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真千金她儿子穿来了 第23节
  也就是说,这俩大男人认识的根本原因就是老妈,既然能成为好兄弟,那他们一定不会是情敌!
  何慕江彻底放下了心,他大大咧咧的坐回了椅子上,屁股刚碰到椅子面就僵了下,要是有三个人的话,好像没这么多坐的地方呀。
  放着菜的桌子是一张可折叠的方形桌,把它放在屋子中间的话正好可以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一个人坐在床边,只不过剩下的一个人可就没地方坐了。
  身为辈分最小的何慕江当即识相的站了起来,然后在墙角找出一个小马扎,老老实实的坐在那。
  位置是有了,只不过……这桌子有点高啊,他坐下后将将有桌面高,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还别扭的要命。
  最后没办法,何慕江只能选择跪在马扎上,虽然有点累,但是正常吃饭还是没问题的。
  他刚摆好姿势,下秒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进来的两个人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小马扎上的那个大个子,甚至双手还老老实实的像小学生一样交叠放在桌面上。
  手上抱着椅子的沈穆:……
  刚和人家介绍了表弟的江澄:……
  她嘴角一抽,侧过脸对着沈穆补充了句:“其实我和他不太熟,远房亲戚来着。”
  第22章 梦里
  何慕江与门口站着的两人大眼瞪小眼, 乖巧等大人上桌吃饭的动作一时间僵在了原地。
  他真的不知道别人来吃饭还会自带椅子!
  救命,要不是双脚还因为跪姿翘在马扎上,他肯定已经尴尬的用脚在地上抠出一个小魔仙城堡了。
  为了掩饰住自己的真实情绪, 何慕江缓慢的站直身子, 强装镇定的对着那俩人打了个招呼。
  “嗨~”
  沈穆和江澄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没说话。
  谁理他谁才是个大傻子。
  并且等到所有人入座开始吃饭的时候,江澄才发现生活中多了个人最大的变化。
  那就是……
  实在是太吵了!
  往常她要是做了好吃的,叫上沈穆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那叫一个安静, 他们私下性格都是同样的闷, 整顿饭吃下来一句话都没有的情况也是可能的。
  而现在, 她郁闷的瞟了一眼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何慕江,感觉耳朵都快出血了,那感觉就像是有一百只麻雀在耳边同时叫唤。
  但还好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感受这份痛苦。
  此刻的何慕江正凑在沈穆跟前问这问那:“哥,你家里人呢, 不叫来一起吃吗?”
  “哥, 我姐她平时喜欢吃什么呀?”
  “哥, 你怎么不爱笑呢?我记得……不不,是我感觉你应该是很爱笑爱说话的性格呀!”
  ……
  即使几乎全程都没人回应他,何慕江依旧自个说的贼欢, 他还时不时的给两位“长辈”夹菜, 搞得认生的沈穆浑身的每块肌肉都持续紧绷着,一顿饭下来仿佛老了十岁。
  接受到江澄的眼神时,他默契的看懂了她目光中隐藏的话:我提醒过你他很自来熟的。
  沈穆不是不信,反而他还做足了准备, 但万万没想到这人不仅是自来熟, 简直是社牛症。
  为了给江澄面子, 他硬是忍下了甩手就走的冲动, 将这顿饭进行到了最后。
  何慕江哪知道自己快把人烦死了,他曾经在未来的时候那可是别人上赶子巴结的人,做人根本就不需要情商这个东西。
  况且何慕江怎么看怎么觉得现在的沈叔新奇,要知道在未来沈叔可一点都不像现在这么沉默寡言,他为人低调又风趣,嘴角随时都带着笑,每句不经意说出口的话都能让其他人开怀大笑。
  虽然那笑容中总是感觉掺和着什么别的东西,但那不是何慕江能看懂的,他只知道沈叔不是这么冷的性子就是。
  其实何慕江会这么自来熟也是有原因的,虽然在他们的眼里他是个陌生人,但在他的眼里这些可都是他一出生就能见到的人,怎么可能不亲密?
  吃完了饭,何慕江自告奋勇的要收拾桌子刷碗,江澄哪敢让他动手,家里一共就这么几个瓷碗,别到时候再都被他砸了。
  在两人争执谁刷碗这个问题的时候,沈穆突然冷不丁的出声打断他们的对话。
  “他今天,去我那睡吗?”
  一句话成功让屋里的温度降到冰点,就连一直都热情高涨的何慕江都蔫了,其实他从来的时候就在一直逃避这个问题。
  他知道能来这吃顿饭已经是老妈最大的忍让了,所以根本不祈求能住在这,更何况今天来看了才知道这里也根本没有他能住的地方,除非睡在地上,就这都能把家填满。
  而且何慕江也知道自己不该麻烦老妈,所以在沈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很快就想好要拒绝,爽快地开口。
  “不用了哥,我回……”肯德基睡就行。
  剩下的话不是他不说,而是没来得及说,江澄已经快一步宣布了结果。
  “他睡在我这就行,你回去吧。”
  这句话说的沈穆当场愣住,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如果不是他们长得太像他都快怀疑江澄是在谈恋爱了。
  十八岁的人了,即使是表姐弟也不太好住在一起吧,而且还是这种远房的,血缘本来就不是很亲,更应该保持距离。
  他哪想的到这两人其实是最亲的关系。
  何慕江就更震惊了,他呆若木鸡的望着老妈,嘴巴张得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他不会是幻听了吧,老妈竟然允许他住在她的家里?
  靠,幸福来得太快他有点呼吸不上来了!
  至于扔下一颗地雷的江澄倒是很淡定,首先他们确实是化不开母子关系,这个有证据证明,都做完鉴定到了这一步,她不可能说不管他就不管他。
  其次,何慕江今天的身体状态非常不好,她能看出他现在虽然表面跟个没事人一样都是在硬撑,他不想让别人担心,在其余人看不见的地方,他那双手已经开始微微发颤,还有那苍白无血色的脸蛋都能证明这一点。
  肯德基绝对是不可能让他继续睡的了,除非现在出去找一个宾馆用她的身份证给他开一间房,但是……
  她叹了口气,何必呢,人家的妈也不是白叫的。
  所以江澄几近强硬的定下了结果,无论沈穆的表情多么难看,她都不准备改变主意,亲子鉴定是绝对不能给他看的,那么再多的解释也是苍白无力。
  见说不通江澄,沈穆把视线移到何慕江身上,希望他能自己自觉点,沈穆哪知道那位当事人早就陷入了狂喜之中,根本没空搭理他。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从心底生根发芽,沈穆握紧拳头,他根本没想过这个男生在她心里的地位那么高,甚至他还有种平静的生活即将被打破的预感。
  江澄的性格他知道,决定了就不会回头,沈穆最后还是没再劝解,临走时带着警告看了一眼何慕江。
  但被瞪的那人根本没看出来他压抑的怒气,还兴冲冲地跟人家挥手告别,差点没把沈穆气死。
  走出江澄家,身后的房门毫不犹豫地闭上,沈穆沉着脸转回头盯着紧闭地房门,一丝不甘涌上心头。
  他好像一直在沉默,永远在沉默,从来没有说出过一次自己的真实想法。
  因为他比起说,更喜欢直接去做。
  就像平常的那些琐事,眼镜坏了他不会说自己研究了多久才修好,送奶他不会说自己查了多少资料才决定长期买那个牌子的奶,他从来都是默默得在做着事。
  现在也是同样,沈穆的脑海中并不是怎么样和江澄表达对何慕江的不喜,他所想的是,怎么让何慕江直接消失在他们的世界中。
  如果他能消失就好了,世界就可以重新回归安静,被关在门外的人也不是他。
  他和江澄,生来就应该孤单,生来就应该依偎在一起,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
  因为,他们是同类。
  屋内。
  不知道是不是多了一个人的缘故,狭小的房间突然就不再那么冷清,江澄的余光落在身后总是来露一头的何慕江身上,难得忘记了孤单的情绪。
  江澄曾以为自己早该习惯了孤独的滋味,生活中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并不会有什么不同,但等真的有这一天的到来,她才发现——
  不同,真的很不同。
  收拾完桌子有人帮忙擦干净,扫完地有人帮忙换上新的垃圾袋,而刷碗的时间也并不只有孜孜不倦的水流声,还有身后那人不定时轻哼出来的歌声。
  最奇怪的是,江澄比起不习惯,另一个词更快的抢先出现在了脑海中。
  充实。
  没错,就是充实,虽然对她来讲很陌生,但是这种感觉不算差。
  洗碗这个活何慕江还是没成功抢过来,只因他指着洗洁精问了句:“妈,这个咋用,涂在碗上还是手上?”
  然后他就被摘下了围裙成功下岗了。
  但何慕江没闲着,别人在干活他也不好意思在旁边大大咧咧地享受,他是来找妈的,又不是来找保姆的,所以老妈洗碗的同时他一直在旁边学习着,准备下次一展身手。
  并且他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一直问不出口,直到江澄把碗都洗完了他才犹犹豫豫的蹭到她身边,忐忑的询问。
  “那个……妈,我睡哪呀?”
  这确实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因为整个房间除去一张宽一米五的小型双人床以外,就连沙发这种东西都没有,也就是说他要么睡在床上要么睡在地上。
  只是看老妈家也不像是有多余褥子的情况,他要是直接睡在这冰凉的水泥地上第二天不会直接中风吧?
  但如果是睡床上的话……何慕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且不说他现在这么大了应该和老妈男女有别,就说他这个头睡在那张床上两个人也会被挤死。
  就在何慕江纠结的空,江澄淡定的用手指了下被放在角落的一个东西,她早就有了打算。
  “你睡那。”
  说完她就伸手把那个东西拖了出来,何慕江又一次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不,更准确的说是发现了新古董一样。
  这是一张折叠弹簧床,从轻微生锈的痕迹上能看出它已经有了不少年头。
  江澄拿出折叠床后没停,她很快就又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块巨大的布,被洗得干干净净叠在了衣柜的最下面。
  这个布的构造很奇怪,它最顶上的一趟全是圆圈,就像是窗帘一样,何慕江下意识的仰头一看,天花板的中间果然有一趟粘贴的钩子。
  现在何慕江就全明白了,他差点忘记老妈那对养父母还活着的时候,这里住过三口人,他们以前应该就是这么居住的。
  外面单独放一张折叠床,中间用布挡上,最里面就是那张小型双人床,这样就成功把这个小屋子分成了两半。
  他总算是彻底放下心来,还是老妈有办法,这会终于不用担心睡觉的问题,中间厚重的帘子一挂,他们谁都看不见对方,隐私保护的好好的。
  而且经历过睡了几天肯德基的日子,能睡到床他就感激涕零了,就算是这弹簧床对他来讲稍微小了点也没事,照样能睡。
  毕竟何慕江曾经是圈子里面有名的有钱还不矫情,这点苦他还是能吃的,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自己绝对不是来享福的。
  将小床铺好后,上面都是洗衣粉的清香,何慕江幸福的躺在上面滚了两下,如果不是被‘吱嘎吱嘎’不堪重负的老旧螺丝声提醒,他都能在上面蹦一蹦。
  看到何慕江直接穿着外衣躺在床上,一旁的江澄皱着张小脸很不悦,她伸手用力把何慕江拉了起来,又用手拍了拍床像是那有什么脏东西。
  “你的衣服都脏成什么样了就直接上床,这几天你有洗过澡吗?”