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奶酪 第82节
  班斐吮她舌尖,吮出一点不同寻常的腥辣。
  想想,这样说不太适合接吻的氛围,便换了个文雅用词,“是香酥玫瑰豆腐乳么?”
  稚澄恶狠狠反咬一口,“下次臭豆腐!臭不死你!”
  班斐唇薄,很快被她咬损了一口,血汪汪的,他不以为意,将零星的血沫都吃得干净,确认灶头没什么剩余的,才结束这绵长炙热的一吻。
  人那小脸阴着,“啃完爸爸嘴皮啦?是不是该到爸爸了?”
  稚澄飞快撑好停车杆,咬丢手套,冲着他就赏了大逼兜子。
  班斐早有预料,长腿一收,从车后座脱逃。
  动作机敏如狐。
  稚澄:?你还敢躲?!
  稚澄拽起墙壁堆的破纸箱丢了过去,对手仗着腰细,轻松躲开攻击,嘴上求饶着,“别生气,不就是占了个便宜嚒,哥哥让你占回来,从头到脚的,行不行?”
  稚澄:!你还色/诱!
  稚澄捋起袖管,在巷尾逮住了人,从头到脚暴打一顿,中途还因为太过上头,甩脱了一只机车靴。
  稚澄反剪他手,膝盖上顶,将那一截勾人的腰段用力顶在墙上。
  “还敢不敢了啊?”
  班斐腔体微颤,轻不可闻溢出笑声。
  他半边脸抵着旧泥墙,额前垂落一绺墨发,眼中似倾倒了整个岛屿的金波,舌尖舔了舔破碎的唇肉内壁,竟冲着她挑衅一笑,“哥哥敢哪。”
  稚澄:?!!!
  怎么的。
  您还青年叛逆起来了。
  稚澄感动不已,欲要送他一套正骨套餐。
  手刃刚要劈落,旁边响起了阵阵的抽气声。
  ?
  稚澄低头。
  底下蹲了仨萝卜头,表情是同款的龇牙咧嘴。
  见她瞪过来,他们也不怕,其中那个戴小天才手表的,代表小团体谨慎发言,“姐姐你别打了,这哥哥那么好看,打坏了,破相了,我妈说,这样会不值钱,彩礼钱都要得少。”
  稚澄:“……”
  稚澄无语凝噎。
  他们仨对视一眼,从屁兜里凑了一叠零钱,郑重交给稚澄,“哪,孝敬姐姐的。”
  他们昂首挺胸。
  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呢。
  稚澄:“6。”
  她虎着脸把零钱拍回去,哪里来的小鬼,去去去。
  小鬼们讨论热烈。
  “看吧,我就说这哥哥很贵,这点小钱赎不了身。”
  “唉!回去就跟我姐说,以后多给我点零花钱,咱可以给她整个姐夫回去。”
  “只得委屈这哥哥在老虎姐姐手下讨生活了。”
  稚澄:?
  委屈的是我好么!!!
  班斐站直了身,拍了拍肩头的粉灰,见稚澄炸得毛毛都竖起来了,他温和捋毛,“小同志,你们误会了,姐姐没有在打我,我们只是在培养感情。”
  小同志们大为震惊。
  成年人的世界真的好复杂喔!
  班斐从裤兜里摸出一把水果糖,“喏,哥哥姐姐请你们吃糖。”
  小天才手表则是有些警惕,把小伙伴拉在身后,“谢谢哥哥姐姐,等以后你们结婚,咱们再来吃喜糖!”
  萝卜头们一溜烟儿跑了。
  班斐不以为意,掌心转了个舵向,糖纸亮澄澄散着彩虹光。
  逗她。
  “喜糖,吃一颗?”
  稚澄没好气拍掉他的手。
  班斐拆了一枚奶油苏打,指尖轻顶,就塞进稚澄的唇缝。
  随后,哥哥走到墙角,捡回那一只中筒机车靴。班斐蹲下来,捏起她脚骨,很不见外将脚心架入大腿内侧,跟擦鞋油似的,细腻磨了磨脚趾头,拭擦干净了脚心的灰尘之后,再塞进机车靴里。
  由于他的动作过于娴熟,稚澄还没回神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忍不住揪他后脑勺的碎发。
  “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哥哥歪唇浅笑,“追你呀。”
  稚澄:有点心梗。
  这人渣莫不是又想玩她第三把!
  她才不会上当呢!
  稚澄昂起脸,“你今天被爷英勇营救的身姿迷倒了叭?但是!你不要多想!我都是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才愤然出手的!”
  主要是受不了她爱的脸受到委屈!颜狗的正直,虽迟必到!
  稚澄特意掀开自己的衣领,指了指血管蟹脚旁的那一枚吻痕,“看见没有,这是寒仔对我爱的铁证,等他从国外回来,我就要启动泡仔计划——”
  阴影掠过。
  毒蛇探头,冷不丁地叼她一口。
  ……?!
  稚澄捂住脖颈,“你干嘛?!”
  “领地。”班斐笑得斯文温厚,“重新标记。”
  标你个爸爸!
  稚澄骑上机车就要丢他在原地,双脚扒拉了半天,还是没扒拉出去,她冷哼一声,取下了耳骨夹着的那一枚白贝母,抛过一道弧光,丢到他手里。
  班斐弯唇,“定情信物?”
  定你个妹妹!
  稚澄烟嗓低沉,弥漫起一股血腥气,“这是我的信物,你拿着它,稚家会对你大开方便之门。”
  她阴狠道,“给我搞死那群恶心的孙子!尤其是那个姓高的!”
  班斐目光微闪。
  “你……好像很反感他?”
  稚澄抱胸,“社会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巷口溅过车辆,积水声如碎玉,班斐缓缓靠近她,循循善诱,“为什么呢?对你而言,他只是纵然是败类,也是个陌生人而已,你怎么恨得,好像要当场手刃他。”
  “当然是他敢发动学生仔霸凌你,还造谣你天阉,我恨不得削他个千遍百遍——”
  稚澄懊恼,“你又套我的话!你个老狐狸!”
  这人心眼儿怎么这么多呢!就不能老实点么!
  班斐哈哈大笑。
  往常大少都是矜持的,含蓄的,或者暧昧得令人浮想联翩,略带一点儿调情跟挑逗,此时此刻,他竟毫无顾忌。
  剜去脓血跟肉疤之后,像个行走在阳光里的清朗少年,笑得坦荡大方,启露出洁白的雪芒,比起稚澄那两粒乱翘的小虎牙,他每一粒齿牙都规整漂亮。
  这让稚澄很纳闷。
  这么秀气的牙口,怎么咬得跟野兽似的。
  班斐走过去,与她额贴着额,稚澄本能就要往后仰,被他手掌捞住后脑勺。
  又贴了回来。
  鼻尖热气颠沛,逃逸。
  班斐声音微冷,凝了一层薄薄的霜,“那老禽兽当人人都是他碟子里的小点心呢,要不是哥哥少年时也是个无情无义的小坏种,早就着了他的道。”
  稚澄:?
  这是可以说的吗?
  班斐道,“哥哥很确定哥哥不是天阉,所以没有被流言伤到,这点你放心。”
  稚澄也认同,“我都用过的,我可以作证。”
  班斐:?
  这是可以说的吗?
  班斐见她孩子气的模样就想笑,摸了摸她毛绒绒的脑瓜子,
  他风轻云淡道,“哥哥也不是好欺负的,我拜托食品加工厂的同学,给我做出了一罐看起来像沙拉酱,闻起来像沙拉酱,吃起来也像沙拉酱的花生酱。”
  ?
  稚澄被绕得晕乎乎的。
  班斐有心想解释得更清楚,又见她双瞳清澈可鉴,潋滟映出他的眉眼。这小老虎,一根直肠通到底,会喜欢他这种满腹脏水的坏种吗?
  班斐轻轻掩饰过去,含糊道,“反正你知道,那老变态花生过敏,哥哥没让他讨得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