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不安成真
  “知道,他们已经到了第二个服务站,等他们重新上路之后,我就出手。放心,这一次我的准备充足,绝不会再出现失误。”立刻回道,男子的声音有些颤抖,作为替周炳昌办这种事情的人,他最是清楚一旦让对方失望,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生不如死的体验。
  “知道就好,动作快不快不要紧,重要的是精准无误。”认真说道,周炳昌微微勾了勾嘴唇,晃了晃手里的茶杯,茶杯里绿莹莹的茶叶在水中飘来荡去,最后稳稳停在了水面上。
  安静地等着周炳昌挂掉电话,男子看着自己电脑连接的监控视频,见司机此时已经和刘三好吃完泡面,买了一堆零食往车上走去。立刻对着自己身后的人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开始行动了。
  见刘三好说着不想吃零食,已就买了一堆,司机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只答应了给你报销酒店费用,可没说零食也报销,等你见到周先生,记得把钱还给我,我挣钱很不容易的。”
  “知道了,不差你这点钱。”随口说道,刘三好撕开了一包薯片开始吃,嘎嘣嘎嘣脆的声音在车内小小的空间传开,听起来格外地有食欲。没有办法让司机改路线会京都,刘三好只能用吃来暂时压制自己内心的不安,只是即便她吃东西的声音再大,也没把办法压下自己越发不安的心声。
  实在忍不住这喀嘣喀嘣的声音,司机烦躁地按了一下大喇叭,然后说道“我说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食不言寝不语啊,你这样让我根本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开车,我还是大半夜的开车,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可是要被连坐的!”
  “我小声点不就行了,至于这么恐吓我吗!”不开心地说道,刘三好还是依言吃的小声了一点,只是随着车越来越开往济南,她的不安就越来越大,大到她自己想忽视都不行。
  司机听着刘三好一开始有所收敛,但慢慢的,又不知不觉大起来的声音,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继续默默开着自己的车。
  高速路边路灯一如既往地照着,车辆时不时地路过,刘三好和司机都不知道,当他们的车重新驶入告诉一段时间之后,他们经过的某个地方,一个人穿着黑色的雨衣将前方有事故的路障放在了高速路中间。路表上提醒前方一千米处有事故,请减速慢行,而再往前行了五百米的时候,又有一个路标提醒,停车等待。
  捏着薯片的手指一用力,刘三好看着突然电闪雷鸣地天空,眉头紧锁,只见被捏碎的薯片哗啦啦地落在薯片包装袋中。抬手放在自己心脏处,里面扑通扑通跳得厉害的心脏,让刘三好深切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不安感,以及紧迫感。
  “停下。”脱口而出,刘三好放下手中的薯片,看着司机丝毫不为所动的动作,直接一拳头砸在之前已经被她砸出一个小孔的位置,咔咔咔的玻璃碎裂上不绝于耳,最后细密地纹路蔓延到张哥玻璃罩子上。刘三好伸出手指轻轻一弹,整块玻璃防护罩全部碎裂,只余空荡荡的轮廓还保留这,昭示着它自己存在过的痕迹。
  被刘三好这一手搞得震惊不已,司机立刻拿起一边被他放在一边的刀子,象征性地在空气里划了几下,冷声说道“你神经病啊,又不是想见周先生,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这里是高速公路,不是普通公路,你想停下就停下。万一引起什么连环追尾时间,似得可是你我两人。”
  “我再说一遍,停下。”冷到骨子里的声音,刘三好冷眼扫着司机,狭长的丹凤眼里满满的都是冷意,仿佛一瞬间就能将人冻成冰棍一般。见司机压根没打算听自己的,刘三好心中的不安真的越发打了起来,直接一伸手握住司机的手,反手一掰,轻而易举地将刀子拿到了自己手里。将刀夹在司机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肤,一滴血顺着刀背花了下来。
  “现在,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如果你还不停下的话,我就让你的脑袋分家。”随口道,刘三好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最初让人心悸的冷意,却没有让人放心,因为那语气里让人心惊胆战的戏虐,这种拿人的生命来开玩笑的随意,反倒更让人害怕,不由自主地便别动起来。
  闻言咽了口口水,司机扫了一眼刘三好淡淡的,仍旧带着笑意的眼神,但他脖子上的刺痛感却一点都没有消失。在这一个圈子混久了,司机早就分辨出了什么是真的会杀人的眼神,而刘三好这种眼神只一眼,司机就能确定刘三好绝对没有说谎,她真的有可能杀了自己。
  额头开始不断地冒冷汗,司机强装镇定地看着前面的路,雨刷器一下一下地不停刷着前面的玻璃。尽快组织好自己的语言,司机勉强严肃地说道“你千万不要冲动,现在我们可是在高速路上,一旦我有什么意外方向掌握不好,大家绝对会一尸两命。而且你这么年轻漂亮,朋友又那么厉害,威廉肯定大放光彩,你也不想就这么把自己的大好年华断送在我受伤吧。”
  “三。”淡淡说道,刘三好并没有听司机的话,只是微微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刀刃便更近一步的切入司机的脖子,血液缓缓顺着刀背留下,淡淡的腥味在小小的车内空间里弥漫。
  “别别别,你忘了刚才是谁给你买的泡面,谁给你买的零食吗?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忘恩负义呢?”紧张兮兮但依然保持着自己的硬气,司机完全没有表现出要停下来的动作,但其实他的脚已经踩在了刹车上,就是为了如果刘三好没有幡然悔悟,最后一秒打算下手干掉自己的时候的时候,好及时反应过来救自己一命。
  “二。”不慌不忙地说道,刘三好看着司机的眼神,淡定地就像是看着待在的羔羊,眼神中一丝一毫地波澜都没有。而随着她一声二落下,夹在司机脖子上的刀,也顺其自然地像他的脖子里挪动了一点点,鲜血更是不受控制地往外留着。
  见司机不再说话,而是较真地继续往前开,刘三好微微召开嘴巴,一个“一”便要脱口而出,手中的刀也已经做好了砍掉人脑袋的准备。而司机的脚也已经悄悄翘起来,准备在最后踩下刹车。
  正是这个时候,高速路的对面突然迎面冲出一辆失控的车,向着宁采儿和司机撞了过来。刹车没来得及踩下去,司机暂时也顾不上刘三好会不会把自己摸脖子,直接一个方向盘打转,以一个漂亮的漂移避开了这辆明显来者不善的车,堪堪停在了高速路旁。
  单手牢牢抓住驾驶座的座椅,刘三好保持之前的姿势一点没有变,就连刀子也是稳稳地夹在司机脖子上,一分未进一分未退。
  深呼一口气,司机打开车窗看了一眼后面那辆直接撞在高速路围栏上的车,此时那车的前盖已经完全翘起来,哗啦啦的大雨下依然能看见一股烟从车前盖冒出来。烦躁地挠挠头,然后看向一直用刀架着自己的刘三好,开口问道“这可怎么办,我们要见死不救吗?”
  “下车去看看。”收回刀,刘三好打开车门直接退了一把司机,将他推到了车子外面紧接着自己也撑起伞打算下车看看。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刘三好总觉得随着自己的下车,那种不安似乎被一瞬间无限放大了一般,所以她有些不想继续待在闷闷的车上,在救人的同时顺便下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让雨水扫一扫自己内心的郁气。
  被刘三好推下车,司机踉跄了几步,等他站稳了之后随手拍掉溅到裤脚上的雨水,立刻回车拿了雨伞撑着,顺便还撕了一大卷纸捂住自己的脖子,快速止血。然后司机才走到刘三好身边,只是扫了一眼依然被她握在手里的刀子,撇撇嘴说道“怎么着,你还怕我打你不成?实话告诉你,就凭你刚才那一手碎玻璃的身手,就是我拿刀子都不一定干的过你。”
  闻言看向司机,以及他脖子上被鲜血迅速浸湿的卫生纸,刘三好保持着自己神经质一般的演技,晃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刀子。微微的路灯映在锋利的当面上,一道冷光扫在了司机的脸上,让他瞬间抖了一下身子,刘三好见此才说道“别激怒我,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说话还不行吗!”缴械投降地说道,司机看着刘三好那阴森森地眼熟,觉得配着电闪雷鸣的天气,意外的有些瘆得慌。抖了抖身子,司机白纸脖子上的纸翻了一个面重新捂着,然后打着伞往那辆车跑去,看看还有没有幸存者,那样他就要打120。
  哒哒的脚步声在雨水中格外清晰,看着司机一步步靠近那辆冒着烟的车子,刘三好突然有些心悸地呼吸一滞,立刻身体快过脑子向着司机跑了几步,一边跑一边喊道“别动,回来。”
  “别动怎么回来啊!”烦躁地说道,司机那脖子上的卫生纸直接仍在路边,虽说之前留的血不少,但其实刘三好根本就没有用太多力气,所以伤口很浅,这一会儿的功夫就不再流血了。此时刘三好不再身边,威胁不到他的生命危险,所以司机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还小声地嘟囔道“听你的才有鬼了,精分地这么厉害,我回去找死啊。”
  司机继续往前走,等他走到车边的时候,却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到让刘三好放心不少,连步子都慢了下来。不过司机走到近前却目睹了一件怪事,忍不住惊呼一声,奇怪地皱起眉头,这车里面竟然没有人,驾驶座上空空如也,可是刚才对方明明是冲着自己开过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