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哀求
  慕容梦被廉臻的动作惊醒了,她缓缓抬起头,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看到廉臻已经醒了,她像是被吓到了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磕磕巴巴的解释说:“我,我不是故意在这里睡着的,昨晚廉哥哥你喝醉了,我,我怕你晚上需要人照顾,所,所以……”
  “行了。”廉臻随意的开口打断了慕容梦的话,揉了揉微痛的额角,看着身上原封不动的衣服,廉臻嫌弃的皱了皱眉,他掀开被子下床进了浴室,没过多久便一身清爽的走了出来。
  他动作优雅的系着西装上的袖扣,想起昨晚的事,幽深的黑眸里划过一抹深思,状似不经意的问:“昨晚你怎么会出现那?”
  隐隐能听出廉臻话语中的试探,慕容梦的眸光不着痕迹的闪了一下,接着怯生生的说:“昨晚我是和朋友一起到附近逛街,然后就看到廉哥哥喝醉了从酒吧里出来,然后就把廉哥哥送回来了。”
  余光瞟见慕容梦有些局促的站在不远处,想到昨晚慕容梦照顾了他一夜,廉臻的神色不由缓和了几分,轻声说:“我送你回去。”
  “嗯。”慕容梦唯唯诺诺的应着,乖巧的跟着廉臻向外走,一瘸一拐的模样吸引了廉臻的注意力。
  廉臻皱了皱眉,面无表情的问:“你的腿怎么了?”
  “没,没什么。”被廉臻问,慕容梦目光显得有些躲闪,语气同样有些慌,像是想要遮掩什么,她下意识的将手伸到膝盖的地方,却是恰好将膝盖上的伤暴露在了廉臻的面前。
  廉臻这才注意到慕容梦的膝盖上有一大片青紫的痕迹,他掀了掀薄唇,语气中却没多少担忧,更像是在进行一种礼貌的问候:“怎么受伤了?”
  慕容梦却像是就在等着廉臻询问他一样,她将头低得更低了,眼底隐隐有雀跃浮动,柔柔弱弱的说:“昨天送廉哥哥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门上,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只是伤口看着有些吓人。”
  廉臻没在多问,掏出手机拨通了酒店经理的电话:“找一个医生过来。”
  慕容梦本想阻止,廉臻却已经迅速的说完挂掉了电话,医生也很快就来了,看着被治疗时慕容梦隐忍的模样,廉臻沉默了一会儿,随口问:“在国外过的怎么样?”
  大概是没有想到廉臻会突然问她问题,慕容梦小脸上,有些许惊讶划过,反应过来,她赶忙开口,语气中隐隐有一丝伤感:“挺好的,吃得好,住得好,还交了一些新朋友,只是偶尔会想……家人。”
  慕容梦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语调,看着廉臻的目光泛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光亮。
  “嗯。”廉臻应了一声,他本是随口一问,但没想到梦梦会有这样大的反应,干脆也不再多说,拿过一本杂志随意的翻了起来。
  慕容梦悄悄收紧了搁在沙发上的手,朝着廉臻平静无波的样子,明眸里泛滥着浓浓的失落,眼看着医生快要替她处理完伤口,慕容梦颤了颤浓密的睫羽,弱弱的说:“廉哥哥,梦儿想家了。”
  廉臻仍旧保持着刚刚的动作没有动,俊脸上甚至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低沉悦耳的声音毫无犹豫的在房间里响了起来:“我会替你转告给伯父伯母。”
  “廉哥哥!”慕容梦有些着急了,以廉臻的聪慧,他又怎么可能猜不透她话语中的意思,她很清楚的廉臻是在故意逃避她的问题,但她同样清楚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得到回国的机会。
  她吸了吸鼻子,晶莹的泪水就从通红的眼眶里砸了下来,声音里带着一股委曲求全的味道:“廉哥哥,我知道错了,当初我不应该那样针对宋小姐,更不应该做那些伤害她的事,我真的知道错了,如果宋小姐还生气的话,我可以亲自向她道歉,廉哥哥拜托,可以让我回家吗?”
  慕容梦的话语间满满的都是哀求,就连给她包扎的医生都忍不住的都忍不住心生怜惜,可这些并不能影响廉臻。
  男人就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见医生给慕容梦包扎完了他合上书,从容的站起身,状似命令的开口说:“我先送你回去。”
  慕容梦委屈的咬紧了粉唇,眼底泛着浓浓的焦急,他知道,错过了这一次,下次想要见廉臻就难了,也顾不得廉臻会不会厌烦,慕容梦再次弱弱的开口:“廉哥哥,梦儿保证回去之后再也不会做伤害宋小姐的事,梦儿只是想回家,梦儿只是不想半夜醒来的时候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会考虑,你先回去。”廉臻已经皱了眉,到家倒金脸上隐隐泛着不悦的颜色,低沉醇厚的声线里夹杂着威严的味道,说完,率先朝外走去。
  慕容梦看着廉臻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难受,清楚廉臻的脾气,她也没敢再多说,老实的跟在廉臻身后回了家。
  送走了慕容梦,廉臻直接驱车去了医院,虽然他宋笑晚让他离开,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结果,他刚到医院,电话就响了起来,是他派去照顾慕容梦的保姆打来的。
  廉臻按了下接听键,继续往宋笑晚的病房走,那头保姆的声音却有些焦急:“廉总,您快来看看慕容小姐吧,她刚刚差点自杀,现在正在屋子里躺着,死活也不肯去医院。”
  廉臻停下脚下的步伐,曜亮的黑眸里泛着深沉的颜色,刀削的俊脸上一片沉静令人看不透他的想法,沉默了一会儿,他挂掉电话,转身离开医院。
  来到慕容梦住的别墅,廉臻隐隐还能嗅到空气中的血腥气,保姆快步跑来焦急的说:“廉总,慕容小姐在楼上,他刚刚割腕流了不少血,差点就没命了。”
  廉臻没说话,径直走上楼去,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慕容梦正躺在床上,苍白的小脸上血色尽失,眸子空洞的盯着天花板,手腕上包扎的纱布隐隐还有吐出来的血红。
  听到声响,慕容梦有些机械的偏过头去看到廉臻,她激动的想要撑起身子:“廉哥哥……”
  “原因。”廉臻冷冷的吐了两个字,低沉的声线沉静得让人心生恐惧,刀削的俊脸逆着光蒙着一层阴影,周身泛着寒气。
  慕容梦紧张的咬着唇,目光躲闪的不敢去看廉臻,心中恐惧的同时更多的是悲泣,她料到了会面对廉臻的质问,可当真正面临的时候,心还是忍不住的抽痛。
  她吸了吸鼻子,想到自己这样做的最终目的,她动了动唇角,失血过多的她说话时还带着病态的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