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纯贵妃是个真咸鱼 第53节
  乾隆气的鼻孔冒气,然而想着她是为了自己才……更添了两分气恼,又不能不管不顾进去,只能以大局为重,询问再三,才在李玉的催促下出了景仁宫。
  听到皇上起驾,苏梨末松了口气,总算把祖宗送走了,好了,虽然她的确有外感风寒,内感热邪的症状,但是她故意演的严重了些,兼之让皇上觉得自己是因为他才得了风寒,这样就算宋仁诊了脉,说了她病症轻微,并不十分严重,皇上想来也只会当宋仁是往轻了说,毕竟太医院这些嘴从来不会照实说,吊书袋的时候多,真真假假的。
  一连几日,每日里,罗太医都要亲自去养心殿向皇上回话,罗太医说话的分寸拿捏的很好,又是娘娘自生产后就体弱,这两年虽然养回来了些,但是到底还是底子差,着了风寒也比旁人好的慢些,体质又弱,不能用虎狼之药只能温补,最忌讳的是辛苦劳动波折再受风,到时候可就不好救治了。
  原本七阿哥就是因为风寒夭折的,如今苏梨末得了风寒,听到罗太医这些话,乾隆自然是有顾忌的。
  “那还能随驾去东巡吗?”乾隆不死心的问道。
  “微臣建议、建议还是不去为好。舟车劳顿风又冷,到时候平添症候,在外药石又不似宫内方便,恐怕……”罗太医捡了话,小心翼翼的说道。
  “既如此,你就留在宫里好好照料,她的身子一直是你伺候的,若是出了半点差错,提头来见。日日写信传讯给朕。”乾隆说道,眉头紧皱。
  “微臣一定竭尽全力。”罗太医说完告退出了养心殿,总算能松口气回景仁宫复命了。
  苏梨末风寒症状本就浅,身子底子也养的好,不过三四日功夫风寒的症状就自己轻了不少,汤药也是喝两口,倒两口的。只是热邪上火的症状好的慢些。
  听到罗太医回来回话,苏梨末心底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好了好了,这次东巡可以不去,留在紫禁城了。
  第76章
  “从明日开始, 你抓药煎药,让本宫的身子慢慢好起来,以半月为期限吧, 也不要好的太快, 也不要太慢。”苏梨末沉吟道。既然乾隆让他日日传讯过去, 自然是不能太过分的,文案还是要认真措辞的。
  “微臣明白, 一定好好写书信。娘娘这边的汤药, 微臣也心里有数, 从明日开始认真熬制。”罗太医一点就透,躬身回话。
  霜降拿了一个锦袋递给罗太医,封了五两银子, 罗太医收好退出。
  这天夜里,苏梨末吃了汤药,总算可以沉沉的睡了。
  翌日,苏梨末还在梦里,圣驾已经出了紫禁城, 等她睡到日上三竿苏醒的时候,早膳和汤药已经熬制好了。
  “娘娘,奴婢问句不该问的, ”冬雪等苏梨末吃完膳食用完汤药亲自捧了水过来伺候洗漱,看娘娘的神情轻松了不少,憋在心里多日的疑问忍不住问了出来,“娘娘若是没得风寒,此刻肯定已经伴驾东巡途中, 娘娘这样自苦留在宫中是为什么呀?恕奴婢眼拙, 实在看不透娘娘的用意。东巡不好吗?这可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次东巡, 多盛大的举动。娘娘不也一直觉得这四方方的天待着腻腻的,若是能出去看看游览一番权当散心也是好的。”
  闻言,苏梨末饮了盏蜜水冲去口中的药味儿,才开口朝着霜降笑道:“冬雪这水磨隐忍的功夫见长,这么多天才憋不住问了出来。”
  “娘娘~”冬雪嗔道。
  “霜降你说。”苏梨末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把话柄递给了霜降。
  “娘娘一向与世无争闲散惯了,留在宫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过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舒心。冬雪你只看到了东巡的好,凡事都阴阳相面,舟车劳顿的,想路上不定要生出多少是非来。”霜降边说边递了碟蜜饯过来。
  苏梨末就着碟子捡了块杏干儿放到嘴里细细嚼了,酸甜可口,含笑道:“正是这个道理,过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强。”
  有妃嫔的地方,就会有争斗,紫禁城也好,游船上也好,并无区别。
  *
  这几日天气晴好了不少,苏梨末饮用了罗太医开的汤药病状渐消,邪火也都下去了,嗓子不再堵堵的,胃口也好了不少,每日里冬雪去御膳房挑一些上好的膳食端回来。
  如今除了地位较低的妃嫔,宫中有位份尊贵的妃嫔也就苏梨末一个,因此御膳房日日捡了最新鲜最好的食材精心烹饪膳食亲自送去景仁宫,况且皇上离京前特意让李玉公公来交代过纯贵妃娘娘身子不痛快,病中胃口容易不佳,让御膳房上些心,多做些精致可口的饭菜,他们怎么敢不从。
  罗太医每日里把贵妃娘娘的汤药和病情等写信快马送出去,用词文案上字字斟酌,不出半分差错,以小半月为限让贵妃娘娘的病慢慢的好了起来,然后又开了药膳,给贵妃娘娘补身子补气血,这些方子也都是夹在每日的书信中一同送出去的。任凭哪个太医看了也挑不出毛病来。原本女子就容易体弱体虚日常需要好生滋养,何况纯贵妃生育过三个子女,这些也无可厚非。
  到了二月下旬,苏梨末估摸着和预计的时间差不多,她的身子也该大安了,因此趁着春光正好,出了景仁宫的大门到御花园里踏春,让奶娘和嬷嬷抱了景顺,拿了去岁留下来的燕子纸鸢,看着冬雪和嬷嬷们带着景顺放纸鸢,并在草地上摆了桌椅搭了幔帐,野餐,时令水果糕点酒水热牛乳。
  太后东巡不在宫里,苏梨末又卧病多日,这些日子景顺在偏殿跟着嬷嬷识字,把永瑢教她的那十几句三字经也背顺溜了。今儿听到额娘要带她来御花园玩纸鸢,高兴的不得了。
  二月里虽然暖和了不少,但是还是春寒料峭的,玩了会儿,苏梨末叫停了,让景顺过来休息,用帕子擦去了她额头上的薄汗,喂了些热牛乳给她喝,又吃了几块糕。
  “额娘,什么时候可以去见六哥。”景顺坐在小木马上晃悠悠着问道。
  “每月的初一十五,可以去阿哥所探望,等三月初一,额娘带你去阿哥所。”苏梨末被太阳晒得暖暖的,懒洋洋的说道。
  “大哥为什么不住在阿哥所?”景顺眨巴着眼睛好奇的问道。
  “到了一定年岁,会去宫外开府的,不仅你大哥,到时候每个阿哥都是要去宫外开府别住的。”苏梨末用简单的话术和景顺说道。
  “那我三哥和六哥也会住到宫外吗?那景顺可以和他们住在一起吗?那我们要是都住在宫外了,额娘能跟我们一起住到宫外吗?”景顺奶声奶气问道,一脸稚嫩。
  “额娘一辈子都住在这宫里,等你三哥和六哥都去宫外开府了,到时候你也差不多到了婚嫁的年龄自然也是要嫁到宫外去的。”一时间,苏梨末被景顺问的倒有些伤感了,原来不是孩子们离不开父母,是父母离不开孩子。
  “嫁到宫外是什么意思?是说景顺在宫外也有宅子住吗?那到时候我一定要让皇阿玛准许额娘陪我一起住到宫外去,若是皇阿玛在这宫里孤单,让皇阿玛也住到我的宅子里去。上次二哥哥和我说,他家里厨子做的桂花霜玉糕也很好吃,到时候咱们去他宅子上吃糕。”景顺说完点了点头,也觉得自己的主意非常好。
  “……”知道景顺嘴里的二哥哥是福隆安,苏梨末忍不住扶额。这小丫头,人家一句糕,就哄她记了这些日子。还要去人家宅子上吃糕。
  看来景顺的的确确是需要一些同龄的玩伴了,这整日里伺候的,不是奶娘就是嬷嬷,年纪最小的宫女也都是十六七岁往上的,回头得打算起来,最晚在景顺三岁的时候挑一些好的女孩儿四岁左右的,来同她一起玩乐学习。
  *
  东巡非常顺利,一路上驻曲阜,诣阙里,谒孔林,祭少昊、周公,登泰山。这些项目流程做完,乾隆想着让富察皇后多散散心,因此并不急着返程,而是在外多逗留了些时日。二人化成民间夫妇的模样,品美食饮茶点听说书,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候。那个时候乾隆还住在四皇子府,同富察皇后也有过这样在民间吃喝玩乐游山玩水的时光。重温当年的快活日子,的确让乾隆和富察皇后的心结打开了不少,富察皇后的脸上也难得的多了不少笑容。
  这日夜里,乾隆独宿。富察皇后在自己居住的青雀舫里沐浴之后换上寝衣,坐在锦榻上任由扫琴帮着篦头顺发,卸去脂粉,面容疲惫的有些厉害。
  “娘娘这些日子辛劳,何不提议早日返程,再这般奔波下去,奴婢怕娘娘的身子……”扫琴压低声音用仅二人可以听到的声音低语道。
  “本宫自己的身子本宫知道,自永琮……本宫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如今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皇上待本宫情深义重,不忍见本宫沉浸于伤心中这才做此安排,他的心意本宫视若瑰宝。不能同他白头偕老,二阿哥和七阿哥未能保全……这已经是本宫能为皇上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重温当年,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就算哪日本宫去了,还有这些美好的回忆可以伴着皇上,余生也不会太孤单。”富察皇后说话语速缓慢了不少,真的是累极了。
  “本宫在皇后这个位子上太久了,久到已经忘记了不是皇后,只是弘历的妻子是什么感受,只是富察家的女儿是什么感受,就容本宫最后放纵这一回。也不枉此生。”富察皇后缓了缓继续说道,“皇后这个位子,太累了。若有来生,本宫只希望是寻常家的女儿,不要再背负家族荣誉兴衰,不要再踏入宫门半步受这重重枷锁。嫁与两心相悦之人,粗茶淡饭,相夫教子,平凡一生。”
  看着皇后娘娘的眼神缥缈无定,扫琴红了眼圈儿,好容易才把泪水憋了下去,语带哭腔,“娘娘会如愿的。”
  *
  三月,景仁宫里的一树梨花全盛,微风拂过,花瓣纷纷降落似煎雪。
  前两日接到信儿说,圣驾返程了,苏梨末心里就惴惴不安,亲自去阿哥所叮嘱永璜永瑢和伺候的人,又把伺候景顺的所有宫人叫到一起再次叮嘱,生怕不日将发生的事情,会殃及无辜池鱼。
  这日下午,苏梨末正在院子里带着景顺认字,看到冬雪仓皇跑了进来神色惶恐不安,赶紧让奶娘和嬷嬷先带景顺回偏殿玩儿,这才让冬雪开口。
  “不,不好了,内务府接到了消息,说,说是皇后娘娘崩于返程途中,三,三月十一日夜里,娴贵妃递了消息回来让内务府一应筹备起来,要快。奴婢是去拿水果的时候,听到人说了几句,水果也没顾上拿,赶着回来了。”冬雪站着大喘气,一脸不可置信接着道:“皇后娘娘出宫的时候看着,还,状态还不错,怎么就……”
  “……”苏梨末提着的心不知道怎么的,揪了一下。
  第77章
  闻言霜降手里的鸡毛掸子吧嗒掉在了地上, 回过神来个赶紧捡了起来。这一两年内,霜降都不曾有过这样失神的时刻,她也是真没想到, 富察皇后会撒手人寰……想来七阿哥永琮过世对皇后娘娘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宫里开始布置装点, 不过短短两日的时间四处皆白。圣驾也回了宫, 然而各宫顾不上休息,立刻换了衣服去灵堂跪祭。短短数月, 乾隆先是丧幼子, 又丧发妻, 整个人沉浸在无尽的悲痛中,伤心彷徨不可终日,脾气越大, 阴阳怪气,身边伺候的人各个把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生怕哪个字触动逆鳞,死无葬身之地。就连最能摸准皇上脾气的李玉,轻易也不敢开口, 更别说不顺乾隆的心意,事必躬亲,然而就是如此, 也时时遭训斥,光是送进去的茶碗杯碟砸了一套又一套。
  后宫诸位妃嫔更是不敢在此刻言语,一心的跟着扑在大行皇后的葬礼上,听从娴贵妃的调遣安排,忙着大行皇后的身后事。
  娴贵妃协理六宫两年多来, 做事勤勤恳恳从无半分差错, 大行皇后的丧葬仪式自有礼部根据规矩章程拟定, 娴贵妃照章办事,但是在一些细节地方上能优化的进行优化,无一不周。众妃嫔也都服从娴贵妃的安排,未有异声。苏梨末自然也是规规矩矩按照章程办事,不会多说一句,多行一步。
  然而事情千头万绪,牵涉的实在多,娴贵妃几经思量,把诸事按照种类分配好,一些面儿上必须要做好的事情分别交给了嘉妃、舒嫔、令嫔去办,虽然苏梨末再三推辞,但是娴贵妃还是想把纸扎这个事情交给苏梨末去办,苏梨末看实在推脱不掉,否则说出去像是她不肯为大行皇后尽心,只能接了过来,日日带着霜降和冬雪精心的照看纸扎,免得出现缺失遗漏的情况。
  并不是苏梨末要再三推辞,实在是这件事情明着看是张罗大行皇后的身后事儿,实际上也是娴贵妃把权柄下放,从而试探众妃嫔的心意。
  因为,国不可一日无后。皇后的位子空了出来,自然有些人内心是蠢蠢欲动的。娴贵妃这是顺水推舟,把一些事情分出去,也好看看众妃嫔的意思。
  苏梨末不想沾染分毫,她对皇后宝座,没有一丝一毫的想法。
  无他,做皇后,累啊。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不要低头,王冠会掉。稍有不慎,下面的人就会把你拉下皇后的宝座……
  这些又俗又常见的话,实在是真理。
  况且虽然有些事情和历史似乎对不上,比如嘉妃,如果苏梨末没记错历史,如果她看过的影视剧不是瞎拍,那么此刻嘉妃至少应该是身怀六甲的,但是实际上,现在,嘉妃腹中空空,并未怀有子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这个穿越者对历史造成了影响,使得虽然很多大事情是顺着历史轨道走的,但是个别事情,已经渐渐有了其他变化。
  如果日后登上皇后宝座的依旧是娴贵妃,那么她和孩子们还是有好日子过,有好路走的。如果是其他妃嫔登上皇后的宝座,比如嘉妃,那么她和孩子们势必没有好果子吃,可以预见性的,没有半分质疑的。
  虽然不该在大行皇后的丧仪过程中考虑这些,但是万恶的后宫,万恶的争斗,永远没有停歇的时候,若是不早早打算起来,到时候不定要生出什么风波。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如何就能如何。
  比如此刻嘉妃,领了娴贵妃交给她的事情,尽心办好差事还是其次,听冬雪回来学舌说春熙宫拿了不少银钱散给各宫伺候的人,美其名曰大家辛苦了,贴补些油水,好好办好手头的差事,就连浣衣局的下等宫女都摸到了一些银钱。
  这般散钱,别说千百两,就是五千两散下去也不见得够。
  “她怎么就有那么多银钱散,就是奴婢也被塞了三两银子。这明摆着收买人心,真是可恶。”冬雪拍了拍袖子中放着的碎银子轻声说道。
  “这几日,伺候的宫人们的确辛苦了,有她散些银子给大伙儿贴补挺好。日后碰到春熙宫的人,你们一定要恭敬,千万不可言语上有冲撞,尽量避开锋芒。”苏梨末低声吩咐冬雪。
  “娘娘是没看到。春熙宫就连扫撒的小宫女都一副趾高气昂,颐指气使的样子,真是讨厌的很,不就是娴贵妃吩咐帮着做一些事情。不过娘娘既然这么说肯定自有深意,奴婢绝对照办,并且会时时叮嘱咱们宫里不可出错。且让春熙宫得意些日子。”冬雪端了盏热茶给苏梨末,才接着说。
  “嗯,这些日子就不要去扎堆的地方,你们干好自己手头的活计就好。”苏梨末接过热茶喝了一口,实在累得很了,上床歇了,明日还有硬仗要打。
  翌日,苏梨末早早起床收拾好用罢早膳,吩咐霜降带两个宫女去看着纸扎,自己则带着冬雪去了翊坤宫。
  听到正殿内似有说话的声音,苏梨末心下了然经通报也走进了殿内,只见令嫔正伺候在旁帮娴贵妃布菜,看到苏梨末进来了忙放下筷子上前请安,苏梨末受了礼又和娴贵妃见了平礼,坐在锦榻上,等娴贵妃用膳。
  看着令嫔殷勤布菜,苏梨末真是忍不住再次竖起大拇指。从前宴会上她也是这般伺候富察皇后的,如今这样伺候娴贵妃,想必心中也是认定了娴贵妃来日或可再进一步。这是明着站队了。
  娴贵妃用完早膳净手漱口后,才开口道:“天不亮四处查看了一番,早膳用的晚了会儿,妹妹见笑了。”
  “没打扰姐姐用膳就好,纸扎不足,我又让人去领了一些,来和姐姐说一声。”苏梨末捡了个由头含笑说道,事无巨细自然是要回禀给领导知道的好。
  “妹妹向来做事向来妥帖,有缺失遗漏或者看着哪里不妥当的只管吩咐人去办。大行皇后的丧仪,一切都从优。把事情交给诸位妹妹也是想着多些人协助照看,我一个人难免有疏忽。”娴贵妃说道,笑靥浅浅,梨涡浮现。
  “原是我笨拙,不会处理这些琐事,只是既然交给我,我一定不出任何疏漏。若是有不妥的地方,但凭姐姐差遣,无有不从,一切都听从姐姐的安排。”苏梨末这番话说得极明白不过了,就差明摆着说,我无心后位,唯您命是从,我高举您娴贵妃的大旗,您才是妥妥的未来后宫之主,我绝对不会跟您争啊喂!
  闻言,令嫔看了一眼苏梨末,眸中满是诧异。她是真没想到纯贵妃也来投诚。娴贵妃因着潜邸出身,颇得大行皇后的赏识,协理六宫事宜,又出身名门大族,多番思量,觉得将来娴贵妃继立为皇后的可能性大一些,思考了几日这才下定决心站了娴贵妃的队。
  没想到纯贵妃竟然不为自己争一争,也直接站了队,毕竟她可是儿女双全,诞育了三个子女。将心比心,换位思考,若是她诞育了三个儿女,未必会如纯贵妃这般连争都不争就缴械投诚。
  “大行皇后骤然离世,姐妹们都没了主心骨,若不是娴贵妃娘娘主持大局,咱们真不知道如何办了。”令嫔不等娴贵妃开口,率先接了苏梨末的话说下去。
  “这些话莫要再提,如今重要的是大行皇后的丧仪,务必要办的体面不能出了岔子,否则太后那边无法交代,皇上那边无法交代。”娴贵妃对二人的来意自然是明了的,只是有些话,说一遍表明态度即可,多说无益。况且人心隔肚皮,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分辨的清的。
  “诸事烦扰,那我就先回去了,若是有其他吩咐,姐姐只管打发人去知会我。”苏梨末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并不想多做停留,起身告辞。
  “妹妹慢走,我这边收拾一下等会儿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虚留了。”娴贵妃浅笑道。
  令嫔也起身行礼,目送苏梨末出了翊坤宫。
  苏梨末刚走到治丧处查看了一番坐在偏殿稍歇片刻,突然听到外间廊下有人在议论,听声音似乎是那两三个年轻一些的妃嫔。想必是累了,站廊下偷偷歇会儿。
  “咱们皇上还真是多情,今儿晨起,我可是听说,皇上着人把大行皇后乘坐的青雀舫费了不知道多少财力人力运回了京城,听说还要运到这紫禁城里呢。”
  “不是吧,那么大的船如何通过宫门运进来?难不成要拆了城墙,一路拆进来?”
  “皇上可不动了这个心思,我阿玛说那些言官以死进谏,不让拆城墙,龙颜大怒直接把那个言官贬到地方上去了,若是不能随意处置言官,只怕当场要砍了脑袋呢。最后还是有人提了建议,不用拆除城墙,也能把大船运进来。”
  “如何运进来的?”
  “搭架子滑进来,架子上铺白菜蔬菜叶子做润滑,估摸着可行。”
  “劳民伤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