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娇_第49章
  祝生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谢清让见状,稍微用力,将祝生一把扯进自己的怀里。他半阖着眼帘,黑沉沉的瞳眸如同幽潭,而瞥向怀中人的眼神又过于平静。谢清让意味不明地说:“既然不肯吃饭,那就吃点别的东西。”
  祝生不安地推了推谢清让,却无济于事,只被牢牢地困于怀中,甚至连自己的两只手,都让他捉了起来,而后死死压在身后的落地长窗上。
  谢清让从他的眼梢,缓缓亲吻至淡色的唇。空闲着的那只手把祝生的衬衫推上去,本该是玉白而无瑕的肌肤,却因为昨夜的过度疼爱而印满红痕,一片又一片,似是揉碎了的蔷薇花瓣,逶迤出别样的桃色艳情。
  祝生说:“我不……呜。”
  谢清让趁着他唇齿微张,探入自己的唇舌。潮湿而灼热的气息彼此交缠,唇舌掠过祝生的口齿,又刻意带上几分掠夺的意味,他肆意地在祝生唇齿内的每一寸都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又反复地品尝着每一寸的甘甜。
  水声不断。
  “我……”
  祝生软倒在谢清让的怀里,软绵绵地抱住谢清让的脖颈,不住地喘息,而那只放在他腰间的手往下滑落,谢清让的眉头忽而一动,他低下头,似笑非笑地对祝生说:“只是这样,你就已经湿了。”
  祝生想要推开那只手,谢清让却拍了一下他的脸,漫不经心地说:“抬起头。”
  祝生不肯动。
  谢清让态度强势地把他的脸抬起来,少年望过来的眼神湿漉漉的,潋滟的眸光动人不已,而水汽则在他的眉眼间氤氲开来,越发衬得玫瑰色的脸庞娇艳欲滴。冰凉的手指抚过祝生的脸庞,揉弄着沾上水光的唇,谢清让说:“还是不够乖。”
  祝生揪住他的衣襟,眼泪扑簌簌地滚落。
  谢清让无动于衷地把人推到落地长窗上,骨节分明的手放在祝生平坦的腹部,轻轻地按压下去。他俯下身来,贴近祝生的耳边,眸色沉得如同深潭,“什么时候这里鼓起来,什么时候……我再放过你。”
  祝生啜泣道:“不、不要。”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端。从这一天起,祝生白天被锁在房间里,夜晚则是无休止的索求,无论是他趴在谢清让的怀里哭泣,无声地抵抗他的碰触,还是顺从地被一再占有与掠夺,谢清让都不为所动,只会抚摸着他的脊背,嗓音沉沉地说:“你只要……乖乖待在我的身边。”
  白昼与黑夜更迭不息,时光并不为此驻足片刻,游轮平稳地驶过翻涌的海浪,碾平浮出的海沫,终于抵达终点,又再度调头前行,它驶过大洋中心,缓缓驶向来时的海港。
  祝生始终未能走出房间。
  佘已来过几趟,只觉得祝生比起以往更是安静。她叽叽喳喳地闹着祝生,又是要祝生陪她出去玩,又是追问祝生是不是不开心,祝生抿着唇摇头,谢清让就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盯着,李见著倒是再三打岔,拦着佘已不要话太多。
  这样一次两次还好,但是时间长了,饶是佘已的神经再大条,也猜得出来大概。
  她问李见著:“表哥是不是把生生关起来了?”
  李见著摸了摸鼻子,心虚地说:“说不准而是你表哥和祝生的情趣呢。”
  “难怪最近都见不到生生。”佘已怒气冲冲地抱怨道:“而且你早就知道了,还故意瞒着我。你们以前总是说生生像一只金丝雀,再怎么像金丝雀,生生就是生生,根本就不是表哥养的金丝雀,表哥怎么可以把他关起来?”
  李见著无奈地说:“你就别管他们了。”
  “不行。”佘已跺脚,“就算是表哥,也不可以把生生关起来。”
  佘已撂下话就跑,李见著不想让她惹事,只得把人看紧。但是佘已似乎转头就把自己说过的话忘记了,隔日又去缠着祝生,李见著跟了几天,见她只是和往常一样,对祝生有着说不完的话,还以为她是怂了,便不再搭理。
  直到佘已交给谢清让两张剧院的票。
  尽管谢清让为了给祝生解闷,几乎把游轮上所有的书籍都给祝生找了过来,但是祝生大多数时间都站在落地窗前,安静地望向这片碧海蓝天。彼时他才放下手里翻过几页的书,额头抵在窗沿前,谢清让本不打算带他出去,见状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想不想出去。”
  祝生没有回过头,只是轻轻地问道:“可以吗。”
  “可以。”
  谢清让把手里的票扔给祝生,“佘已说你喜欢。”
  祝生垂下眸,轻轻地蹙起眉,这出即将上演的戏剧是《卡门》,他并不喜欢。但是思忖片刻,祝生到底没有向谢清让说出口,即使他平日里再喜欢安静,也不想在房间里闷太久,于是祝生乖顺地点了点头,又侧过脸问谢清让:“你也去?”
  谢清让的余光从祝生的身上掠过,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祝生点头。
  临走前,谢清让向祝生抬起眼,示意祝生过来。祝生毫无防备地向他走去,随即被谢清让拽进怀里,一只优美而莹白的手从他的衣摆下端探入,抚摸着祝生的脊背,而另一只手则把冰凉的玉石塞进他的体内。
  祝生抵触不已,却挣脱不开他的束缚,只能伏在谢清让的肩上无声哭泣,“我不要、不要这样……”
  谢清让抱着祝生站起来,平静地问道:“不这样,你会乖乖地待在我身边?”
  祝生咬住自己的指节,水汽晕湿姣好的脸庞,他哭得惹人怜爱,抬起来的眼瞳水光莹润,而眼角眉梢里的清淡在此刻尽数镀上玫瑰的秾丽的花色,无害到了极致,也柔弱到了极致。祝生呜咽着说:“我会乖的,我真的会乖的。”
  谢清让却并不搭腔。
  他抱着祝生来到剧院,又把人抱坐在怀里,祝生不敢抬起头,也不敢挣扎,始终把脸埋在谢清让的肩上。他似是太过害怕与不安,身子微微打着颤,止不住的眼泪淌过两腮,把谢清让的肩膀濡湿,却又紧紧地揪住他的衣襟,如同一只受惊的金丝雀,唯有饲主的怀抱,才能让他得到些许安全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红色的幕布缓缓向两边拉开,戏剧即将开始。
  “你怎么有这么多水?”
  谢清让抬起手,揽过祝生的腰。他轻轻的“啧”了一声,低头吻去祝生脸上的泪水,而后语气淡淡地说:“别哭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祝生抬起乌黑的瞳眸,湿漉漉的眉眼似是浸在水中的蔷薇,既明艳动人,又脆弱易碎。他扣住谢清让的手指,望入那对深黑的眼眸,难过不已地说:“……我好害怕。”
  他啜泣着问谢清让:“以后我真的会乖乖的,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这样了?”
  第38章
  少年仰着脸, 泪眼蒙眬,漂亮的肩颈线条把人衬得单薄如纸,他有着精致的眉眼、白透的肤色,而侧颈上的咬痕则为其着上艳丽的桃色。谢清让闻着他身上的草木清香,腰上的手收紧力道,语气平平地开口道:“是吗。”
  祝生“嗯”了一声,尾音软得无端带出几分绮思。
  谢清让不置可否, “再说吧。”
  祝生蹙起眉,“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