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敌军再现
  当第一缕晨曦照耀进巨人之印的隘口时,空气中那股浓烈的血腥味似乎被清晨的阳光清扫一空。除了远处那几股袅袅绕绕的烟雾,似乎有关昨晚的一切都无影无踪。
  整个关卡内都充斥着一片呼噜声,战斗了一夜的士兵们贪婪的酣睡着,让疲惫的身体得到充分的休息。
  值夜的新兵抱着长矛,不断打着呵欠,现在他们只想好好吃一顿早晚,然后也像同伴那样,钻进帐篷昏天黑地的大睡一觉。
  所有人都很放松,因为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取得那样辉煌的胜利,已经不会再有敌人。现在的问题只是,何时才能回家。
  短短的补充了几个小时的睡眠后,雷蒙等一众将领便爬了起来。此刻,他们一边喝着早晨的麦粥,一边商量接下来的事。
  “昨晚一战,加斯帕德在这方的边境,应该不会剩多少军队了。”肖恩一脸轻松的道。
  加斯帕德是个小国,军力不强,加上这边的边境没有什么大威胁,2000人几乎已是这方全部的驻军。
  “这么说,我们短时间里不必再担心敌人的事了。”鲁兹沉声道。
  弗雷迪点点头:“乌迪纳在加斯帕德国内威望很高,这次死得这么蹊跷,索菲亚又逃亡在外,国内肯定已是一片混乱。就算查理公爵有心从别的地方调兵,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到的。”
  弗雷迪脾气虽怪,但判断力一向准确,听他这么说,众人都松了口气。
  “不过索菲亚公主始终在我们手里,他们始终不会善罢甘休。”虽然同样松了口气,但莫里尼还是担心加斯帕德接下来的举动。
  说着,他迟疑的道:“我们…真的有必要为她堵上一切吗?”
  弗雷迪皱起眉头:“我还要说多少遍,难道你还不明白那个女人的价值吗?”
  “我当然明白。”莫里尼避开弗雷迪直视的目光:“只是我认为,这次我们替她战胜了追兵,已经是很大的人情了,今后一定可以得到足够的回报。既然这样,就没必要继续冒险,毕竟相比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得到的‘好处’,那样的危险性实在不是我们能承受的。”
  “唔,风险和收益比吗?”贾维尔摸了摸下巴:“莫里尼先生的话也不无道理,比起预期的高收益,她所带来的风险也高得出奇呢。”
  贾维尔这番话纯粹是从生意的角度来说,不带任何偏私之心,也显示出他利益至上的商贾本色。
  “什么!?”哪知弗雷迪反应出奇的大,他一拍桌子站起:“你竟然想把她送走?难道你不知道这个念头有多愚蠢吗?”
  对一心想攀上贵族高位的弗雷迪来说,窝在海丁顿这么个小地方,天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出头之日。而有着公主身份的索菲亚之于他,简直就如同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试问他又怎么可能放弃。
  莫里尼要送走索菲亚,就等于断了弗雷迪当上贵族的路,他不翻脸才怪。
  “少主…”见两人大有事成水火之势,鲁兹望向雷蒙。
  雷蒙摆摆手,示意弗雷迪冷静,后者这才冷哼一声,坐了回去。
  他随后道:“索菲亚要留在什么地方,或是去哪里,我会遵从她的意愿,这其中我不想再有别的目的。不过在此之前,我也绝不会将她弃之不顾,如果连收留一个女人的勇气都没有,各位不会感到羞愧吗?”
  “所以,一旦她做出决定后,不管是什么,我不希望任何人再纠缠不休i,明白吗?”
  宽容的雷蒙少有用这么严厉的语气,他等于是同时斥责了两人。莫里尼吓得连忙点头称是,弗雷迪也低下头表示明白。
  “那么,雷蒙大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贾维尔问道。
  他这次去奥拉特,虽然最后也没拉拢到什么贵族,开辟商路一事也因为雷蒙的“英雄救美”之举而泡汤,但贾维尔却并不觉得一无所获。
  一是彻底打响了洛维尔商会的名头,二是索菲亚这个公主。他和弗雷迪的观点一样,也认为索菲亚的价值不可估量,但和弗雷迪不同,无论索菲亚最后是去是留,对贾维尔来说都没有差别。
  留,海丁顿将因她带来巨大的改变,洛维尔商会将随之受益;去,则减低了风险,且同样有所收益,一样能够接受。
  所以,此刻贾维尔心情可说相当不错。
  雷蒙道:“这个关卡是我们抵挡加斯帕德重要的据点,所以我打算留下一部分人守卫,其他人则撤回海丁顿,再做打算。”
  鲁兹点点头:“新兵急需训练,还需要配备足够的装备,否则我们无法迎接接下来的战斗。”
  “装备一事不需担心,洛维尔商会可以用优惠价格先卖给你们一批。”贾维尔立刻说道。
  向他表示感谢后,雷蒙遂与鲁兹,弗雷迪等商量撤走的细节。最后决定先派一批人去清扫战场,拿走所有能拿的东西(没办法,海丁顿目前太穷了),然后由肖恩率一部分士兵暂驻此地,严密监视加斯帕德的动静,其余人全部回海丁顿。
  计议已毕,众人立刻各自前去安排。
  上午的时光很快过去,中午过后,肖恩率了一队士兵,前去打扫昨晚的战场,并把尸体就地处理了,免得生出疫病。
  严厉的鲁兹则把所有士兵都叫了起来,尽管招来不少抱怨,但即便是没有战斗的时候,鲁兹也不可能让他们这么懒散下去。
  就在众人憧憬着何时能够回家的时候,突然,守门的士兵们看到肖恩和前去打扫战场的那些士兵,一脸惊恐的跑了回来。
  “怎么那么慌,难道白天也会见鬼吗?”一个士兵见状不由打趣道,立刻惹来其他人的哄笑。
  “不…不好了,敌军…”最先跑回来的一个士兵,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敌军?不是被我们消灭了吗?”众人大感莫名其妙。
  “立刻通知雷蒙大人,又有敌军来了。”这时,肖恩也跑到了关卡前,他沉声对守门的士兵道。
  呆了一下,众人无不脸色大变。一名士兵点点头,带着惊恐的神情匆匆向关卡内跑去。
  “莫里尼先生的忧虑,恐怕提前应验了。”肖恩回头望了一眼。
  只见远远的隘口方向,正有一大片尘埃迅速往这边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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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询赶来的雷蒙等人匆匆跑到关卡前,这时已经隐约看到大队人马的影子。众人脸色都非常难看,谁也没有想到,第二波敌人竟然来得这么快。
  “芭丝特。”雷蒙呼了口气,说道。
  猫女会意,立刻飞掠而出。现在是白天,光线很好,没多久前去查探的猫女就回来了。就连一贯乐天的她,也显得有些惊愕:“少主,人很多,这次至少有4000,不,5000人。”
  “什么!?”一听这话,众人无不色变。
  5000人,这么悬殊的实力对比,已经不是任何计谋可以弥补的了。况且他们昨晚才经过一番血战,现在还有很多士兵没恢复体力。
  “怎…怎么会来得这么快的。”莫里尼不能置信的喃喃道。
  弗雷迪苍白的脸色竟有些发青,他咬牙道:“看来我们都低估查理公爵想要杀死索菲亚的决心了。”
  “看啊。”这时,一个士兵指着前面惊呼道。
  就听马蹄声响,一队骑兵自远处飞驰而来,很快来到关卡前。这些骑兵穿着精良的铠甲,胸甲处印着加斯帕德王国的纹章,战马高大,气度不凡,一看就知道颇具战斗力。
  “注意,准备战斗!”无论如何,敌人已经冲到近前,鲁兹立刻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