秋夜天凉。
  今天的戏拍到算是告一段落,几个导演一商量,如释重负地告诉大家可以解散了。
  所有人都动作迅速地开始收拾东西,楼连想了想,问宋导,刚刚那段剧情里,真正逃跑了的妖,是不是涉江啊?
  宋导说:孺子可教。
  楼连:后来被抓回来了?
  宋导;哪这么容易跑啊,不过涉江也不是什么乖乖女,好歹是弄死那么多大官的女妖啊,少女时期也不得了。
  楼连又想了想,终于大胆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那涉江故意把炎月约在那个时间见,是不是也是故意的?她是不是在利用炎月。
  炎月天真善良,性格还亲人,如果二选一,舞灯馆肯定更想要炎月。
  这样她就有更多的机会逃走。
  宋导哈哈大笑:你跟炎月傻猫还是有不一样的嘛,你比他聪明多啦!
  楼连:?
  傻什么?什么猫?搞物种歧视?
  宋导拍拍他肩膀:炎月小朋友,明天也要加油哦,早点回去休息吧。对了,你真的不住剧组约的酒店吗?
  楼连摇头:我家很近哒。
  宋导慈爱道:那路上小心啊。
  好哦。
  快速回到了家,楼连开始熟练地收起分.身,变回本体。
  只见一只少年期狸花猫出现在了套房厕所,认真地把两只前爪深入脸盆,认认真真地爪爪,洗完再舔干净。
  不洗干净又会挨骂,唉,先生的洁癖啊。
  一天忙碌,一松下来,楼连就觉得困倦不已。他一个发力就跳上了床,靠着枕头团在一起,很快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半个多小时,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楼连醒了醒,哼唧一声,没理,继续睡。
  再醒来时,身边已经躺着一个人了。
  秦方飞已经洗漱完毕,正靠在床上看剧本,没一会儿,目光似有所觉地望过来,与楼连的撞在一起。
  楼连:喵呜
  你好呀,你好呀。
  秦方飞伸出手,轻柔小猫头顶的黑色川字,道:今天还给你带了礼物,不知你喜不喜欢吃。
  楼连顿时来了兴趣,两只爪子扒到了秦方飞肩头。
  秦方飞从床头柜中掏出了什么,握成拳,吊足了楼连的胃口,才在他眼前展开。
  嫩绿的草还带着水珠,色泽漂亮,通透还好闻。
  楼连凑过去嗅,忍不住舔起几根草质新鲜,唇齿生香。
  是猫草呀!
  秦方飞拿来纸巾垫在下面,将草连同纸巾一起放在楼连面前。
  楼连感到快乐,连猫粮都多吃了两把。
  夜晚,秦方飞闭着眼睛,呼吸均匀。
  楼连睡醒了,回到猫窝,绝望地偷偷摸摸掏出手机,开始背台本。
  做演员真辛苦啊,他想,等把先生搞到手了,他一定要苦海回头,做回他的老本行。
  就是不知道先生的打算。
  楼连看着床上睡颜安静的人,心中忽然好奇不已。
  他记得,本来秦方飞的梦想,也不是演员。
  是什么促使他就一条独木桥走到黑呸,一路走到影帝了呢。
  不过人是会变的,功成名就是好事。楼连唯一遗憾的,就是不知,还能否再见到当年那个片羽先生的惊艳才华。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达到日更成就!我牛逼!耶!
  说来,上章的副导演最后也没吃到水果糖,so sad
  第46章 薄月之色(2)
  星夜下,庭院中,有人在练剑。
  朴实无华的剑,朴实无华的招。
  当然,见识过这把剑的人,没有一人会觉得它朴实无华。
  此时,那剑尖吻过两片落叶,一叶碎裂,一叶飞。
  是赫连元朔的剑,名为无双。
  出来,与我练练。挽过剑花,秦方飞将剑平指向一个方向,我知道你在那里赫连炎月?
  直至他说出最后四个字,一道黑影才从屋顶落下。
  穿着暗卫统一的黑衣,腰悬两把弯刀。
  我叫炎月。楼连纠正道。
  秦方飞道:有什么分别?
  楼连道:没有赫连。
  秦方飞反问:你如何唤赫连伽玥?你如今又身处何方?
  楼连想了想,答道:爷爷,赫连府。
  秦方飞:那我叫错了么?
  楼连蹙眉,可是我是妖,妖没有宗族,也没有姓氏。
  秦方飞却摇头:这与妖有什么干系?你看,你是赫连伽玥的义孙,我是赫连浮罗的义子,辈分不是一样?你甚至应当唤我一声兄长。既然我叫赫连元朔,你又为何不是赫连炎月?
  楼连懵了:这
  秦方飞干脆收了剑,凑上前去,轻狎地揉弄楼连耳朵,笑嘻嘻道:来,赫连炎月,叫哥哥,元朔哥哥。
  可是
  楼连面露迷茫,似是觉得这个逻辑是不对的,但是找不出漏洞,也无可反驳。
  在秦方飞的催促下,楼连蹙眉甩开那只手,干脆开始耍起无赖来:总之我不喜欢你,我不叫。
  秦方飞几不可查地蹙了蹙眉。
  卡果然,下一秒,宋导就喊了停。
  他指着楼连,语气急躁到语无伦次,不对,你不对,你这个样子,到底是不喜欢他还是在欲拒还迎?你应该对这个纨绔子弟数年前的浪荡行径感到厌恶,又被勒令不得不跟在他身边,所以更为迁怒,而不是现在这个,这个
  宋导终于想出了一个精准的形容词,嗔怒!
  楼连:
  就在十分钟前,他的语气还是表现得非常厌恶的,结果宋导说他太过冷情炎月性子软,也守规矩,赫连元朔是府里唯一的少爷,他不会正面跟元朔叫板。
  所以说,导演的心,海底的针,根本捉摸不透。
  大概是看他实在可怜巴巴的,秦方飞揉了揉楼连的脑袋:没关系,再来吧。
  楼连瘪着嘴点点头。
  总之,我不喜欢你,我不叫。
  卡。
  总之我不喜欢你,我不叫。
  卡。
  总之
  卡。
  可是楼连,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在秦方飞的注视下,干脆绝望地蹲下身,几乎靠在了秦方飞腿上,哆嗦道:元朔哥哥。
  秦方飞:
  秦方飞摸摸猫头:乖。
  这下不用喊卡,全场也都笑翻了。
  当然,除了宋导。
  宋导原地蹦了起来:元你个头!乖你个鬼!你们俩怎么不去说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