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特困生 第106节
  盛仙云就是在哄盛染,她的司机一直在等她,没回去接盛染。
  “宁宁坐我的车回家,你不用绕来绕去,忙你的去吧,也别带着让她受累,行吗?”
  冬宁也是这么打算的,已经走到了盛仙云的车旁。
  盛誉也跟过去,低头打量她的脸色:“困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冬宁摸了摸脸,“没有,里面好像有点冷。”
  盛誉想起刚才握她手的温度,转头叮嘱盛仙云的司机:“周叔,待会儿车里开点暖风……她晕车,您慢点开。”
  司机忙不迭点头:“晓得的,哎,上午还好好的,这天变得真快,暖风开啦,马上就热起来了。”
  冬宁抽回手,对他笑了一下,说:“你快走吧。”
  盛誉“嗯”了声,帮她把车门拉开。
  冬宁上了车,盛誉还不走,站在那看着她,车子远了些,冬宁没听到他说什么,看他的手势加口型,反应过来是让她把车窗关上。
  他怕她冷。
  冬宁关掉车窗,车子的速度也起来了,在路口右转,彻底看不到盛誉了。
  回到家,盛染不在,盛仙云马上打电话。
  她们母女俩通过手机你一言我一语地辩论,冬宁静悄悄回了卧室。
  关上门,坐在床边,才拿出手机搜索:“戴套怀孕的可能有多少?”
  有的说百分之五,有的说百分之十,还有一条说百分之二十,原因都是使用方式错误,或者避孕套破裂。
  破过吗?
  冬宁不知道。
  现在想一想,薄薄的一层膜,盛誉的那个力道,稍微破一点点,谁都发现不了。
  盛誉发来消息,问她感觉好一些没有,家里有感冒药。又问她,有没有想吃的零食水果,他晚上回家帮她带回去。
  冬宁锁上手机屏幕,倒扣在身边,胳膊肘撑在膝盖上,用双手捂住了脸。
  她的身体差劲,回溯到几年前,第二次捐骨髓以后,月经就没再准时过。
  没分手的时候,盛誉对这事比她自己上心,那时候,西医只能查出轻微贫血,她吃过那些调理的药,都是盛誉坚持带她去看的中医。
  只不过,药没吃多久,她就跟盛誉分了手。
  后来出国,生活中的任何一件事都比这个月的月经到底来不来重要,刚才医生问她上一次是哪天,她竟然想不起来。
  问盛誉,说不定他知道。
  但冬宁不敢问他。
  她真怀孕了?
  老大夫说,马上来例假和怀孕的脉象差不多,建议她回家路上买个验孕棒,或者,去抽个血查一下,是最保险的。
  可这件事太突然,冬宁不想想办法买验孕棒,也没力气思考怎么能去一趟医院。
  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简直像是命运又一次抓着她开地狱玩笑。
  时隔已久,冬宁再一次生出了逃避的念头。
  她只想尽快回巴黎。
  作者有话说:
  晚安,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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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惯坏◎
  盛仙云还在客厅打电话,不过通话对象换了好几个,先是她的司机,盛仙云让他去地铁口接盛染,然后换成工厂的车间主任,过了会儿,又变成供货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鼻尖还萦绕着中医馆里的苦涩,冬宁感觉到异常的疲倦。
  盛仙云不间断的通话声音作为背景音,她慢慢睡着了。
  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梦到她一个人回宜城安葬李淑琴,梦到盛誉对她说不吃她那一套,梦到刚到巴黎时,她在图书馆看到盛誉,却没敢找他说话,不过两分钟时间,等她反悔找回去,盛誉已经不见了。
  盛誉结束工作回家时,还差一个汤就能开饭。
  阿姨跑到玄关边上,接他的外套,拿去挂起来。
  盛仙云在阳台浇花,探头看他:“今天这么早?”
  “晚上还得出去。”盛誉说,“约了工商局的人。”
  “你爸知不知道?”
  “没跟他说。”
  “别说,说了反而麻烦。”
  盛誉道:“知道。”
  他补充:“周衍恪约的,我就去坐坐。”
  盛仙云“噢”了声,也反应过来了:“我说呢,你以前没这习惯啊。”
  盛誉的眼神在客厅和厨房找了一圈,盛染在手脚并用地打游戏,扬声喊道:“嫂子在睡觉!”
  盛誉就抬腿朝卧室去。
  冬宁原本是打算躺一会儿,所以没盖被子,在睡梦中觉得冷,就把自己蜷缩起来,两条手臂环抱住自己,渐渐缩成一团。
  盛誉把手放在她肩膀上,轻声叫了两遍她的名字,看她的睫毛轻轻地动,要醒了,又转而去捏她的脸。
  冬宁身上瘦,但脸颊上的肉特别软,很好捏。
  她睡得太沉,不愿意醒过来,揉着眼睛想翻身,被盛誉按住一侧肩膀,固定成平躺的样子,压到她身上。
  冬宁就下意识屈了下腿,拿膝盖隔出盛誉跟她之间的距离,手也伸到底下,盖在自己的肚子上。
  像个防范意识很强的小动物,实则自保能力非常有限。
  她刚刚醒过来,意识其实还是懵的,只知道身上的人是盛誉,还有肚子不可以被压到。
  盛誉本来就没要实心压她,一条胳膊撑着自己,看她一惊一乍,呆呆的样子,眼角不由得漫出些笑意:“睡了多久?都睡傻了。”
  “几点了?”
  “六点半。”
  “……”冬宁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慢吞吞地在他身下翻了个身,恢复到侧躺,眼睛又闭上了。
  盛誉屈起食指,刮她的脸。
  冬宁伸手握住,抱在怀里。
  “吃饭。”
  “不想吃。”
  “不吃饿死怎么办?”
  “做个饿死鬼。”
  盛誉闷声笑了声,把脸埋进她的颈窝。
  冬宁自己觉得冷,但实际睡得身上很热,香味也带着暖,盛誉轻轻地亲了她几下,嘴唇很慢地摩挲,呼吸一下下打在上面。
  冬宁感觉到他高挺的鼻梁,还有比自己的粗硬的头发戳着下巴。
  被这么骚扰,没有人还能睡得下去。
  冬宁的两只手都搭在盛誉肩上,推了两下。
  他抬起头来,衬衣的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脸色依然平淡。
  让他用这幅表情去做会议总结,都没有任何问题。
  谁会知道,他刚刚埋头在冬宁怀里喊老婆呢。
  冬宁的视线落在盛誉身上,但没有焦点。
  她有些出神。
  这几年来,极低的抗风险能力让她不得不总是强迫症一般地安排好生活的所有细节,对冬宁来说,走一步看一步,只能带来无法应对的困境。
  跟盛誉分手后,她就没再考虑过结婚生子这回事。
  她忙着打工、维系学业,罗曼蒂克随着盛誉的离开完全退出了她的生活规划。
  但是,就在半年前,她匆匆忙忙地结了婚,今天,又突然被告知疑似怀孕。
  分明是翻天覆地的大事,可是,只是睡了一觉,竟然就平静了许多。
  刚才,她睁开眼睛,看到盛誉就在她面前,拿那副惯常冷淡的样子来靠近她,冬宁就奇异地发现,她被足够多的安全感所包围,她没有想象中那么慌乱,她也不是真的想逃跑。
  盛誉被她看得默了片刻,喉结缓缓地上下滑动,低声道:“在想什么?”
  在想,盛誉会是个很好的爸爸。
  冬宁坐起来,盛誉也退到了床下。
  他把进来之前倒的那杯水凑到冬宁嘴边,让她喝了两口,才放她下床。
  周骏儒在市政厅加班,没回来。
  盛染活泼了一点,不像冬宁和盛誉刚回国那天,一脸可怜巴巴的受气包子样,反而有些气鼓鼓,还在埋怨他们去医院不带她。
  盛仙云说了句,去医院又不是中彩票,没见过这么上赶着的,她哼了声,转头看到冬宁,更委屈了:“嫂子你还笑!”
  冬宁道:“过两天还得去,到时候就抓你做壮丁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